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绝对狗血!

宇文彦的领口都被容木揪开了, 说:“什么视频?什么照片?顾哥怎么了?”

“还装蒜!你还装?!”

宇文彦使劲甩开容木揪着自己衣服领子的手,说:“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根本听不懂你说……啊!”

他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容木已经气急败坏,一拳迎面打上去, 宇文彦只觉得鼻子一酸, 紧跟着是麻木的疼痛, 整个鼻梁都没了感觉。

“流……流鼻血了!”众人赶过来劝架,芳菲喊着:“容木!你冷静一点!先别动手!”

“容木!”顾森野也阻止容木,说:“冷静点!”

“我他妈怎么冷静!宇文彦你这个小人!”容木急疯了眼睛, 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打宇文彦,好像一只鹌鹑一样好斗。

剧组登时乱作一团, 容木可是投资人, 没人敢管他打架, 员工都站得老远默不作声, 熟悉的人又根本劝不住容木。

宇文彦也是不吃亏的类型, 被容木打了一下,伸手一摸, 流鼻血了,气得他头脑发麻, 耳朵里嗡嗡作响, 指着自己红彤彤的鼻子说:“我老子都没打过我!”

“好啊!我今天就代替你老子教训教训你这个小人!”

“你他妈是疯狗吗!见人就咬!我今天要不给你点教训, 你当我没脾气!”

刚才只有容木是鹌鹑, 现在宇文彦也变成了鹌鹑, 两只鹌鹑掐在一起, 简直疯狂加倍。

数学阻拦着宇文彦, 大喊着:“别别别……别打了, 有话——好、好好说……嗬!”

数学人高马大,阻拦起来的确有效果,但是效果就是宇文彦的一拳,没打到容木身上,反而打到了数学身上,数学被打得头一偏,眼镜掉在了地上,好巧不巧被容木一脚踩碎,这下子好了,他是高度近视,又有结膜炎,根本没办法戴隐形眼镜,现在眼前一片模糊,看什么都看不清楚,抓瞎!

小包子杨兼看到哥哥们乱成一团,焦急的挥舞着短短的小胳膊,在爸爸怀里挣蹦着,奶声奶气的大喊:“锅锅别打啦!别打架!打架不是好孩纸!”

说着,摇晃着杨广的手臂,说:“爸爸!快、快劝架鸭!”

杨广看着混乱的影视基地,无奈的把小包子杨兼放在地上,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说:“乖乖的,不要乱跑。”

“嗯嗯!”小包子异常听话,使劲点点头。

杨广“悠闲”的走过去,容木和宇文彦打得“六亲不认”,结果下一刻,“啪!啪!”两声,两个人的拳头举起来,却怎么也挥不出去,定眼一看,是被杨广抓住了手腕。

杨广一手抓住一个,容木和宇文彦的身材都属于正常水平,这俩人一个是富二代,一个是“小白脸”,都没什么肌肉,哪里能和十三岁就上战场的杨广相比?

杨广好像提拎小鸡仔一样,抓住两个人,容木和宇文彦瞬间无法动弹,而且觉得手臂发酸,酸的发麻,疼得俩人龇牙咧嘴。

“放放放……”容木叫喊着:“广子,快放开我,手手……手臂要断了!”

“疼疼疼!”宇文彦也叫喊着,拍着杨广的手背,让他放手。

杨广冷冷的说:“疼,才会冷静。”

说着,各看一眼:“冷静了么?”

“冷静了冷静了!”容木使劲点头。

宇文彦也鸡哆米似的点头,说:“冷静冷静!”

杨广这才松开手,小包子杨兼立刻跑过来,拍着小巴掌:“爸爸,腻害!”

杨广重新把小包子抱起来,淡淡的说:“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宇文彦捂着自己的鼻子,闷声闷气的说:“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一大早的我好好儿来基地,就被疯狗咬!”

