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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回家浑身酸痛地躺在床上想:这田地多了人受苦。虽说请了人,可自己也是累死累活的,人都累得脱了一层皮才把种子播种下去了,怪不得那些地主要买奴仆了,等几时银子挣多了也周扒皮一把。

算算日子,毛梨酒早就酿好了。

李秀缓过来后去开了一口酒缸,找出一个竹筒做的酒勺,舀了一勺倒在碗里,只见碗里的毛梨子酒晶亮透明,色泽微黄中带点绿色,还有一股浓郁的果香。

李秀喝了一口,嗯,入口醇厚、爽口,仔细的回味了一下,觉得应该是上品果酒。

李秀找了一个小酒罐,装了几斤酒提着去了镇上。

到了镇上,李秀去了仁和堂,林掌柜刚好在门口送客。

李秀站在一旁等林掌柜把客人送走后,上前行礼道,“林掌柜,生意兴隆。”

林掌柜笑道,“李娘子,又采了什么好药材送来啊?”

李秀笑着说,“没有好药材,倒是有一罐好酒送与林掌柜,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照。”

林掌柜挑眉笑道,“哦,什么样的好酒?我倒要看看。”

林掌柜带着李秀进了内堂,李秀拔出酒罐的木塞,倒了半碗出来,递给林掌柜,“林掌柜,你尝尝看。”

林掌柜见碗里的酒,色泽透明,微黄带绿,还有闻到一股浓郁的果香。

”嗯,看着倒是不错。“

林掌柜端起碗喝了一口,入口后眼前一亮,入口醇厚爽滑,“嗯,喝着口感倒是不错,李娘子不会是单单送我酒那么简单吧!你家里还有多少这样的酒?”

李秀道,“大概有九百多斤,再多就要等明年了,这酒是采的山里的果子,用秘法酿成,有止暴渴,解烦热,下石淋的功效。如有口腔溃疡喝后也有奇效。只是有消渴症和脾胃虚寒之人不能饮用。你先喝,觉着我说得不假,咱们再谈其他。”

林掌柜揉了揉鼻子道,“想不到李娘子还懂药理,你家的东西我还是信得过的,既然你说先试试我就先喝着试试!”

李秀从仁和堂出来,直接回了家。

到家后李秀拿着锄头,去竹林下找了处垮了一边的黄泥堆,在泥堆上挖了两个大一米多深,一米多宽四四方方的土坑。

土坑挖好后,又在土坑底部掏了一个灶口大的出气口。

回家把柴背到那里,横着一层竖着一层的码在土坑里,一层层码好后在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松针和细树枝。

铺好后挖土盖在松针和树枝上面,留下一个碗口大小的出气口。

拿出火折子吹燃,捡了根枯枝点燃后伸进出气口,引燃了里面的松针火呼呼的燃了起来。

李秀坐在一块石头上,下巴放在膝盖上,看闭着眼,听着风吹动竹叶发出的沙沙声,慢慢的睡着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李秀忽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坐在这就睡着了。

李秀在双手捂住脸上搓了几下,站起来去看土坑里的木炭烧得咋样了。

李秀跳下到土堆下,从下面的出气口看到坑洞里的火就快燃到底部了。

等坑洞底部的柴禾燃了一会,李秀用土封住了上下两个出气口,封闭一夜后木炭就烧成了。

李秀把剩下的柴禾背回了家。

回屋拿着锄头,提着水桶去了河沟边,用锄头勾起鱼笼,看见里面有几条巴掌大的鲫鱼,抓出来放进水桶里。

拿着锄头找了一处松软的土挖开,捡了几条地龙放进饵料盒里,把鱼笼放回河沟里,提着水桶回了家。

看天色还早,李秀想到家里的那些油菜籽,干脆生火炒了二三十斤出来,磨细后装进一口小水缸里,拿了个竹扁盖在油渣上面,找了一个大青石,洗干净压在竹扁上,再拿个盖子盖上,等菜籽油慢慢浸出来。

林掌柜送走李秀后,把碗里的酒仔细品了品,觉得这果酒口感确实是好,比大东家上次买回来的西域美酒口感还好,还要醇厚。

林掌柜找了一个小酒罐,倒了两斤在酒罐子里。

拿纸笔把李秀说的写下来装进信封里,让伙计把酒和信带到府城给少东家送去。

李秀做好饭菜,一边不时的捶着后腰,想着可能大姨妈要来了,腰酸痛的厉害。

去灶房煮了点红糖姜茶,坐在廊下慢慢喝。

虎子回来看见李秀在喝红糖姜茶,关心的问,“娘,你又腰和肚子又痛了啊?”

李秀点点头,“嗯,又痛了。”

虎子放下书包,“娘,你转过来,我给你捶捶。”

李秀放下碗,笑道,“好啊!让娘享受享受。”

虎子握着小拳头,敲打着李秀腰部,“娘,舒服点没?”

“舒服多了,谢谢儿子,你写功课去吧!”

“功课我一会儿就写完了,你坐会,今天我来烧饭喂猪。”

李秀转过头看着虎子,“你会吗?猪食桶你提得动吗?”

