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回 过命的交情

“那便对了。”秦南风笑着道:“便是叶姨娘央着他家的九姑娘来同我说的,叫我来问问你家的意思,若是愿意,便去相看一番。”

“是你那个从小一道长大的九姑娘同你说的?”傅敢追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对。”秦南风点头。

“南风,你说的可当真?”傅得安几乎不敢相信自个的耳朵,还真有这样的好事找上门来?

“自然当真了。”秦南风好笑道:“你们瞧我像是在诓你们的模样吗?”

“那……那个叶姨娘,她瞧上我儿甚的了?”阮氏瞧了一眼傅敢追。

她自个儿生的儿子,自个儿心里头清楚,这孩子性子鲁莽,嗓门儿又大,几句话下来,旁人便都让的远远的,生怕挨了打,哪个敢挨他近?

实则这孩子心地是最善良的,也不是胡搅蛮缠之辈,但旁人都被他的外表吓住了,哪个晓得他内秀?

她不曾想到这倒是有识货的了,晓得她儿子的好,她心下也是颇为喜悦。

“我听小……九姑娘说,叶姨娘是瞧你家敢追是个有情有义的,心地也善良,才动了这个心思。”秦南风将云娇的原话说了出来。

“我听你这意思,这个人家是个大户人家,这个三姑娘是姨娘生的女儿?如今是这个姨娘瞧上我家敢追了?”傅得安问道。

“是。”秦南风解释道:“我说的便是把言欢把大人,他在朝为官,是当朝二品。

他家九个孩儿,两个男儿,七个姑娘有三个是嫡出的,这个三姑娘是庶出的,便是叶姨娘所生。”

“呀!”阮氏满面惊讶:“这样的人家,虽说是个庶出的,那也是千娇百宠的养大的吧?这……她能瞧上我家敢追?”

“九姑娘便是同我这样说的。”秦南风笑着道:“她说的话,记准。”

“九姑娘是……”阮氏不解。

“九姑娘是把家最小的姑娘,是三姑娘的妹妹,她同我相熟。”秦南风含笑解释:“她们姊妹要好,叶姨娘便拜托她叫我来问一问。”

“那我家还有甚的好挑的?你便说接下来要如何做吧。”傅得安抬起头来问。

秦南风一笑:“眼下他们便是叫我来问问你家的意思,可愿去相看?”

“愿的愿的,自然是愿的。”傅家祖母忙不迭声的应着,又催着傅敢追道:“敢追,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还不快谢谢南风。”

傅敢追难得有些窘迫,看着秦南风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自家兄弟不必客气。”秦南风笑望着傅敢追:“再说这事才开个头,等真成亲那一日,再谢我也不迟。”

傅敢追干脆端起酒盅来朝着他:“来,干了,我朝你还真是说不出来个“谢”字,都在酒里了。”

“好。”秦南风端起酒盅,同他一碰。

二人皆豪迈的一饮而尽。

“南风。”傅家祖母又问他:“那如今我家同意相看了,要何时去相看?又在何地呢?他们可是要来我家?”

“来这处太远了,都是女眷也不方便,是以他们便定了,在帝京城内的会仙酒楼,日子选的二十四,你们晌午到那处便可。”秦南风说罢,吃了一口菜。

“二十四?”傅家祖母想了想道:“今朝是二十二不错吧?那便是后天了?”

“对。”秦南风点头。

“后天,这样快。”傅家祖母欢喜不已,似乎在梦中一般,犹自不敢信:“南风,你莫要怪我老婆子多疑,你说这事,可信吗?有把握吗?”

秦南风笑望着她道:“那祖母说说我可信吗?”

“你自然可信,不信哪个都成,但肯定不会不信你。”傅家祖母连忙道。

“那就是了,你们放心吧,这事记准。”秦南风笑着道:“明日还有一天,你们好生预备一番,到时候直接过去便是了,敢追时常在那处吃酒,他认得路。”

“好,好。”傅得安连说了两声好,又起身给秦南风倒酒。

秦南风连忙站起身来,傅敢追又按着肩膀坐下了。

傅得安笑道:“在我家,不用这般客气,来,吃酒!”

一顿中饭吃罢了,秦南风吃了个微醺,这还是他惦记着晚上还要家去,不曾肯多吃酒,否则依着傅家父子的性子,定然是要叫他吃醉了。

傅敢追拉着他去了他房中,二人同榻睡而眠,待得睡醒之时,已然日落西山了。

他翻身坐起,傅敢追听到响动也醒了。

“我再去看看你祖父。”秦南风套上鞋往外走。

傅敢追也下床跟了上去。

傅得安夫妇二人站在院子里头编框子,闻声也走了进来。

秦南风进房去,又寒暄了几句,便掏出一锭银子来,递给傅家祖父:“我今朝来的匆忙,也不晓得祖父受伤了,便空着手来了。

这银子你收着,若是想吃甚的,便叫敢追去给你买,我就不买东西了。”

“这不行,哪能呢!”傅家祖父说甚的也不肯收:“你今朝来说这事,不管成不成,我们家都对你感激不尽,哪还能再收你的礼呢。”

“该收的还是要收的,敢追他从前不曾同我说过此事,我若是早些时候知道,也会早些来探望的。”秦南风将那锭银子硬塞在了他手中:“时候不早了,我便不多留了,我母亲还等着我家去吃夜饭呢。”

“你在这吃了夜饭再走。”傅得安一把拉住他手腕。

“走甚的,今朝便住在这吧。”傅家祖母在一旁道。

“不了,我母亲今朝都派人催了好几回了,我说好了晚上家去的,她在家盼着我呢。”秦南风又谢了他们的一番好意,这才出了门。

傅家一家老小除了床上躺着的傅家祖父,其余人都跟到门口去送他。

秦南风上了马,回头朝着他们一笑:“不必送了,外头冷,你们快些进屋去吧!”

说罢了,他一拍马儿便飞驰而去。

“南风是个好孩子,这样的好人难遇。”傅得安望着他骑着马逐渐跑远,嘱咐身旁的傅敢追:“往后,但凡有他用得上你的地方,你可要尽心尽力啊。”

“爹,你放心吧,逐云是我兄弟,我们可是有过命的交情的。”傅敢追憨憨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