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儿孙满堂乐逍遥
渐渐地,王府门前围着的人越来越多,粗野的男人们吹着口哨,看着衣不蔽体的寻韶雪,轻佻地说着挑逗的话语。
瘫倒在地上的寻韶雪浑身疼痛难忍,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羞又恼,终究是晕了过去。
越白亦微眯着眼睛,攥紧了拳头。
晋王府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他愤愤地看着寻韶雪。
“寻韶雪,这臭娘们儿,你竟然敢欺瞒本王!”
原来这一切都是寻韶雪这个贱人一手策划的。
若不是她,他现在的身边人就是那寻韶容了!
寻韶雪,本王要休了她!
越白亦脸色难看的离开了殷王府,直奔宫中。
……
换好喜服的越南昭,带着越少渊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幕。
他皱眉沉思着。
寻韶容,寻府的嫡女,她曾被人毁了容貌,剜了眼睛,被推下了后山的山崖?
那日听她在宫里,在皇祖母和父皇的面前陈情,倒是没想到这其中有这么多细节。
陷害她的人竟是她的妹妹。
她原本要和晋王成亲,却遭人陷害失了贞洁。
她有一个孩子,叫寻小穆。
寻小穆和越少渊长的如此相似,小渊又是在后山的山崖被捡到的。
五年前,自己曾在后山被人下了情丝绕。
时间上如此巧合。
难道……
诸多信息和线索萦绕在心头,越南昭的脑袋翁的一声,他突然僵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
不敢置信地看着扬着鞭子一脸笑意,狠辣却美得不可方物的寻韶容。
……
寻韶容收了鞭子,敛了心神,盖好盖头。
今个儿可是她大婚的日子,要开开心心的!
站在她身后的寻小穆跑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他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冲着她笑。
娘亲真厉害!
娘亲最疼小穆了!
谁敢说小穆不好,就让娘亲用鞭子抽她!
寻韶容的手被寻小穆的小手攥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有个儿子真好!
不过,这越南昭去哪儿了?
大亲的日子,新娘子都到了,他这个新郎不说去接她就算了,怎么到了府上还不见他人,磨磨蹭蹭的。
“殷王殿下到!”
“参见殷王殿下。”
听到声音,众人让出一条路,齐齐地跪拜在地上,给越南昭行礼。
越南昭着一身大红婚服,领口和袖口绣着金边,腰间系着一枚玉佩,头发用玉冠束起,长眉如剑,双眸如星,一张脸刚毅且棱角分明。
他的气质清冷霸道,深邃地眼眸中,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孤傲的气质似是不把一切放在眼里,高挑的身材与宽厚结实的胸膛,将大红婚服穿得极显贵气。
虽是坐在轮椅上,但是寻韶容透过盖头的缝隙还是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气魄。
他的身边站着越少渊。
越少渊在一旁目睹了一切,他的眼中满是难过。
这恶毒的女人,竟然曾经这般伤害娘亲!
他看到寻小穆在向他招手,便跑了过去,和寻小穆一样,牵起了寻韶容大红裙摆的衣角。
原本混乱拥挤的场面,随着越南昭的到来变得安静有序。
人群中依旧有人议论纷纷,不过声音压低了许多。
“呦,这两个娃娃怎么长的一模一样?”
“难道世子是双生子?”
“谁知道呢,咱也没听说啊?”
……
彩鸢和翠环扶着寻韶容走上台阶,便到了殷王府的大门。
越少渊和寻小穆跟在寻韶容的身后。
跨过殷王府门前的台阶,寻韶容被一声浑厚的男声吓了一跳。
她还沉浸在鞭打寻韶雪的过程中。
“跨火盆!”
寻韶容听话的讲腿高高抬起,生怕自己的裙子沾到火星,这一套嫁衣看起来值不少钱呢!
“跨火盆,远离不祥,日子红红火火!”
她只求日子平平淡淡,等到她手刃了渣男恶女就做个云游的逍遥神医!
