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五皇子的反咬
姬梓昭送走了娘亲等人,便是寻着淡淡的血腥味进了里屋。
屋子里,青竹正依靠着窗边而站。
身上的伤口不下几十处,尤其是正垂在身侧的右手,早已皮开肉绽。
姬梓昭话不多说,赶紧让水灵把自己的药箱拎了过来,将青竹安置在软榻上,仔细地处理起了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
青竹微微垂眸,疼到沙哑的声音参杂着丝丝懊恼,“属下无能。”
虽然小姐已是交代她,只需取得证物就好,可明知道萨猛就是坑害了姬家男儿凶手的人,青竹又是怎能甘心就让他这么给跑了。
“若说无能,我岂不也是一样?”姬梓昭露出一丝苦笑,手中的动作不停。
明知道五皇子就是真凶,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逍遥法外。
难道她就真的甘心了?
青竹赶紧开口解释道,“属下并非是这个意思。”
姬梓昭摊开青竹的右手,用针一点点的在皮肉之中来回缝合着,倒映着血色的黑眸明明恨意滔天,却又冷静异常,“仅凭他一个人,便是背负着我们姬家满门男儿的性命,就算是当真有机会杀了他,未免也太过便宜他了一些。”
一条命抵六条命,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姬梓昭其实是要庆幸的。
庆幸现在的她没有真凭实据,更庆幸五皇子先行动手杀了任俊。
如此一来,她才能够陪着他继续下去。
只要有她在一日,他便别想登顶。
路还很长。
慢慢来才更快哉。
青竹于满心燃烧着怒火的不甘之中,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就是连守在窗外的涟菊,也是缓缓平稳。
从前小姐便是她们的主心骨,只要有小姐在,再难的路都会被踏成一马平川。
荷嬷嬷从门外走了进来。
早已知道青竹是带着伤回来的她并不惊讶,只是颇为心疼地皱了皱眉,才是走到小姐的身边低声道,“小姐,这是宫里面送出来的信。”
姬梓昭点了点头,待将青竹的伤口都处理好了,才是接过了信。
这信没有署名,没有落款,打开后里面的内容也是直奔主题。
今日在姬梓昭离开寿仁宫后,皇上便是下令秘密处死了那个小公公。
永梅似是被吓得清醒了过来,忙磕头求饶,更是声称自己是五皇子的人,五皇子一定是会来救她的等等……
可是最终永梅也是被悄然扔进了冷宫的凉井之中。
而从头到尾,宫人们都是未曾见到五皇子的身影。
等到永梅都是在井里死透了,才是传来五皇子早已出宫的消息。
荷嬷嬷见小姐的脸色白白的,担忧地询问,“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姬梓昭将手中的信扔进了旁边的烛台里,“永梅今日在宫内和宫人私通,被皇上当场撞见,如今已是被秘密处死了。”
正是靠坐在软榻上休息的青竹听着这话,沉重的表情总算是有了些许的松弛。
就算五皇子死不了,如那种吃里扒外的人也早就该死了。
姬梓昭对于永梅的死,也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若是她还会回到五皇子府邸,身为陪嫁的永梅自然是五皇子理所应当的通房。
可如今的她早已是自由身,永梅又以什么身份搬去五皇子那边?
皇家最注重的便是颜面二字。
皇上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个奴才,而让皇家因为五皇子沦为笑柄。
再者,如今她跟五皇子已是彻底撕破脸,那么对于五皇子来说,永梅便再无用了。
如五皇子那种阴险狡诈的存在,又怎么可能再留着永梅。
“明日赶早去一趟永梅家里面,多带一些银子送过去,若问起永梅无需说实话。”
能够卖进大户人家当奴的,都是家境贫寒的。
就算永梅是恶有恶报,其家人也是无辜。
荷嬷嬷见小姐面色复杂,不再多问地点了点头,才是又道,“早些时候,老奴已是将心兰送去了大夫人的云院,如今小姐身边的贴身大丫头的位置空出来了一个,可需老奴再给小姐挑选一个?”
“无需,我已有了合适的人选。”
再过不久剑秋就是要从出宫了,顶替心兰的位置倒是刚刚好的。
荷嬷嬷不再多说,转身朝着门外走去,结果竟是跟冲进来的水灵撞了个满怀。
水灵一把扶稳荷嬷嬷,都是来不及查看荷嬷嬷磕碰到了哪里,便是急惶惶地看向姬梓昭道,“小姐,五皇子身边的落红姑娘带着奉天府尹和好多的衙役上门了,说是五皇子府邸刚刚被刺客偷袭,五皇子被吓得昏迷不醒,落红姑娘一路带着人追随刺客,亲眼看见刺客进了咱们姬家!”
姬梓昭微微垂眸。
禹临皇子们全部住在狮子街,从街头到街尾常年都有士兵巡视不说,就是每个皇子府内也都是配备了几十名的侍卫,又有哪个活得不耐烦的人敢去刺杀皇子?
再者,五皇子对外一向是软弱无能好说话的,又怎么会轻易结怨。
“落红姑娘口口声声说亲眼看见刺客进入姬家,便是再也没有出去过,如今正是想要带着奉天府的人搜查姬家,除了已经睡下的老夫人,其他的夫人和姑娘们都是已被惊动了。”水灵心急地直跺脚。
姬梓昭知道,所谓的亲眼看见,不过就是欲加之罪罢了。
只怕五皇子是咽不下这口气,故想要趁机反咬一口才是。
她眸色发沉,心里却早已有了章程。
“涟菊,你速速前往四皇子府邸,无需多言,只需将这个消息放给四皇子即可。”
窗外的涟菊无声领命,一个健步就是朝着院墙飞跃了出去。
青竹知道五皇子必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忙起身道,“不如属下先行出去避避。”
姬梓昭却是阻拦住了青竹,“既是冲着你来的,若你不再府里只会让人更加抓住你做贼心虚的把柄。”
“属下若留下,岂不是明摆着不打自招?”
萨猛跟她交过手,对于她哪里受伤自是一清二楚。
若五皇子那边当真以此作为证据,谁又是能够说的清楚。
姬梓昭却道,“能看见的才是证据,可若是看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