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聚散难离
兄弟二人找了个烧烤摊,点了点烧烤。
龙小庄甚至要了点酒,夏一凡想要推辞,但是这小子却说,一定要喝点,夏一凡不好拒绝,便随他。
“彩虹回来之后,一直不肯说话,每天做噩梦,港城所有的医院都治疗不好,最好的心理医生也没辙。最后被他的父亲带到了南方,据说他的父亲是一个十分神秘的研究所的重要成员,而那群人似乎正是为了绑架彩虹而来,要挟他的父亲。”
听到这话,夏一凡感到十分难过,在干掉那个雇佣兵的时候,彩虹正好看到了全过程,这对一个心底善良,性格内向的女孩子来说,夏一凡那一刻无异于修罗在世。
虽然,那次的杀戮,是不得已而为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是那血腥的场面,并非一般人能够承受。
“你捅死两个人,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吗?”夏一凡问龙小庄。
“没有,看抗日神剧和美国大片看多了吧,反正我觉得是正义的,所以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你呢?”龙小庄给两人倒上酒。
夏一凡摇摇头,“英雄所见略同。”
“将来有什么打算?”龙小庄举起杯,然后一口饮尽,也不管夏一凡是否能喝。
“高考呗,还能咋样?”夏一凡看着龙小庄的眼睛,这小子今天有点反常,“难不成你已经有所打算?”
自从面包车爆炸之后,后脑被东西砸了一下之后,似乎就失去了读取记忆的能力,这点让他有点惶恐,但内心依旧感觉有点幸运。
隐隐约约地能够感觉到,那群雇佣兵似乎正是在寻找自己。
“嗯,我要去当兵,今天的征兵刚刚开始,我要去当特种兵,干死这帮狗日的。”
龙小庄的话,并没有让夏一凡有太多的意外,但是他们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马上要分开了。
征兵一般是六七月份就开始了,八月份定兵,十月份基本就进入部队。这也正好能够解释龙小庄请自己喝酒的原因。
“有方向了吗?”夏一凡问。
“云南,你知道当我说要去云南当特种兵的时候,我那老爹什么表情吗,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我,后来被我灌醉了,他也就不说啥了,愣是托了战友,把我弄到了西南特战大队。哈哈。”龙小庄的笑声中,多了几分得意,却又有几分失落,“如果没有那件事,也许我也会考大学,听说大学里的姑娘贼拉漂亮,贼拉有气质,贼拉开放。人生一大憾啊。”
“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兄弟,我支持你,但是要活着回来。”
“兄弟,不过得感谢你这么多年的帮忙。说真的,真想跟你一块考大学,做一个参与彼此生活的好兄弟。”龙小庄端起了酒杯,敬夏一凡。
“别,帮兄弟等于帮自己。一世兄弟,两世为人。说不定下辈子我就活成了你。哈哈•••”
两人正喝着,戴芳香却从出租车上下来,穿着一条及地长裙,看起来清爽无比,娇艳动人。
“你们两出来喝酒,也不叫我。”戴芳香娇嗔地撅撅嘴,十分可爱的样子,但是她的个子太高,线条有些硬朗,所以这种可爱看起来有些别扭。
“我们兄弟喝酒,还得跟你请示不成?一个女人,喝什么酒!”龙小庄把酒瓶子藏在背后,摆出一副男人教训女人的样子。
“切!”戴芳香撇了撇鼻子,对着服务员叫到,“给我搬两箱啤酒,拿一个杯子!”
听了这些,夏一凡和龙小庄不由得吐了吐舌头。
“我是来道别的。”戴芳香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出了来的目的,“这件事后,我父母觉得港城不安全,那群人可以随时找到我,开始我父母要我出国,我说了句国外更不安全,所以他们就选择了把我送到最安全的地方,京城。我要在那里读两年预科,然后出国读法律。”
当夏一凡说起龙小庄要去云南当兵的时候,戴芳香拍着龙小庄坚实的肩膀大笑,“龙小庄,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当兵的人,兄弟我支持你!”
“我啥时候成你兄弟了?难道就不能发展发展?”龙小庄有些调皮地眨眨眼,又冲着夏一凡吐了吐舌头。
龙小庄跟戴芳香从小就在一块玩,但是进入了高中之后,戴芳香似乎跟夏一凡走得更近,只是都以学业为主,相互有好感罢了。
“你••你不行?我不喜欢太壮的。”戴芳香这句话算是直接拒绝了龙小庄,显然夏一凡更是符合条件。
但是两家差距太大,夏一凡也只能把这喜欢深深藏在心底。三人就默默的喝酒,不一会就喝的有点面红耳赤,相互之间的话也多了起来。
“夏一凡,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戴芳香旧话重提,有些期待。
夏一凡有些愣住了,对于未来,他并没有什么长远规划,自己的父母都是普通人,也不能给他多好的平台,“也许,去读心理学吧。”
“哈哈,催眠大师!”戴芳香一来,变成了三人中的主角,“你们不觉得哪天的事有些蹊跷吗?一队佣兵怎么好好的就起了内讧,是不是哪个士兵被你催眠啦。哈哈。”
时下,徐峥、莫文蔚主演的《催眠大师》正在热映,也有很多同学受到影响,去当一个心理医生。
“哎,当时能催眠彩虹就好了。”龙小庄顿时有些郁闷,喝下了一杯酒。
“彩虹真是太可怜了。我听说,她可是看到了全程的经过,但是警方无论如何询问,就是没说一句话,但是在家里却不断地念叨,恶魔,杀人的话。我当时比较幸运,全程晕倒,但是看到一身血的你们,我还是被吓得够呛,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戴芳香有些唏嘘。
三个人干掉了两箱啤酒,便提议去KTV唱歌。
反正那天,夏一凡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三个人在KTV又喝了很多,戴芳香几乎是一直搂着他在唱歌,唱广岛之恋之类的,反正唱了很多的情歌。
至于龙小庄,这家伙空有强壮的身体,在进入包厢的那一刻,就再也坚持不住,倒头就睡。这家伙喝的太多了,不知道是为了借酒消愁,还是故意给夏一凡和戴芳香留出两人空间,反正就是呼呼大睡,不论如何吵闹,就是一睡不醒,到了KTV下班了,龙小庄这才起身结账。
临分别之时,戴芳香踮着脚尖,搂着夏一凡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听说你要去学习心理学,我放心了。”
从此,戴芳香也消失在了夏一凡的视野中,来得干脆,走的也干脆,正应了戴芳香一贯的作风。
到了九月底,龙小庄再次向夏一凡道别,这时候他已经是一名新兵,身穿军装,胸口戴着大红花,看起来威武而雄壮。
夏一凡对着这家伙胸口就是一拳,“小子,别给咱港城人丢脸。还有,到了部队不许逞能,得守纪律,没事多写信,我们都会想你的。”
龙小庄嘿嘿一笑,反而给了夏一凡一个熊抱,“小子,你多保重,我咨询过心理医生,创伤后应激障碍最多可潜伏六个月。我跟戴芳香这段时间都在研究这个问题,我们觉得你是个理智而坚强的家伙,所以提前给你说,希望你能有个准备。”
望着远去的军车,夏一凡的眼睛湿润了,在锣鼓喧天中,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中。
这几天,他慢慢开始做恶梦了,难不成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