雷卡米埃银行。

受法郎货币冲击，银行家们齐聚一堂，商讨里佛尔抛售问题。

“雷卡米埃，在里昂你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现在等你表决。”

每多待片刻，他们的损失将会持续攀升，毕竟谁都不愿意资产缩水。

机遇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眼看别人风光无限，而自己只能望着旧币发愁。

“资本家之间的对抗，向来是实力说话，古玄银行总部每天吞吐的金额，超过阿尔卑斯大区生产总值。”

“先生们，是要保全最后的尊严，还是屈尊顾玄大刀阔斧的货币改革，我们已毫无退路可言。”

“也许有人会选择投靠贵族，你知道的，那些人吃喝玩乐可以，但要他们聚众反抗，别逗~”

雷卡米埃排斥外来者，可眼下时局变幻无常，命和钱哪个重要，一般人都会选择…

银行家们无奈妥协，依附强者未必是坏事，有利可图才符合他们的利益。

古玄银行总部。

阿佳妮热情的替顾玄斟倒咖啡，时不时出言询问是否加糖。

“糖？不，你比糖更甜，是个娇小可爱的甜心~~”

两人都是纯洁的关系，至少顾玄这样认为…

偶尔和下属打情骂俏属于正常现象，明明想做正人君子，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讨厌~不过我喜欢，甜心是专门称呼我的吗？”

“咦！先生，请问您需要办理什么业务，大宗业务在我这里办理，小额贷款可以去旁边柜台。”

顾玄依旧喝着咖啡，这等小事还轮不到他插手，在技师巧妙的手法下竟无比惬意。

“里昂伯爵在这里吗？我有要事和他商议，还望阿佳妮小姐能前去通报，20金路易是大家的心意。”

贿赂，阿佳妮不屑。

在古玄银行年薪200金路易，为区区20金路易丢失饭碗，不值！

雷卡米埃还是第一次吃瘪，以前金钱攻势无往而不利，如今却被人给鄙视，纵使心里不爽也只能称赞阿佳妮高风亮节。

“伯爵大人，雷卡米埃带来了十几个银行家登门拜访，说是有要事商议，他打算用金钱贿赂我，可爱的阿佳妮拒不接受。”

坚持本心就是良知，多少人最终丧失在无尽的**下，沦为他人的把柄而无法自拔。

顾玄起身朝大厅走去，时机已悄然成熟！

……

郊外庄园。

老拉纳夫妇二人习惯式的指挥下人们收获，遇到一伙神圣罗马帝国游骑兵，谈吐却是波兰口音。

“老伴，他们说的是什么，老子特么听不懂啊！”

“亲爱的丈夫，你都不懂，我懂个天使屁！”

“哈…有点道理，波东，你去将那个波兰农妇叫过来临时充当翻译。”

骑兵小队只有十二人，为首的中尉通晓各国礼节，命人牵马而行到前方问路。

“你是这里的庄园主吗，请问里昂古玄银行怎么走？”

“想拉屎没带纸，法克，新鲜的麦咭代替它保管你终生难忘。”

“你是说朝东行走十里，再向南五里，绕过桥继续往前？”

“不喜欢啊！那只能割爱了，老伴，顾玄送给我们的竹子劈开，给他一半。”

“竹子？哦…是称赞波兰人有骨节，你们都给我听着，生是波兰人，死是波兰鬼！”

“老伴，他说的太快，而且话太多，我无法翻译，看他的样子好像对我们很感激。”

双方互相客套，直到波兰农妇来到，才知晓那原来是将错就错！

所幸妇人一顿饱和顿顿饱还是分得很清，言简意赅，直接指出路线。

“老伴，我觉得太丢人了，原来他们是想要去里昂中心区，哎…语言不通真可怕。”

老拉纳喝着葡萄酒，坐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自责，好歹身旁有贤惠的妻子安慰。

“你说得很对，这个世道，不掌握几门语言还真不好混。”

“糟了，顾玄也不会波兰语，他那自认为标准式的法语，上帝听后都会抓狂。”

“总比你认为别人要拉屎强，还让人用竹片刮，怪不得你半夜喊疼~”

“你好意思说我，谁半夜总是洗手，那味道真特么冲，容易上头！”

“……”

法式餐厅。

简易的外墙，内里装饰很朴素，除却小提琴演奏家，谈不上格调。

雷卡米埃作为主事人，应邀里昂名流前来赴宴，将宣布重磅消息。

“里昂伯爵人呢，为什么现在还不到？”

管家急得满头大汗，最重要的是如果处置不当，那离收拾铺盖走人也就不远了。

“里昂伯爵？咯咯…珍妮丝夫人，你那天回家时可不对劲。”

“就你好，在家三天没出门，别以为你让侍女买消肿的药没人知道。”

“……”

顾玄刚踏入大厅那刻，数百双眼睛同时注视，权势？金钱？谁也无法猜透众人的心思。

或许两者都有，当然，那些在俏佳人沙龙的女人除外…

“先生们，女士们，很荣幸我能参加到这种场合。”

“刚才有件事我听后很震惊，波兰并无过错，它竟被俄普奥三国瓜分近三分之一的领土和人口。”

“站在我身边的是波兰贵族，约瑟夫.安东尼.波尼亚托夫斯基，请容许我将他介绍给你们认识。”

贵族和银行家们窃窃私语，显然对这出现的波兰人并无好感，甚至嫌弃他破坏了现场的气氛。

顾玄不动声色，早就料到会有如此结果，做个表面账也能博得更大的名声。

约瑟夫相当尴尬，料想中激进的讨伐并未出现，任由国家遭受瓜分，作为爱国者绝不允许！

“波兰作为抵挡沙俄入侵的东欧门户，灭国只会让侵略者气焰更加嚣张，法兰西也不能免除战乱。”

顾玄高价聘请的荷兰翻译激情陈述，以便能让众人听懂，内容真实而富有煽动性。

贵族间倒是有点惺惺相惜，银行家差远了，阻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说吧，你来这里是来干什么的，或许说我们怎样才能帮助你？”

在场谁不是人精，叫他们上战场，那是不可能的，唯有资金援助。

事情发展得太过于复杂，远远超出预期方案，众人不觉有些怒火。

“来迪士安得剪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