虎子拍着胸脯自信的说,“会,我看过你做,简单的很,猪食桶我轻轻的就提起来了。”

李秀想,就让他做做,省得养成那种酸腐书生就麻烦了。

李秀点头道,“好,娘就交给你了,咱娘俩先吃饭。“

吃过饭,虎子就开始收拾碗筷,刷洗锅碗,把潲水提到炕灶那煮猪食。

李秀看着虎子,做好了随时上去帮忙的准备。

谁知他做的有条不紊的,李秀看在眼里,心想:这小孩到底是几时学会做这些事的啊?

虎子打扫干净猪圈,数了鸡圈里的鸡,到院子里把酱缸盖上,去舀了一盆热水端到李秀跟前,“娘,我做完了,鸡也数过没有少,你泡泡脚,先去睡一觉。”

李秀把虎子拉到身边,抱了抱虎子说,“儿子,你咋这么能干,真是娘的贴心小棉袄。”

虎子有点害羞的说,“娘,你又胡乱比喻,我是男子不能说我是贴心小棉袄,贴心小棉袄是说女子的。”

李秀笑着点头:“是、是,我们虎子是最能干的男子汉,会读书,长得又俊秀,还会做家务。唉!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家姑娘了哦!”

“娘。”虎子叫了一声,想想又道,“不和你说了,我要写作业去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这孩子,还害羞了。”

翌日一早,李秀等虎子去了学堂后,背了一背柴去了烧木炭的地方。

刨开盖在土坑上面的泥土,就看见里面烧的黑呼呼的的木炭。

李秀把木炭一根根捡出来,发现除了上面一层有两根烧坏了,其他的都还不错,特别是底部的几层烧得黑亮黑亮的。

李秀把木炭装进背篼里,背回家堆在柴房里。

又去捡了大半背篼柴背到那里,继续烧制木炭,李秀算了一下,照这个速度屋外墙脚堆的那些柴,起码要大半个月才能全部烧成木炭。

木炭烧好后,封好出气口李秀回家洗了洗手,揭开装着油饼的水缸,看见菜籽油已经浸了出来。

李秀找了块纱布,拿了个陶罐出来,把纱布蒙在陶罐上面,把油舀出来倒在纱布上滤出菜油渣滓。

缸里的油滤出来后,李秀又炒了二三十斤,磨细后倒进缸里。

把最后的三十来斤菜籽浸出油后,李秀把油渣包纱布里,把油全部挤出来装罐子里。

李秀看了一下罐子里的油,一百斤菜籽出油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一二,比后世出油率少多了。

下午太阳下山后,铁牛兄弟俩背了些菜回来开工了。

姐弟三人又开始了天天卖豆腐的日子。

等林掌柜收到他家少东家的回信后,已经过了十来天了。

林掌柜看过信后,让伙计把他送到李秀家。

李秀一见到林掌柜就知道他的来意了,李秀把他带到厢房,“今年就酿了这十缸出来,林掌柜是都要,还是只买一部分。”

林掌柜摇头道,“这些我都嫌少了,你家里都没了也没有办法啊!李娘子,你说说这些酒你打算卖多少钱一斤?”

李秀笑道:“林掌柜,咱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你就给个公道价吧!”

林掌柜心想,少东家说可以给到三百文一斤,我先给她两百文再说:“两百文一斤。”

李秀摇头道,“我这些酒,你拿回去,订购些看起来高档风雅的酒罐,价钱起码翻个十倍。十缸就两百八十两,我要银子不要银票。”

林掌柜看李秀的神色,知道不能再压价了,露出一副吃了亏的样子说,“成,就照你说的。”

李秀和铁牛帮着把酒缸搬到车上,来回跑了三趟才把酒拉完。

林掌柜付了钱,对李秀说,“明年的酒还请李娘子留给仁和堂。”

李秀爽快的应道,“好。”

李秀把林掌柜送到门口,林掌柜拱手谢过后,上车走了。

铁牛和石头见李秀眨眼功夫就卖了两百八十两银子,都呆住了。

石头满脸惊喜,“哥,这钱也太好挣了吧!就是些山里的野果子,就卖了这么多银子。”

铁牛哼了一声,“野果子又咋样,没有姐的法子把它酿出来,它就只能是野果子。

你可不许出去和人说,也不许眼红。你想想要不是姐,爹和娘会好吗?我们还饭都吃不饱呢!再说姐这房子还是借住的,虎子还要读书,这些都是很花钱的。”

“我又不傻,这是我姐挣钱,又不是那些不相干的人,我才不是那种狼心狗肺的人。”石头不满的嚷道。

李秀走进屋责怪铁牛道,“铁牛你又说石头干嘛?”

铁牛笑笑说,“没有,我们俩说这有银子了,想让你去族长那问问,能不能把这房子买下来,地窖里还有那么多粮食呢!”

李秀想了一下:“是该去问问。”

李秀转头对石头说,“石头你明天从镇上回来时买些酒肉回来,我去找族长和村长说说。”

石头连忙应道,“姐,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