“跨马鞍,步步平安,夫妻一生安乐!”
真是迷信!
“撒红枣,早生贵子,儿孙满堂乐逍遥!”
她都有两个儿子了,还生?!
……
宰相府内,一身棕黑色锦服,小眼睛鹰钩鼻的秦贵正躺在软榻上听曲儿。
唱曲儿的是怡红楼的头牌,萧红袖。
宰相的身旁坐着两位美娇娘,一位在用纤纤玉指轻轻按着他的太阳穴,一位正轻柔地按摩着他的腿。
“红袖啊,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啊?”
宰相半眯着眼睛,吐出葡萄皮,懒散地问道。
宰相身边的老仆人挥了挥手,示意给宰相按摩的两个美姬先下去。
“相爷,奴家上次去晋王府,可把奴家给吓坏了!”
萧红袖将琵琶抱在胸前,蹙着柳叶眉,一脸的委屈,娇滴滴的嗓音倾诉着那日的情形。
“哦?”
“您是没看到,晋王的身上突然出现了很多脓包和腐肉。”
“当时啊,可把奴家给吓坏了!”
“不过,奴家近日听闻,晋王妃去寻木烟阁的神医,竟是把那病给治好了,今日,他们还去殷王府送贺礼了呢!”
听到这话,宰相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挥了挥手,示意萧红袖出去。
“这是相爷赏你的。”
管家将一只梨花木盒递给萧红袖,里面躺着两只莹润透亮的羊脂玉玉镯。
“多谢相爷!”
萧红袖高兴地将木盒收在怀里,扭着腰肢款款离开。
“殷王那边,派人去送贺礼了吗?”
宰相问管家。
“相爷放心,老奴已经差人去送了,送了一对儿玉如意。”
“嗯,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去的。”
“都已然是残废了,终究是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嫣儿那边怎么样了?”
“最近,二小姐在晋王府没传来什么消息,前些日子也是说了晋王中毒的事情。”
“嗯,嫣儿终究还只是个侧妃,若是想当上正妃,要先除掉寻韶雪才行。”
“唯有这样,日后晋王若是当上了太子,嫣儿才能当上太子妃。”
“是啊。”老仆人点了点头,他知道,主人的心里定是有了新的盘算。
“听说,薛广那老匹夫,前些日子,带着他那人高马大的傻儿子,去西北军营找殷王了?”
“正是。”
站在宰相身边,一身铠甲的将领点头说道。
“哼,这老东西还真是沉不住气,不过是在朝堂上,被晋王骂了几句,这就屁颠儿屁颠儿去找同盟了。”
“老夫还担心他去找三皇子越辰墨,没成想他竟是去找了越南昭?!”
“不过是一介武夫,终究是粗人的性子,真是蠢呐!”
“越南昭虽然曾经是军中将领,可是今非昔比啊。”
“一个舞长枪的,一个拿斧头的,连武器都这般笨重!”
“相爷说的是,那薛广的年纪已经大了,他那儿子又是个没脑子没计谋的,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宰相秦贵的谋士,冯胜,低声说道。
“东宫之位,一直空缺,想必在今年过年之前,宫里会有定论。”
冯胜是地包天的长相,下巴突出,额头也突出,个子不高,身材圆滚滚的。
“哦,冯学士,可是有何高见?”
“相爷!相爷!”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老管家看出主子不悦的神情。
此刻宰相正在和冯学士商议太子之位的对策。
这没分寸的小厮竟是慌慌张张跑进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殷王府大婚原本一片喜庆祥和,谁承想,就在殷王府门口,打起来了!”
宰相听到这话,坐直了身子,“哦?有这等趣事?”
“把话说清楚点,谁打起来了!”
“有人在殷王大婚的时候动手杀他?”
“不是殷王,是殷王妃。”
宰相秦贵迷瞪着小眼睛,眼睛里闪着光芒,“快,细细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