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带路党这种东西总是手到擒来
在艾泽拉斯世界,但凡强大的武器都有属于自己的传,而虽然世人并不了解,但只要一把武器具备传,那么它就肯定具备自己的性格。
传奇之刃总有自我喜好,其中一些还非常独特。
比如灰烬使者就很喜欢芬娜,也很喜欢圣光,厌恶亡灵和恶魔。
比如萨拉迈尼就很高傲,它只服从于那些能够改变世界的人。
再比如血吼.
这把封存着传奇戈隆心脏的战斧除了喜欢在战斗中和自己的主人一起咆哮之外,还有一个很坏很坏的毛病。
它很喜欢砍敌人的脑壳。
它对于爆头这种事简直爱不释手。
它会为每一个能使用它精准爆头的家伙大声喝采,并奉献自己的力量……
“砰”
一声巨响在翻滚不休的冥海之上爆开,让其他战士们目瞪口呆,就好像是达拉然之战中的“经典复刻”。
格罗姆在空中借着海拉挥下触须的一次借力,在空中完成了二段升空。
又在愤怒燃烧中化做一颗火红色的“流星”,划过一个夸张的弧度,最后精准砸在了海拉的大脑袋上。
这一斧子是如此的沉重。
让海拉体外永固的神性护盾被一斧劈开,又在剩余力量和愤怒之心加持的满怒斩杀状态下,把血吼的斧刃狠狠的砍入了海拉那乱糟糟的头发之中。
让死神的鲜血第一次在她的神国中如喷泉一般涌出。
其他人还好。
毕竟他们在达拉然见过或者听过更夸张的爆头,但第一次看到这场面的至尊盾女吓得手里的战矛都掉在了地上。
时间放佛暂停了。
赫雅扭头看向身边的“袖珍姐妹”,她结结巴巴的问到:
“你们.你们那边的战士.都是这样的怪物吗?你们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那个绿皮!他用斧子砍碎了海拉的脑袋!
奥丁都做不到这种事!”
“淡定。”
芬娜也很震惊。
但笨蛋战士这一瞬很装的摆了摆手,:
“这种事见多了也就好了.不过,格罗姆刚才那一招,怎么这么眼熟啊?”
她扭头看向身后停步的老兽人布洛克斯。
后者龙骨战盔下的表情也很奇怪。
他看着格罗姆完成这一次不可能的斩杀,他叹了口气,:
“他,会了”
这句话被芬娜听到,笨蛋战士一下子瞪圆眼睛,她:
“果然是你的传奇之力‘死亡之愿’对吧?你怎么教会他的?你明明也教了我!为什么我不会?你给我的知识里惨了水吗?”
布洛克斯眼神复杂的看了元气满满的芬娜一眼。
他摇了摇头,带着一种失落。
他确实在达拉然之战里,简单向芬娜传授过死亡之愿的技巧,但他隐瞒了一些事。
这道奇特的传奇之力并不是每一个战士都能会的,除了对愤怒之道的精妙理解之外,还需要一个最核心的因素。
必须是心怀死志的战士,才有可能领悟这种将奔向死亡的意志和怒不可遏的疯狂结合在一起形成的终极愤怒。
也就是,你必须得有一颗厌世或者想要自杀的心,才有可能会死亡之愿。
像芬娜这样热爱世界的战士永远和这道力量无缘。
这不是给幸福者准备的技巧,老兽人永远不希望其他战士掌握这种力量,尤其是芬娜这样年轻的小姑娘。
如果某一天她也会了这种力量,那就代表着芬娜绝对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她任由痛苦和绝望填充她已死的躯壳,任由永无天日的黑暗把自己锻造成一尊可以灭杀神灵的武器,但那一斧挥出能得到绝不是解脱。
所以.
“格罗姆,在你疯狂的外表之下,其实也有一颗伤痕累累而寻求解脱的心吗?”
布洛克斯叹了口气。
他没有将这个秘密告诉给任何人,连他弟弟都不知道。
但格罗姆在他眼前用出了死亡之愿的力量,这就代表着,格罗姆这样的狂人也领悟了那种“悲伤”。
“他还活着!”
