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大师兄来了

“这也是奴婢听说的。”寄香看着她道,“大小姐,林家大夫人被救回之后,因受了惊吓,有些失心疯了。”

“失心疯?”秦蓁冷笑了一声,“慧贵妃呢?”

“慧贵妃也只是派人送了东西过去,并未说什么。”寄香如实道。

看来有些事情,与前世当真不同了。

难道,她前世所见的林家大夫人并非是如今的这位大夫人?

秦蓁一直认为,这林家与江姨娘暗中勾结,只不过,昨儿个官道上死的又是谁?

幸而师父并未相救,否则,当真是后患无穷啊。

她暗自摇头,看来,许多事情,并非表面上那般简单。

“姑姑那处,我明儿个去一趟。”秦蓁终究还是不放心的。

“是。”寄香接着道,“大小姐,您明儿个可是要与徐大夫说一声?”

“明儿个一早再去叨扰吧,师父今儿个怕是心气不顺。”秦蓁看得出来,师父带她出去,似是刻意为之。

她揉了揉眉心,便起身行至床榻上,“早些歇息吧。”

“是。”寄香便伺候着她歇息了。

次日。

天未亮,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阵地脚步声。

她猛地惊醒,半坐着。

寄香披着外衣,自脚榻上起身,将帷幔掀开,看着她,“大小姐,奴婢先出去瞧瞧。”

“嗯。”秦蓁微微点头,便也没了困意。

她缓缓地下了床榻,披着外衣,推开窗户,探头看了过去。

月淡星疏,夜色还未彻底地褪去,只是泛着淡淡的白光,院子里头只亮着两盏挂着的灯笼,倒也能瞧见人影。

“臭小子。”徐大夫穿着里衣短衫,气冲冲地从屋子里头出来,手中拿着一把长刀。

对面站着一少年,一身青色长袍,负手而立,墨发只用一根玉色簪子束着,瞧着背影,倒也不俗。

秦蓁却能感觉到此人身上透着的桀骜之气,此人莫非就是师父口中的大师兄?

她直接趴在了窗台上,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寄香已推开门,站在了屋子外头。

瞧着眼前的人,眨了眨眼,而后连忙进了屋子。

“大小姐。”寄香走上前去。

“怎么了?”秦蓁歪头看向寄香,身子还趴在窗台上。

“大小姐,那……是表公子。”寄香惊讶道。

秦蓁愣了愣,赶忙收回身子,靠在软榻上,盯着她道,“哪个表公子?”

“就是袁家公子啊。”寄香跟着秦蓁去过程家,故而认得袁锦年。

“什么?”秦蓁反倒惊讶了,不过仔细地想了想,又觉得合情合理。

袁锦年一直待在程家,而舅母身子不见好,如今算来,也只有半年的光景,难道与袁锦年没有关系?

至于表姐,与袁锦年之间当真没有情愫?

可是后来,袁锦年显然没有与表姐在一处,反而是不知所踪了。

秦蓁眸底一沉,接着看向寄香,“洗漱吧。”

“是。”寄香将她脸色一沉,一个激灵,连忙去准备了。

没一会,秦蓁便穿戴妥当,出了屋子。

徐大夫跟袁锦年正在交手,二人倒是打得热乎。

秦蓁双手环胸,斜靠在门边上瞧着。

她今儿个特意穿了一身白衣,青丝用一根白玉簪子挽着,面如粉黛,双目如冰。

远远地瞧着,反倒想个冷峻的少年。

一个看戏的,突然冷不丁地从半空中抛出一把长刀,秦蓁一个闪身,轻松地躲开。

那长刀便直接插进了门板上,她拍着胸脯,看向远处的徐大夫。

“师父,您就算对徒儿有千万个不满,也不至于要徒儿的命吧。”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轻松地将那长刀扒了出来,在手中随意地把玩着。

徐大夫则向后退了一步,轻松地靠在太师椅上,半仰着头,“跟你大师兄好好打个招呼。”

“哦。”秦蓁歪着头,半眯着眸子,一步步地往前。

此时,天微微亮,一道明光洒落在袁锦年的身上,似是笼罩着一层明暗的冷光。

他侧身,那双眸子微沉,当看向秦蓁时,那薄唇微勾,尤其是那眸子内的笑意,让人瞧着,反倒有种压迫感。

秦蓁一愣,他似乎在说,我终于等到你了,又或者是许久不见。

不知为何,她看出了轻佻,不由得心中生出了一丝恼怒,这手也不听使唤,随心而动,直接手腕一动,那长刀便朝着眼前这欠扁的嘴脸劈了过去。

徐大夫挑眉,得意地看着,还不忘打了个哈欠。

寄香已端着早饭过来,恭敬地放在一旁的矮几上。

徐大夫便这样慢悠悠地吃着,看着二人在院子里头动手。

寄香恭敬地立在一旁,不过那眼珠子跟着眼前两个身影来回转动着,直等到最后,渐渐地失去了焦距。

秦蓁虽跟着徐大夫只一年,不过也是尽得真传。

徐大夫瞧着,手中的木箸突然甩了出去,直接挡在二人中间。

二人各自躲闪,那木箸直接插入了不远处的大树上。

秦蓁随即向后一步,眸底透着冷意,看向袁锦年时,没有丝毫的好脸色。

徐大夫摇头,“还是不到家啊。”

秦蓁当然知晓,袁锦年有意让着她,瞧着,反倒像是陪她练手罢了。

她收起长刀,随手放在一旁,并未看袁锦年一眼,幽怨地看向徐大夫。

徐大夫轻咳了几声,而后道,“来日方长嘛。”

秦蓁冷哼了一声,转身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还不滚!”徐大夫看向袁锦年,扬声道。

袁锦年倒是不紧不慢地坐在一旁,“徒儿许久不曾侍奉师父了,这几日便留下来伺候吧。”

“你?”徐大夫连忙起身,“眼不见为净,才是真的尊师。”

“师父何出此言啊。”袁锦年看着徐大夫进了屋子的背影,低声道。

秦蓁回了自个的屋子,连带着将窗户都关了起来,闷闷不乐地换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