“你骂谁是狗?!”容木若不是碍着杨广还在,一定扑上去咬他:“宇文彦,你这小子真不是东西!还跟我玩上卧底了?你以为自己演无间道呢!昨天我们是不是破坏你和杨之铭的好事儿了?!”

宇文彦说:“疯狗!你到底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知道!”

“不知道!”

“你就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

“知道!”

“不知道!”

芳菲一个头两个大,“啊——!!”大喊了一声,底气十足,把容木和宇文彦都给震慑住了。

芳菲很没形象的揉着自己的头发,跺脚说:“我受够你们俩了!你们是小学生拌嘴吗!说点有营养的话会死啊!这么拌嘴事情能解决吗?!”

容木咳嗽了一声:“跟我装糊涂!好好!”

他把手机拿出来,指给他看:“你看看自己干的好事儿!”

宇文彦吃惊的瞪着手机,说:“顾哥被曝光了?谁干的?!”

“无间道之后,你又开始演上小白花儿了?宇文彦,你当编剧真是屈才了!赶紧出道吧,你绝对是c位出道,包揽影帝大满贯呢!”

杨广平静的注视着宇文彦,身为一个帝王,杨广见识过了太多的尔虞我诈,他审视的打量了两眼宇文彦的表情:“顾森野的照片和视频,不是你曝光的?”

宇文彦着急的说:“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我也是剧组的人啊,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容木冷笑说:“那就要问问你和杨之铭那个人渣是什么关系了。”

“不是,你把话说清楚,我和那个人渣能是什么关系?!你也看见了,咱们第一次见面,就是那个人渣买了人来打我,我和他还能是什么关系?!”宇文彦气得一串冷笑,一顿质问。

容木说:“谁知道呢?毕竟你这个小白花那么能演,说不定第一次见面就是苦肉计,你是杨之铭派来打入我们内部的内鬼!”

“你才是屈才,你应该去写剧本,绝对狗血!”

容木冷笑说:“好,你不承认?那我问你,那天你最后一个进剧组,说是路上遇到了交通事故堵车了,为什么骗我们?那天你是见了杨之铭吧?”

“我……”宇文彦想要反驳。

容木截断他的话头,说:“别告诉我你没有偷偷见过杨之铭!数学亲眼看见的!”

宇文彦吃了一惊,转头看向数学,数学含胸驼背,下巴压在胸口上,因为眼镜碎了,眼前一片模糊,所以不知道宇文彦站在哪里,面朝着杨广说:“对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我……我也是不小心撞见的,我不是有意偷看的!”

杨广一阵无奈,说:“你道什么歉?”

说着,把数学转向两点钟方向,说:“宇文彦站在这边。”

“哦哦……”数学挠了挠自己的下巴。

宇文彦也变成了结巴,说:“你……你们看见了啊。”

“不止呢!”容木见他一副做错事的样子,立刻来了劲儿,“嚣张”的说:“昨天团建你不来,说是有事,我还以为你在生气化妆师妹子,所以找了个借口,结果呢?你又跑去偷偷和杨之铭见面!这人果然不能做坏事儿,一做坏事就被抓包!”

宇文彦突然沉默了下来。

他只记得昨天晚上喝酒来着,后来醉的不省人事,什么都不记得了,今天早上醒过来在酒店,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当时宇文彦还奇怪呢,其实是杨广和数学,把宇文彦送到了酒店,确定宇文彦安全之后,这才离开,各自回家。

杨广看向宇文彦,说:“容木已经说完了,你有什么话,可以一口气说出来了。”

宇文彦张了张口,不知道为什么,看了一眼数学,又低下头来,没说话,似乎改变了策略,想要消极抵抗。

容木哈哈一笑,说:“好啊!被我拆穿了,没话说了吧!”

杨广却突然开口说:“我知道,你不是内鬼。”

“广……广子?!”容木震惊不已,说:“你别被他骗了!他就是个小白花!”

