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怡当然对于李问没有丝毫的信任感，也并不明白到底董秀芝会对李问有这么高的信任能力。

等到李问走了之后，她才有些古怪的问道：“妈，您到底为什么会对这个李问这么信任？是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董秀芝一下愣到那里说：“你这孩子，我不是相信李问，我是相信政法大学的教育水平，人家怎么说也是政法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你不要有偏见，告诉你爸肯定是要告诉的，但是不是现在，等到李问问完了之后再说。”

“那……好吧……”许嘉怡迟钝了片刻之后才点头答应。

林染被推出手术室之后苍白的脸色一下就刺激到了田月卿，她一向不怎么爱哭，可是看到林染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佩瑞特就在她旁边站着，他和田月卿认识多年，也从未见过她这幅模样，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才好。

只得站在她旁边拍拍她的肩膀说道：“月卿，别自责了，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伤害到了林染，这怪不得你。”

可是田月卿就好像听不到他说什么一样，她哭着：“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还手，许嘉怡就不会这么生气的打染染了……”

秦墨收到林染从手术室出来的信息之后，立刻就赶了回来。

他到医院的时候，林染已经被安置在重症监护室里了。

周围摆着各种嘀嗒作响的仪器，看起来就好像是靠着这些仪器在维持她的生命一样。

秦墨站在监护室外的玻璃窗前，拳头依旧紧攥着，他不会放过许嘉怡，也不会放过许青山，他们这样伤害林染，无法被原凉。

林染觉得自己就好像掉进了一个黑洞里面，在这个黑洞里面。有一双手，在拼命的往下拉她，她试图挣脱着，但是好像是徒劳，她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却发现睁开眼睛之后四周依旧是黑暗漆黑一片。

她想要张开嘴说话，但是却发不出声音，她开始觉得恐惧，但是却没有任何可以让她觉得安心的东西。

“染染！染染！”忽然在她的四周有人在叫她，她四下环顾着，然后看到了年轻时候的秦玥。

那个时候秦玥还在叫她“然然”。那时候她还是许然，她有爱她的父母。

“妈！妈！别走！”在梦里，她拼命的叫着，但是没有人回应她。

给林染做手术的医生从手术室过来了，医生看起来疲惫不堪，毕竟站着做了三个小时的手术，体力被消磨的不少。

秦墨迎了过来说道：“绍医生，怎么样？”

绍医生是省内数一数二的神经外科专家，林染今天的手术是由他做的。

一开始只是觉得是外伤，逐层缝合即可，但是上了手术之后发现，林染的情况没有那么简单。

由于打伤她的器具是一个比较尖锐的物品，直接扎破了她的硬膜腔。

“你们看她现在上着监护仪器，其实是为了检测她的颅内压。”绍医生在和秦墨握手之后，立刻和他解释道现在林染的情况。

秦墨听着他说，眉头紧锁着，自己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那……愈后如何？”田月卿鼓起勇气问道。

绍医生摇摇头说：“愈后我现在也不好说，虽然我做过神经外科的脑补手术上千例，但是我也不能保证病人的愈合会是我所描似的状态，现在只能看出血病灶的吸收情况如何。”

“什么意思？”秦墨问道。

“意思就是，如果出血病变部位被吸收了，她很快就会醒过来了，但是如果吸收情况不好，病人什么时候醒过来不好说，再有就是，很有可能会有术后并发症。”绍医生已经在很小心的说了。

因为他观察到秦墨和田月卿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了，便只得把情况说的委婉一些。

田月卿愣了片刻之后问：“什么并发症？”

绍医生脸色有些为难，他看了看秦墨，仿佛是在征求他的同意，是不是该把这些话说出来。

只见秦墨双眼紧闭，喉咙滚动了一下，缓缓挤出来一句：“说吧。”

绍医生口中所谓的并发症，其实牵涉到了比较专业的医学知识。

如果林染的出血病灶不被吸收，压迫到此处大脑的神经，她有可能会失语或者是变盲，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我们医学上关于神经的事情，是不好直接下判断的。”绍医生在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仿佛是在努力给秦墨和田月卿一些希望。

田月卿的腿一软，幸亏佩瑞特在一边扶着她，否则她会直接瘫在地上。

“有没有更好的治疗手段，国内没有，国外也可以。”秦墨此刻的心情无法言喻，但是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否则谁来救林染。

“国外可能有，但是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舟车劳顿到处转运，在运送的过程中，也很有可能会再造成出血。”绍医生给出了很中肯的意见。

林染受伤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许青山的耳朵里。

“什么？怎么伤的？”许青山接到董秀芝的电话很是震惊。

“就是孩子之间打闹而已，不小心就伤到了，这事儿咱们女儿也不是故意的，你要不就找秦玥说一声，别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她在电话里把责任都推到了林染的身上。

事情的起因被她描述成了，是因为林染先找许嘉怡搭话，林染说话激怒了许嘉怡，这才引发了争斗。

“你看，这真怪不着咱们女儿，这人说话太难听了，我要是在那儿，我也忍不了。”

许青山没听她后面说的是什么，满脑子都是自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再接近秦玥了。

“这样，我去找秦玥说上一说，你让嘉怡先不要出门。”

“但是，万一他们报警怎么办？我听说，伤的不轻啊……”

董秀芝担心许嘉怡会被警察带走，所以不放心，还是提醒了许青山几句。

许青山嘴上说着：“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