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六章 王妃才是王府的女主人

“姑娘不必去请安,王妃已经吩咐过,姑娘初到王府,一切都不熟悉,就先好生养着吧。”

白如画哪肯轻易放弃,“可是王妃之前还说要让我遵守王府里的规矩,每天向王妃请安,不就是最基本的规矩吗?”

婆子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说着,“这老奴就不知道了,反正王妃是这么吩咐的,您不必去请安,若是有什么事情,找流桑姑娘便是。”

白如画的目光微微闪了闪,这位流桑姑娘是哪一位啊?

“姑娘有所不知,流桑姑娘是太妃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如今太妃有事出门不在府中,后宅中丫鬟婆子的一应调配,都是流桑姑娘说了算,连老奴来这里伺候姑娘,也是流桑姑娘指派的。”

“那麻烦你去帮我把流桑姑娘请来吧。”

婆子微微愣了一下,“不知姑娘找流桑姑娘有何事?莫非是有什么地方不满吗?您有什么需要的,可先问老奴,老奴尽力帮您解决,解决不了的再找流桑姑娘也不迟。”

白如画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个老婆子真是话多,事多,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有那么些事?

她摸出一块碎银子塞到婆子的手里,“也不是有什么不满的,只是有些事情需要问过流桑姑娘,就麻烦你去走一趟吧。”

婆子手里捏着那块银子,又塞还给了她,“姑娘,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便是,老奴必当尽力,这些东西就不必了。”

白如画心里暗暗有些诧异,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您说的哪里话来?我初到这里,你们就像我的亲人一般,我给亲人一些银子怎么就不行了?快拿着吧,总不能让你白跑腿。”

她这话说的好听,嘴巴像是抹了蜜一般,婆子推脱不过,只好收下,转身匆匆去了。

白如画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暗暗得意,就说嘛,没有银子办不成的事儿,不过就是一些丫鬟婆子,最低等的下人,有什么了不得的,有什么收买不了的?

她抬手掠了一下头发,看到床头上的铜镜子,拿过来照了照,心里暗笑想,这气色还真的是不怎么好,莫非是因为瞧着她的气色不好,所以云景才心生不喜的?

白如画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男人嘛,都是喜欢漂亮柔弱的女人。

她也见过了北离王妃,美则美矣,但却有些清冷,骨子里都是傲气,而且和她说话的时候也不怎么客气,明显就是带着怨恨的,这对于女人来说,可都是致命的缺点。

如果这个女人空有美貌,既不温柔,又不会懂得在男人面前示弱,还有一颗善于嫉妒的心,那简直就是毁灭性的。

白如画越想越觉得,拿下云景,只不过就是时间问题,至于他那个王妃……也早晚能够踩在脚下。

她正在想的美,外面有脚步声响,她把铜镜放好,右倚靠在床头依旧是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

门帘一挑,走进两个人来,一个是刚刚她派出去的婆子,另外一个是一个穿着紫色衣裙的女子。

这个女子的衣裙虽然也是丫鬟的样式,但和其他的丫鬟又明显的不同,无论是衣裙的质地,还是上面绣的花纹,都不是寻常丫鬟能够穿得了的。

她的皮肤白净,眉梢微挑,眼神平静而明亮,嘴唇微微抿着,走起路来裙摆不动,端的是一副大家气派。

她往里走了几步,在距离床边两米左右停住脚步,福身行了个礼,这个礼不是多大的礼,但也算是恭敬,恰到好处。

“流桑见过姑娘。”

行完了礼,流桑两只手交叠于小腹前,脸上没有什么笑意,但也不觉得冷冰冰,浑身自有一股气场散开,“请问姑娘找流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对哪里不满?姑娘请尽管说,虽然现在太妃不在府中,王妃也有孕不便打扰,但只要流桑能力范围内的,能做的一定为您做到。”

她的态度不卑不亢,可其中却明显的透着疏离,这无异于给了白如画当头棒喝,更何况还听说苏南衣有了身孕,心头顿时沉下去。

白如画缓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听说这府里大小事情都是姑娘说了算,我初来乍到的,怕做错了什么,给姑娘惹来麻烦,所以想着请姑娘过来,好好的说一说。”

流桑再次行了个礼,“姑娘现在这话就说差了。王府里大小的事情都是由王妃说了算,王妃才是后宅中的主子,王府里的女主人,奴婢就是奴婢,替着王妃调理一些事情罢了。”

“王妃现在有了身孕,我们做奴婢的,自当该为王妃分担一点儿,这也是太妃吩咐的,太妃有话下来,王府里无论是谁,哪怕是王爷,也不能惹得王妃不高兴。奴婢们更是不敢有一点小事儿就去麻烦王妃,还请姑娘见谅。”

“若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就好,实在不行就来找流桑,王妃那边还是不要去打扰。”

她这话说的表面客气,实则拒绝的清清楚楚,而且直接点明了苏南衣的身份地位,断绝了白如画的幻想,让她不要随便打什么主意。

白如画噎了一口气,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可她也不算是一般人,勉强笑了笑,转身从首饰匣子里拿出一枚赤金的镯子,上面还镶嵌着宝石,华彩非常。

“初次见面,我也没有什么见面礼,能给姑娘的这只镯子,也不是新的,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拉流桑的手,要给她套到手上。

流桑的手轻轻一抬,她拉了一个空。

流桑脸上的神色不变,依旧是没有笑容,一副端庄的样子,可白如画却明显感觉到她的神色比刚才冷了许多。

“姑娘实在是太客气了,流桑绝不敢受,流桑在王府里拿的是月钱,收的是太妃和王妃的赏赐,其他的东西一概不敢多拿,别说是这么金贵的镯子,就算是一枚铜板也不敢收。”

她说着手掌一翻,拿出一块碎银子来,轻轻放在床沿上。

“姑娘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做奴婢的定然全心全意伺候。”

白如画一看那块碎银子,正是刚刚她赏给那个婆子的!

她顿时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吐不出,吞不下,这股子难受劲儿就别提了。

她噎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实在找不到说辞。

流桑却不慌不忙,“姑娘,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没有其他的吩咐,奴婢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

白如画勉强扯出一丝笑,“我这边没有什么事情了,姑娘请便吧!”

流桑点了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那个婆子也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白如画重重地吐了几口气,干脆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再多说话。

她又觉得事情好像比她想象的严重的多,这个王府还真不太好打进去啊,连几个丫鬟婆子都这么生硬,完全没有缝隙可钻。

不过,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绝对不能!

云景离开白如画的院子,又重新回到书房,本来想处理一些事情,但是由于这件事他有些坐立不安,又想起在山庄里莫名其妙的死去的那一伙子人,他按耐不住起身去找苏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