宇文彦震惊的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内鬼?我和杨之铭见过面。”

杨广平静的说:“看人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杨广见过那么多人,说实在的,娱乐圈的水深,深得过朝堂么?这些对于杨广来说,根本不足一提。

杨广又说:“这事情,和数学有关系吧?”

“我我、我?”数学眼前一片模糊,跟着心里也没了底儿,抓耳挠腮地说:“我……我怎么了?”

宇文彦咬了咬后槽牙,似乎在做决定,点头说:“是,我去见过了杨之铭,不只是两次,一共见了三次。”

容木刚想发火,杨广抬起手来,制止了容木的话头,说:“继续说。”

宇文彦叹了口气,终于和盘托出:“自从剧组红了之后,网上有很多爆料,但大多数都是假的,直到前不久,我看到了一些关于……关于数学的爆料,当时规模还很小,我准备出手把通稿买下来,结果狗仔告诉我,有人先一步把通稿和照片全都买了下来,那个人就是杨之铭……”

“后来杨之铭主动给我打电话,说他手里有剧组的把柄,想要见面……”宇文彦的语速很慢,很平静:“我肯定是不同意的,毕竟杨之铭那个人渣我也领教过。不过他说刘导的剧组因为我的抽身,开了天窗,急需一个剧本,只要我出了剧本,就会把通稿和照片给我。”

第一次见面,并非是数学撞见的场面,那天没人发现,宇文彦去找杨之铭详谈剧本的问题。

第二次见面才是基地外面,被数学撞见的那次。宇文彦赶了一个剧本出来,打算用剧本交换通稿……

“但是杨之铭这个人渣反悔了,说只是剧本还不够,让我陪他去吃饭,当时我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宇文彦没好气的说。

怪不得当时宇文彦看起来怪怪的,后来化妆师犯错,宇文彦好像吃了火药一样,化身喷火龙。

宇文彦说:“我已经拒绝了,他还是打电话过来,还用那些照片和通稿威胁人,说是可以让……让数学身败名裂。”

宇文彦哈哈笑了一声,笑容有点干涩:“我平时总是说数学是个烂好人,其实烂好人真的很难做……”

宇文彦担心那些通稿真的对数学和剧组有影响,更何况,数学还是宇文彦的“救命恩人”,宇文彦这个人最讲义气,于是答应了第三次见面详谈,也就是昨天晚上餐厅见面那一次,又被杨广等人撞了一个正着。

杨之铭拿了宇文彦的剧本,坐地涨价,非但不给剧本的钱,想要白拿,还一定要宇文彦陪自己喝酒。

容木听着,后槽牙忍不住发痒,说:“杨之铭这个人渣!你也是傻!你一个人去见人渣,你心里没点数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数学这个烂好人,他能有什么把柄落在杨之铭手上?”

宇文彦没说话,沉默了下来,就算面对的都是自己人,他似乎也不想挑明能让数学身败名裂的通稿到底是什么内容。

芳菲则是一脸了然,开口说:“算了,容木,别问了,这件事情是我们误会宇文了……”

“不,”数学突然开口,他慢慢抬起头来,高大的身躯也跟着慢慢挺起来,不再含胸,也不再驼背,眼前看不清楚,心里反而更加有底气了,似乎根本无需在乎别人的眼光,反正自己也看不清楚……

数学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缓缓地说:“容木应该问,大家也都有知道的权利。”

“数学……”芳菲想要阻止他说话。

但数学摇摇头,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说起话来反而“不需要”结巴:“我一直因为这件事情自卑,但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伤害我身边的朋友们,你们都有知道的权利……”

杨广平静的说:“既然你想说,我们都在听。”

数学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的父母是诈骗犯,进过监狱,我从小就是姥姥带大的,每年都见不了他们几次,每次见面,都是他们在管姥姥要钱,小的时候,学校里的孩子都管我叫诈骗犯的儿子。后来姥姥去世了,每次再见面,他们就变成管我要钱……杨之铭手里的通稿,应该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