眼尖的穆拉丁在死寂中高喊了一声。
在海拉恐怖的尖叫中,一个黑点一样的人影真被她甩头丢出去,又在空中被乱舞的死神触须狠狠击中。
像是一颗棒球,呼啸着砸向这海岸的边缘。
那种速度一旦砸中,处于虚弱中的格罗姆有十条命也死定了。
“嗖”
三个力量幻象精妙的挪移迭加,让刚才失了一次手的剑身萨穆罗的身影闪电般越过海岸,跳入高空。
在接住虚弱的格罗姆的瞬间,这剑圣反手抽出背后的烈焰之刃。
在他低声以兽人语诵念古怪咒文的瞬间,那黑石战刀的利刃之上腾起蓝色的元素之火,又在萨穆罗完美的技巧反击下,将海拉打来的触须在空中一分为二。
只是下一秒,两个兽人就被海拉在痛苦中喷吐出的腐蚀污泥击中,就如重炮加身,让他们两个再次坠落。
还有夺命的触须如重锤连环砸下,又被瓦洛克和兰特瑞索在前抵挡。
唉,剑圣这种攻高血薄的职业吃的就是技巧这碗饭,面对这种没有死角的范围攻击,又是在高空之中,他们实在是难以躲开。
那么快的速度砸下来,还有海拉在剧痛中掀起的冥海巨浪的轰击,让一众战士根本抽不出手去援救这两个不要命的家伙。
但随后,一个谁也没想到的人轰然站起。
刚才被海拉的死亡闪电打中,瞬间毙命的凯恩·血蹄在土黄色的流光爆发中怒吼着起身,张开宽大的双臂,一边一个,将格罗姆和萨穆罗稳稳借助。
恐怖的冲击力推得老牛在原地犁出两道沟壑,但最终稳稳在地面碎裂中站住。
“你你你你!”
至尊盾女赫雅今天是真的开了眼。
前有格罗姆爆掉了死神的头,后有死人当着她的面表演了一出死而复生,还不是那种幽灵化的复生。
老牛的愤怒跳动的那么鲜活,证明他确确实实是个鲜活的生命。
“大地母亲会保佑她的孩子”
牛头人酋长耸了耸肩,露出狡黠的笑容,对瞪大眼睛,结结巴巴的赫雅:
“怎么?维库小姑娘,这是你第一次见到大地重生吗?记住了,以后面对我这样的牛头人时,只杀一次可不够。”
“好嘛,全是绝活。”
高举着愤怒之心,充当移动“buff姬”的芬娜小声吐槽了一句。
她眼神古怪的看着老牛,心想难怪臭弟弟要她跟着老牛习,这样的神技如果能会,自己还怕什么呀?
两条命唉!
让她去和格罗姆拼一把她都敢。
“啊!不死的混蛋!”
众战士这边一人不损,反观海拉脑门上这会还镶嵌着一把大声吼叫为格罗姆喝彩的战斧,她的泰坦造物之躯的脑壳非常坚固,但这会已经从额头凹陷下去。
她很疼。
她严重怀疑那个该死的兽人的那一斧头,破坏了自己脑袋里的一些逻辑回路之类的东西。
别惊讶,泰坦造物本质上都可以算是金属的构造体。他们的脑子里真有逻辑回路和思维模块这种东西存在。
海拉觉得自己不能打下去了。
她高贵的躯体已经被破坏,如果再来一次爆头斩杀,她恐怕就会失去这具躯体,而且九武神那边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
现在只剩下安海尔德和阿娜德尼两个人了。
尽管这样的情况下,仅剩下的两个瓦格里的战力会突破到半神,但海拉已经对眼前的战局失去了信心。
奥丁那个混蛋真是选了一群“绝活哥”跑来征伐她。
已经有兽人可以一斧子砍碎她的护盾和脑壳了,天知道剩下的这些活蹦乱跳的战士们还有什么绝招,万一再跳出来一个可以秒杀半神的狠角色
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拼死抵挡可不是海拉的风格,因为她并未到绝境。
冥狱有冥河和噬渊相连,自己完全没必要留在这里和这些混球凡人死磕,最重要的是,禁锢奥丁和英灵殿的魔法节点就在自己这具躯体上。
只要自己活着,奥丁就永远别想踏出英灵殿一步!
