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

多久？

不过百里乐央心中也有个疑问，这宁千沉还真是人如其名，性格千变万化，也不知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有时候觉得他就是那个为了她赴死的宁千沉，有时候又觉得他还是那个难以揣摩的鬼门门主。

能体察到他对自己的不同，可又分不清是因为雪吟山庄，还是玄机门，还是她本身这个人。

但此时也顾不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拉着雁书悄悄问道：“你今晚困不困？”

“我可以不睡觉，你且说你想做什么？”

“我们一起来演一出戏。”

等过了子时，整个玄机门都安静下来之后，有绣娘待在房内接应，雁书和百里乐央偷偷摸了出去。

费了不少力气躲过巡卫，这才来到地牢外。

两人特意换上了一身夜行衣，雁书看了一眼百里乐央那探头探脑的样子：“就算我不这么穿，里面的人也认不出我来。”

“演戏演全套嘛。”

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将脸也给遮盖上，这才提着一把短剑悄悄潜了进去。

玄机门的地牢守卫很松，因为里面除了文姨，也没有关押别的人，所以雁书很顺利就找到了关文姨的地方。

彼时装扮得很像个贵家夫人的文姨，此刻也依旧风采不减，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衣服也没有沾染一丝灰尘。

雁书靠近牢门，故意哑着嗓子问了一句：“是文姨吗？”

文姨惊了一下，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你是谁？”

“我是来救你出去的。”说完，雁书已经以掌力震开了牢门，手里的短剑也举了起来：“我奉芷萱小姐的命，特意来将你救回静心门。”

“我就知道小姐不会不管我。”

文姨站起来时，还十分讲究地理了理身上衣服的折痕，这才款着步子走出牢门：“小姐没来？”

“以免被玄机门的人发现对小姐不利，所以小姐并未亲自前来。”

“小姐贵为少门主夫人，为何这般顾忌？白天是因为要给少门主一个好印象，这会儿倒也不必如此胆小。”

雁书心中默了默，觉得百里乐央挑的这个人果然不错，是个没脑子又自大的主儿，很容易被拿捏。

护着她一路逃出地牢，文姨有些不满地跟着躲躲闪闪：“我就不信少门主真的会把我怎么样，不过是看在百里乐央还有用处的份上暂且关押，为何要这般小心？”

“其实……我们先出去再说。”

雁书刻意引导着她朝着后山跑去，一路上还算顺利，等终于到了无人的地方后，文姨一把甩开她的手：“歇歇，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百里乐央跟在不远处，她藏在一棵树后，对着雁书能看到的方向招了招手。

雁书立即意会，直接将剑指向了文姨的脖子：“现在四下无人，你可还有什么遗言交代？”

“遗言？你不是来救我回去的吗？”

“我得到的命令是将你救出地牢，在无人处斩杀。”

“什么……”

文姨吓得转身就跑，哪知道雁书的反应更快，一个纵身已经跃到了她的面前，手中的剑也毫不留情地在她腿上破开一大条口子。

从来没遭过这种罪的文姨捂着腿就在地上哀嚎起来，她一边哭一边喊着：“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

“你让小姐在少门主面前颜面无存，几乎被厌弃，小姐怎么会让你还活着？”

“不可能！你到底是谁？”

雁书拿出百里乐央交给她的东西虚晃了一下：“这个你应该认识。”

“小姐她怎么会……我可是她母亲跟前的人，她怎么可能会杀我！”

其实雁书现在还真想一刀把她解决了，然后扔到林芷萱的院子里去，可偏偏百里乐央说这无非只能激起林芷萱的愤怒，并没有其他的作用，所以只好耐着性子蹲了下来。

“既然你都要死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小姐早已不得少门主的心，而你的到来更是让她夫人之位岌岌可危，若是你死了，小姐自然可以向少门主表明忠心。”

“不可……不可能，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

“你都看着她长大了还不知道她是什么脾气？这人已经嫁入了玄机门，那静心门的一切还与她有何干系？”

文姨心中已经有些动摇，但还是不信一向独步青云的她会落得个这样的地步。

百里乐央又招了招手，雁书这才叹了一口气，仔细想着她吩咐的话还是背了起来：“静心门有林芷兰在，小姐自然是自知玄机门才是她的出路，所以你惹怒了少门主你就该死。”

说完，她提起了手中的短剑，再次动手，直接刺穿了文姨的肩膀，拔出来之时，将人给带着滚到了一边。

百里乐央也蒙上了脸，趁机一跃而出，直接提着文姨的手臂就翻了出去，速度之快令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拖着文姨一路狂奔下山，将人送到玄机门隐门时，显然已经没有了雁书故意追踪的身影。

百里乐央也哑着嗓子咳了咳，对准文姨的伤口附近点了几下，见血虽然止住了，可这人多半是要废了。

身中两剑，虽然都避开要害，但多少也是个没有功夫的中年妇女，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加上她刚刚一路狂奔，将人摔得七荤八素地拖过来，这下哪里还能清醒……

用手拍了拍文姨的脸，百里乐央尽量学着林芷兰的语气：“芷兰小姐在门外不远处接应你。”

文姨迷迷糊糊地转了转头，像是没听清一般：“你说什么？谁？”

“芷兰小姐得知芷萱小姐要杀你灭口，特地派我前来救助，现下你虽伤重但不致命，出了这个门就有人接应你，芷兰小姐会一路护你回静心门。”

说完，她也不顾她听没听明白，就把人给送出了门，交给了早就等着的人后，又快速闪身返回。

和雁书一路返回院子时，百里乐央有些高兴地说道：“勤奋练功这么久，今日可算是派上了用场。”

“你这招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