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尉择一,回去吧

走廊的转角。

手机迟迟没有收到回复,而黎庶看过手机之后,已经放下了手机。

尉择一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的原则从来都是这样,一旦与一个人撇清了关系,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的瓜葛了。

黎庶还在犹豫,她抓住了门把手,想了想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楚致远准备休息了,刚躺下,那个女人就推门而入。

他皱了下眉头,呵斥道:“出去!”

黎庶有几秒的怔忪,“我只是进来倒杯热水。”

说完,她径自来到了热水器旁接热水,这是她事先想好的理由,原以为用不上,没想到最后还是要用这样的理由,才能说服自己,她只是进来接杯热水而已,不是来看望他的。

楚致远盯着她的背影,背对着她冷漠的躺下了。

“接完热水就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他言语中的抵触与厌恶,无比明显。

黎庶握紧了保温杯,没有察觉水杯中的热水已经满了出来,直到手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感,她才回过神来。

“哐当!”手中的保温杯,骤然掉落。

热水洒了她一身,她捂着烫伤的右手,紧紧咬着下唇,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可保温杯落地的声音,还是惊动了楚致远。

他掀开被子,来到了黎庶身后,“你怎么回事儿?”

他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些微的责备。

这个女人,笨手笨脚的,接个热水,竟然也能打翻!

“不小心,抱歉,吵到你了。”

黎庶来不及处理身上的水渍,她捡起保温杯,从新接了一杯热水,然后离开了楚致远的房间。

楚致远望向紧闭的大门,冷冷抿紧了唇。

“张护士,请问有烫伤药吗?”黎庶来到了护士台,张护士看见她,略微惊讶,“你烫伤了?”

黎庶点点头,将手伸给她看了看。

黎庶整个手背和手心都红了,而且有部分已经起了水泡,看着怪吓人的。

张护士这里正好有一只使用过的烫伤药膏,她拿出来给黎庶涂抹。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烫伤恢复的过程很疼的。”张护士看着她烫伤的手,挺不忍心的。

黎庶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解释。

涂完烫伤药,黎庶回到了病房外面,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她的小床边上,坐了一个男人。

她停下了脚步,男人却早已察觉到她回来了,他朝她看了过来,黎庶也正看着他,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他在她眼中看到了惊讶,而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复杂。

“你怎么在这里?”黎庶走到了他跟前,她没想到尉择一会在这里出现,并且是在这种时候。

她在小床上坐了下来,侧头看了他一眼,他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面容似乎更加消瘦了一些,这也让他的面容越加菱角分明,五官也随之带上了几分凌厉。

“路过。”尉择一冷声回答,他很快注意到了她发红的手,眉头不自觉的拧了一下,“你手怎么了?”

黎庶回答:“不小心烫伤了。”

她没有细想尉择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反正这也已经与她无关了。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在她打翻保温杯之后,楚致远对她的责备。

如果是从前的他,一定会关心她是不是烫到了,而不是责备她打翻了保温杯。

黎庶心中酸苦,却又无法说出来。

“楚致远欺负你了?”尉择一侧头望着她,语气十分笃定。

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就这样对她,让她睡在走廊,在她受伤之后,不闻不问。

这不是欺负,又是什么?

黎庶轻轻摇头,“没有。”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她催促尉择一离开,这个时候她只想一个人待着,独自消化这些难受的情绪。

尉择一烦躁的拧紧了眉头,一把抓过了她的手,黎庶一惊,刚想挣脱,尉择一却已经将她扯入了怀中。

他的怀抱,结实又温暖,十分可靠。

黎庶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清醒了过来,她用力推了推她,但他纹丝不动。

“黎庶……”尉择一抚摸着她的长发,动作温柔的如同羽毛一般。

黎庶在他怀中僵住,他的声音那么压抑,却又那么的温柔。

黎庶心头一涩,“尉择一,回去吧!”

尉择一一怔,久久不愿松手,可拗不过黎庶的坚持,他还是放开了她。

黎庶连忙起身,躲到了一旁。

尉择一望向她,两人相对无言。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楚致远提着点滴走了出来。

两道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到了他身上,楚致远冷冷扫了二人一眼,径自往护士台那边去了。

黎庶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在她转身的时候,她没有看见尉择一微微发红的眼眶。

到了护士台,楚致远正在和张护士说话,张护士拿了一只药膏给他。

黎庶这时候也过来了,楚致远冷冷瞥了她一眼,将药膏丢给了她,然后又转身回了病房。

黎庶看着手中的药膏出了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张护士看她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笑道:“楚先生虽然失忆了,但还是关心你的,他刚刚问我要烫伤的药膏。”

她知道黎庶已经擦过药了,不过楚致远来替她要,意义是不同的,同为女人,她就做了顺水人情,没告诉楚致远,黎庶已经涂过药了。

“谢谢。”

黎庶转身往病房走,到了门口,病房的大门紧闭着,她抓着门把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到了小床上。

不远处,尉择一默默的看着这一幕,转身离开。

“你是不是对江小姐有意思?”保一和保二闲聊着,突然就扯到了江江身上。

保二一愣,下意识的否认,“不是。”

“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

保一撇撇嘴,鄙视道:“一个男人开始同情一个女人,肯定是带着私心的,你对她没有意思,你同情她做什么?”

他知道,江江上次受了欺负,保二心里一直都很自责,这件事情他其实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毕竟人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事的。但他与保二的心境不同,他只是自责,但保二对江江明显已经有了另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