至于冥狱
既然这些战士想要,那就送给他们吧,反正这片大地上的亡魂永远不会消弭,他们拿到这里得到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荣誉。
而他们的未来,要在和这些永不死去的亡魂的无尽对抗中消耗殆尽。
主动权还在她这里。
而奥丁是无法封锁冥河的,自己随时都可以回来,带着典狱长在噬渊铸造的死亡大军一起回来,给这些混球们一个真正的惊喜!
呵呵,只许你摇人,不许我摇人吗?
奥丁,咱们慢慢走着瞧吧。
这事还没完呢!
想及如此,海拉也并不纠结,她伸手一把将脑袋上的血吼弹开,左手捂着喷血的脑门,右手指向眼前那些吼叫的战士们。
她退向冥海深处,语气恶毒的:
“姑且你们赢了,勇士们,恭喜你们,战胜了冥狱的主宰。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吧,但我很快就会回来。
那时候,我会亲手掐死你们,我会把你们可悲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找出来,在你们哀嚎的亡魂前一件一件的折磨摧毁。
你们可以赢一万次
而我只需要赢一次就好了,向‘伟大’的奥丁祈祷吧,祈祷那个冷酷的杂种能保护你们。”
在她身后,冥海之上的狂风骇浪卷成涓涓细流,无形的冥河在开启,那是通往死者世界的道路,是生者所不能行的道路。
已经化作狼人的吉恩吼叫着向前踏足,顿时就有一阵阴冷顺延脚爪升腾,冻得吉恩的灵魂一颤,他恍惚间看到了一只怪异的眼睛悬浮在眼前,阴冷的盯着他,
吉恩吼叫着,但最终被迫收回脚掌。
那是另一个世界在警告他。
想要踏上这条路,可以
交出你的生命当买路钱!
“就这么放她离开?”
芬娜回头看着老兽人布洛克斯,她瞪大眼睛:
“上啊!给她来一斧子!布莱克这家伙没有死亡之翼强,再爆头一次她就死定了!”
“晚了。”
老兽人摇头:
“最好的机会已经失去了,格罗姆的爆发太突然,我没跟上唉,真的是老了。”
海拉大笑着。
她已经踏上了步入冥河的道路,这些凡人又怎么能对抗来自死亡的威严呢?
她承认,奥丁确实选了个最妙的时机突袭防御空虚的冥狱,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差一点就要得到耻辱的失败。
但她还是技高一筹。
奥丁果然是个战士,和十几万年前一样鲁莽冲动。
如果是她来执行这样一个自杀式的突袭,那么作为重中之重的截断退路的操作,一定要事先安排好。
呵呵,可惜,奥丁没有反思总结的机会了。
“不,我的女儿.”
就在海拉即将完全融入冥河的那一瞬,一个让她紧皱眉头的声音随着冥狱天空暴起的烈阳回荡。
在已经完全停机,黯淡下来的英灵殿最高处,奥丁高举着自己的闪电战矛冈格尼尔,战争之王大笑着,做出一个投掷的动作。
他高喊道:
“当年是我献祭了一只眼睛才看破死亡世界的迷雾,前往暗影界的道路我和你一样熟悉。
关于那条贪婪的冥河,我也和你一样熟悉。
它是活的。
它是噬渊的口舌,贪婪的吞吃一切,当它被干扰的时候,它也会做出自己的反击抱歉,我的女儿,但今天,我不能让你离开。”
“嗖”
雷霆战矛带着奥丁竭尽全力的一击,在战争之王的怒吼中从天而降,恍若一道金色雷霆划过物质世界和冥狱的天穹。
在奥丁丢出这一枪后,他艰难的半跪在地,而在他的独眼里,倒映出的是冥河翻滚波澜,咆哮着将那一团充满剧毒的秩序力量“吐”出去。
一起被丢出冥河之外的,还有胜券在握的海拉。
“不!别关门!我还没进去呢!”
冥狱的女王吼叫着。
但她眼前只有一把插入冥海的巨大闪电战矛,那玩意是巨人的武器,而战争之王将它在最关键的时刻丢了出来。
此时那斑驳的战矛就像是挡在海拉和暗影界之中的一堵墙,一座山。
给海拉再多一点时间,她可以搬开这座山。
然而.
“它在尖叫,也在咆哮,它.”
芬娜一把将愤怒之心塞进老兽人的手里,指着冥海上怒吼的海拉,她大喊到:
“可以上了!”
“上!”
“砍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