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顾谨白接到了褚旭的电话。

“程青死了。”褚旭语气严肃，直接说着：“全网直播被杀过程，有人匿名举报了一份视频，是程青被人从Subway拽出来的画面，寸头和陈霖已经被带走调查了。”

顾谨白冷肃着神色：“我知道了。”

“因为今天我这里不断的砸着程青的场子，我也被带走调查了。”褚旭将目前的情况和顾谨白分析着。

他想了想，继续说着：“我刚从警局出来，Subway里面应该有内鬼，你让嫂夫人排查下，寸头和陈霖这边，我已经找律师来保释了，估计等一会儿才能够出来。”

“行。”顾谨白沉声应答着：“还有，谢谢。”

褚旭轻笑回着：“滚蛋，我跟你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顾谨白笑了笑，随后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就在这时，躺在身边的唐晓揉着眼睛，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了？”

她迷迷糊糊当中好像听到了顾谨白正在和谁打电话。

顾谨白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瓜子，决定还是将程青的死跟唐晓说明。

正准备开口的时候，顾谨白的微信响了。

是褚旭发过来的。

里面是程青被杀直播的过程。

“是谁家小妹妹给我亲亲小白白半夜发消息了呀？”唐晓伸着头，凑过去看着顾谨白的手机。

当看到是褚旭发来的视频时，她错愕的看着顾谨白严肃的脸色，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褚旭这会发信息过来，加上顾谨白那紧绷的脸色，唐晓敏锐的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顾谨白点了点头：“程青死了，被杀的过程，还被人全网直播了出来。”

说完，他点开了褚旭发过来的视频。

刚打开，就传来了程青撕心裂肺惨叫的声音。

视频中的程青这会还是清醒的，不过他的身上沾满了血迹，衣服和模样和之前离开Subway的时候一样。

很快，视频里响起了一道变声器伪装的声音：“青爷，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但凡你有一句撒谎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画面中只见程青的身影，并不见其他人。

唐晓静静的观看着视频，那个人问的问题，基本上都是有关于程青是利用什么手段发家的。

一开始问的问题，基本上都是道上所有人都知晓的。

但渐渐的，问题开始变得刁钻无比。

比如程青私底下都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有几个比较骇人惊闻的问题，程青都避重就轻的回答了，要么就是将自己摘除的一干二净。

而程青每回答错一个问题，那个人都只是冷笑着回答了一个错。

这么一趟质问，程青做的所有事情，包括青帮那些见不得人的勾搭，吃喝嫖赌抽全被摆在了台面上。

有些问题还间接性揭露了这些过程。

其中有逼迫，有引-诱，甚至还有悄无声息去实行的。

光是这些，就给青帮带来了不少的利益，可也害了不少无辜的人。

“一共四十八个问题，其中你就只答对了五题，剩下的四十三个，全是你为了掩盖自己的丑陋而说谎，怎么，你害怕暴露在公众的眼前吗？”

“既然敢做，就要敢当。”

紧接着，视频里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

视频晃动了几个，调到了一个最佳的角度。

那个人背对着镜头，身上套着黑色的连体雨衣，巧妙的将自己完全的遮挡着，然后有将程青整个人呈现在镜头下。

只听见那个人冷笑了几声，随后举着手，挥舞着手中的刀子，朝着程青刺了过去。

接下来的画面有些血腥和残忍。

视频里的程青被人一刀一刀的剐着身上的肉，那个人剐一块肉，还疯狂的笑着报着数。

唐晓瞪大了双眸，这个人剐肉剐的特别有技术，那一刀一刀极其的缓慢，还故意微微停顿着，等着程青缓过气，然后才继续剐着。

那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低落在地板上。

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如魔音一样穿入唐晓的耳朵里。

顾谨白以为唐晓被吓到了，伸手就想要捂住她的眼睛。

“我没事，没害怕。”唐晓笑看着顾谨白，伸手握住了他的双手，视线却紧紧盯着视频。

她什么样的血腥没有见过啊，这点对于唐晓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整整四十三刀下来，程青已经奄奄一息。

可这还没完，那个人往程青的身上泼了辣椒水，直接就让程青哀嚎着醒来又痛晕过去。

如此的反复，到最后程青已经哀嚎不出声音。

紧接着，那个人又开始盘问着程青以后关于他这些年来做出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一次，程青不敢有所隐瞒，全都说了。

可尽管这样，那个人却还是疯狂的一刀一道剐着程青身上的肉。

画面看起来极其的恐怖。

隔着屏幕，唐晓都能够感觉到程青的那一股绝望，仿若当时被戚子然和林菀残忍杀害的自己。

唐晓看着程青被剐着肉，拔掉了手指甲，最后连双手都被人跺掉了。

她淡然的关掉了视频。

“拔指甲，跺手脚，剐肉，最后程青应该是被分尸了，然后凶手将尸体摆成了一个集齐扭曲的姿势，对吗？”唐晓转过头，略微失神的看着身边的顾谨白。

她的身躯骤然一阵冰冷。

顾谨白察觉到了唐晓的一样，直接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

她的体温倏然冷的不正常。

“晓晓，宝贝，怎么了？”顾谨白就将唐晓紧紧的抱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感受着顾谨白的怀抱，唐晓的身躯骤然抖动着。

她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着那一幕幕恐怖的情景。

脸色逐渐的苍白。

唐晓的双手紧紧的抓着顾谨白的手臂，抬头，看着他：“你还记得，十几年前的连环杀人案吗？所有的死者，手指甲脚指甲全被拔掉了，四肢被剁，眼珠子被挖，身上的肉被一片一片的切割。”

“最后尸体被扭曲的摆放着，这起案件，你还记得吗？”

顾谨白轻轻的点着头，轻声说着：“记得，我记得。”

当时这案子轰动了很多地方，因为案发地来自很多地方。

整的人心惶惶。

连续三年，凶手都逍遥法外，一直到年中的时候，那名凶手才被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