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去法国

翌日,林染给张主任请了假,心不在焉的在厨房里做生日蛋糕。

林依墨在小学里交到了一个很好的朋友,要过来给他过生日。

这是他第一次在学校里交到朋友,虽然林染被秦墨的事情搅得头晕眼花,却仍旧强撑着做了一个很可爱的叮当猫生日蛋糕。

林依墨这孩子虽然智商高,看东西的角度和一般小孩子不一样,心性却还是小孩子的心性,一心喜欢叮当猫这个卡通人物。

“哇,妈咪!”林依墨看见餐桌上新出炉的生日蛋糕,开心的在原地直蹦哒,“这个蛋糕也太好看了吧!谢谢妈咪!辛苦妈咪!”

林染拍拍他的头,欣慰的笑着。

很快,门铃响起,林依墨更加欢快了,他对着林染使了一个眼色,低声说到:“妈咪,是我的朋友来了,你快去开门!”

“好,我这就去。”林染温和的笑。

她确实好奇林依墨会交到怎样的朋友,大门打开,一个梳着马尾辫,白白净净的小女孩儿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个大盒子,正甜甜的对着她笑。

“您就是依墨哥哥的妈咪吧?依墨哥哥说他的妈咪很漂亮,今天看见了,真的好漂亮哦!”小女孩儿的嘴很甜。

林染虽然微微吃惊居然是个小女生,还是很开心的把她迎接了进来。

关切的牵着她的手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沈立言。”小女孩儿乖乖回答。

林染莫名想起前段时间祁越的朋友好像也姓沈,却没有多想。

生日过得很开心,最后林依墨和林染送走了沈立言,还邀请她有时间又来这里玩。

今天林依墨就满五岁了,林染怅然的想,又想起了秦墨的照片。

回来之后她让依墨帮忙查询,最后得知那张照片的背景在法国。

法国,他从监狱里出来之后就去了法国吗?

为什么他活着,却从来没有找过他们母子俩,难道他早已经忘了过去在监狱里的事情?

一阵马达声响起,林染回过神来,看见祁越从车上下来,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和昨晚的那个样子没有任何差别。

昨晚在林染的房间,两人对峙着。

秦墨皱眉问她:“许然,你发什么疯?”

“你才发疯!”林染大声的怼了回去,原本雾气蒙蒙的眼睛里竟然带着泪滴,她身体微微颤抖,控诉道,”你离我远一点!远一点!”

秦墨则冷冷的坐在床上看她。

林染突然像是失控了一般开始自伤,她拿起桌子上的花瓶敲碎,就在自己的小臂上划了起来!

渗出的鲜血像是盛开在雪地里的一枝畸形玫瑰,在夜里显得诡异而触目惊心。

秦墨几乎是一瞬间走过来,抢过她手里的花瓶,将她受伤的地方摁住。

“你疯了吗?!”他低声呵斥。

林染终于哭出声来,她一边躲一边喃喃的坚持:“你离我远一点……离我远一点……”

秦墨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分说的给她包扎好,之后为了防止她再次自伤,用床单将她裹了一个严实,确定她不会有什么事情之后,落寞的走了出去。

林染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哭得不能自已。

为什么要哭?

醒来后的林染看着天花板想了很久,大概是突然得知秦墨还活着的又惊又喜,又突然发现自己的心里好像装了另一个人。

这个人没什么好的地方,可是就好像是装进去了。

她不能确信,也不能接受。

正在晃神,秦墨从她面前走过,一如既往的高冷和不可一世,仿佛站在客厅中央的她并不存在。

她默默的站在那里,不一会儿男人又下楼了,这一次他换了一套衣服,足够休闲,身后的闫森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林染张了张口,要说些什么。

秦墨走到门口,脚步才顿下来,却仍旧没有转身,说到:“闫森,什么时候起飞?”

“一小时之后。”闫森回答。

秦墨的声音并不大,却好像是故意说给林染听的,说完两人就走了。

林染的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许嘉怡的话,顿时疯了一般死死的盯着秦墨的背影。

废他一条腿我就告诉你。

废他一条腿!

她急忙追上去,正赶上车子要启动,闫森站在路边。

“祁越!”林染一双眼睛急切的看着他,问道,“你要去哪里?”

秦墨戴着墨镜坐在副驾驶上,眼睛都没抬一下。

“祁越!”林染又喊了一声。

秦墨这才不耐烦的摘下墨镜,墨色的瞳孔极冷:“大呼小叫要干嘛?”

“我问你要去哪里。”林染的声音这才放低了一点,她尽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又问了一遍。

“去法国。”秦墨的口中没有丝毫的感情。

听到法国,林染的心里咯噔一下,眼中有了更深的情绪:“带上我吧!”

“什么?”秦墨示意启动车子,仍是不耐烦。

林染忽然伸出手扒拉着车门,一副不让他走的样子:“你不是说我还有利用价值吗?你是去法国谈生意吧,带上我一定有用处!”

法国。

秦墨曾经待过的地方,也许现在还在那里。

为了去那,她不惜再一次提起自己的价值。

秦墨的眸子冷了一下,凝视着她,随后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江市直达法国的飞机,最少也要十几个小时,林染靠在商务座的座位上昏昏欲睡。

这架飞机的前半部分改造成了一个偌大的商务舱,里面除了座位和柔软的地毯之外,还有一个专供秦墨休息的总统套房。

飞机上有套房,纵然曾经是许家大小姐的林染也没有见过这个阵仗。

所以祁越不愧是祁越。

而此时,他就躺在总统套房的床上,从旁边的窗户往外看,可以看见大好河山,一些不知名的河流在陆地上蜿蜒着,淡淡的云层和远处的霞光,一切都很静谧。

可秦墨的心情却并不静谧,反而翻江倒海。

他从来没有见过林染那个样子,哪怕当初让她跪在外面,哪怕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她,他都没有见过那样决然的目光。

平静,绝望,似乎发了疯似的对自己说:你离我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