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叔叔救了妈咪
“死不了。”祁越咬牙,死死的握紧方向盘,一只手仍旧护着她的脑袋。
她听到这样的话,忽然很安心。
恍惚中,仿佛看见了秦墨,四年前的最后一个夜晚,她久久的看着秦墨决然的身影,心中无数遍的问,秦墨,你会死吗?你会死吗?
你不要死。
可是秦墨最后还是死了。
如今?他说不会死,就不会死吗?
世间事,从来不会如人所愿。
忽然,其中的一辆黑车从侧面撞击,祁越一个控制不稳,金色玛莎拉蒂直接从山腰上翻了下去。
林染昏迷的最后时刻,感觉到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
……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染最先醒过来。
车子从半山腰上掉落到了一个河谷之中,已经报废。好在性能很好,她动了动四肢,似乎没有受很严重的伤。
旁边的祁越脸色苍白,被弹出来的安全气垫护住。
而她半个身子躺在他的怀中。
“祁先生,醒醒?”她轻声喊到。
他没有任何反应。
“祁先生?”她用力晃他,手却在他大腿的位置感受到了一股股温热的液体流出。
他的大腿被破坏的车身刺穿!
血液不停的通过伤口流了出来,十分危险!
“祁越!”林染害怕得大喊,仍旧没有反应。看来已经昏迷过去。
她毫不犹豫的脱下自己的外套,紧紧的绑住他的大腿,随后挣扎下车,去后备箱找药物。
祁越有常备医疗箱的习惯。
找到之后,又奋力的将他拖了出来,包扎。
忙完这一切已经接近黄昏,河谷里开始下起了雨,祁越缓缓醒来。
“祁越?你没事吧?”林染问。
实际上,他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那个女人的身影挥之不去,他梦到她温柔的触碰自己的身体,给他安慰,给他温暖。
他贪恋那样的温暖,醒来就看见了一脸担忧的林染。
随后,他花了很长时间确定他们陷入了绝境。
没有信号,没有地图,没有食物,没有在野外生存的任何条件。
而且,他还把腿伤了,不能走路。
“许然,你回去找人帮忙。”祁越皱着眉头。
“不行,”林染摇头冷静分析,“现在天色已经快黑了,又在下雨,我不确定我能走出去,而且我不确定你能坚持到我找到人回来。”
最后两人先找了一个山洞。
点燃火把,林染把他安顿下来。
林染只剩下白色的吊带背心和一条牛仔裤,背心因为被雨水打湿,正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一时间灯火摇曳,风波流转。
祁越看得有些出神。
“你看什么?”林染察觉到他的目光,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警惕后腿。
祁越微不可闻的笑:“怎么?看不得?”
“看不得!”
林染感觉自己受到了侵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许然,你的身体我都已经要过了,没什么看不得。”祁越好整以暇。
话还没说完,林染一个俯身,一只手撑住墙壁,一双晶莹的眼睛瞪着他,有怒气。
“祁越,”她恼怒的说,“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
祁越莫名被她威胁,嘴角一撇,竟然笑了起来。
他举起两只手做投降的模样:“行,我怕了。”
他秦墨怕过什么人?
一阵微风吹过,林染身子微微一颤,打了一个喷嚏。
祁越脱下外套扔给她。
她不接受:“我不要。”
“爱要不要。”
结果还是扛不住穿上了,可两人的衣服都已经打湿,穿在身上并不会感觉到暖和,反而被风一吹,更冷了。
林染隐约感觉自己的额头开始发烫。
她从小有个毛病,一感冒就会发烧,如果不及时处理,就要送去医院才能保命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欲言又止。
秦墨靠在墙壁上,他也并不轻松:“怎么了?”
“我……好像发烧了。”
秦墨无语,从医药箱中扔给她一盒感冒药。吃了药的林染很快昏昏欲睡。
太冷了,太冷了。
她感觉自己躺在一个冰窟之中,周遭都是深不见底的寒冷。
于是努力向唯一的热源靠过去。
秦墨微阖着眼睛,在这样的环境中,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无法睡觉。
林染小小的身躯缩在自己的身边,像一只极其乖巧的猫。
她缩啊缩,缩啊缩,脑袋缩到了他的胳膊里。
秦墨盯着她熟睡的面孔,一时有些出神。
该死,
忍不住。
他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下去……
林染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别墅的大床上,旁边睡着依墨。
看着依墨熟睡的脸庞,她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
可是额头上的退烧贴提醒她这不是一个梦。
祁越!
她挣扎着爬起,竟然开始担心他。
祁越去哪里了?
动作很大,惊醒了一旁的依墨。
“妈咪!”看见林染醒来的依墨很是惊喜,扑进了林染的怀中,“妈咪,你醒了吗?”
“醒了,”她揉揉依墨的头,松了口气,“依墨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叔叔把你抱回来,”依墨回忆,“可是叔叔说妈咪发烧了,于是依墨就陪着妈咪一起睡。”
“那叔叔去哪里了?”
“叔叔好像受伤了,”依墨一双大眼睛里有些恐惧,“他的腿上好多血哦,他把你送回来就走了,脸色白得吓人。”
林染感觉祁越的状况不是很好。
“依墨乖,妈妈出去一趟,你就呆在家里不要出去。”她打算安顿好依墨,出去找祁越。
下意识的,她觉得祁越应该躺在医院。
那么严重的伤如果不处理,是会落下残疾的。
“妈咪是要去看叔叔吗?”依墨爬起来问。
林染点头。
“依墨和妈咪一起去吧,叔叔救了妈咪,就是帮了依墨。”
两人在闫森的带路下到了秦墨的套房,因为失血过多加上没有及时清理,他的伤口感染了。
一向高高在上的秦墨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