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是大负翁

“你又念诗,这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要求这么多,你咋不上天呢?”

“气死我了,我掐死你我!”

“对方辩友,不要人身攻击,不服来辩啊。”

“我就人身攻击,你说话怎么这么气人呢。”

“怎么气人了,我很文雅的好吧。你这要求确实很离谱啊,不科学。两个人优秀程度有了变化,发展方向有了差异,价值观不再同步了,门不当户不对了,你就要离婚吗?”

“为什么离婚,我可以努力追上去啊。”

“要是追不上了呢,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望尘莫及。”

“是啊追不上怎么办呢?那你说怎么办?”

“傻姑娘,你这想得太多了,要我说啊,追不上就离婚啊。”

“那成什么了,那不成陈世美了?”

“我晕倒,我佩服。姑娘,你让我说的啊,让我站在女方的角度说的啊,女方追不上,门不当户不对,然后离婚,男方怎么就成陈世美了。”

“离婚就是不对,离婚了两个人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好办啊,离婚证一扯,财产对半分,然后不就门当户对了嘛,然后复婚好了。哈哈。等回头又不门当户对了,那就再来一遍。”

“我去你的吧,这不瞎折腾吗?”

“可不是瞎折腾嘛,钱是什么啊,钱就是个数字,数字大点小点也都不能算是什么事儿,我现在就算有点身家,那不都是估值啊,估值不做数的。

而且,我还欠了很多钱,那这个钱数在我这里是个负数啊,负数哎,我就是个大负翁啊,你说你怕什么呢?担心什么啊?我要告诉你,你非常优秀,我就是个颜控,你就凭这盛世美颜,一辈子就吃定我了,所以,你完全不要瞎操心。”

“怎么是估值啊?你不是花了1200万买了一栋房子了?”

“那怎么办,要不我把房子卖掉?等咱们结了婚,我再买?”

“卖什么卖?买什么啊买?结什么婚啊结?哪个答应你结婚了就结?”

“难啊,太难了,这买也不是,卖也不是,结婚也不是,离婚也不是,婚姻真复杂,我还是个孩子啊。”

“既然你说我的想法错了,我听听你对婚姻的看法。”

“婚姻啊就是感觉巴适了就在一起。不用琢磨那么多,琢磨也琢磨不明白,到底是凌霄花啊,还是木棉啊,都是和谐美满的生活。你是木棉,你也不能要求别人也必须是木棉啊,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呢?”

“那你这样像一只小蜜蜂,东采采西采采,然后回家酿蜜吃,就是对的了?”

“怎么说到蜜蜂了,蜜蜂和花那就不是一个物种,采花酿蜜,授粉结果,那都是各有所需。”

“无论你如何狡辩,也改变不了你是个狂蜂浪蝶色胚子的事实。”

“难听,太难听了,我只是很单纯地向往美好而已。阿楚,我和你说说蜜蜂吧,要说这蜜蜂啊,可太神奇了。蜂群里吧,只有一个雌性,那就是蜂后,蜂后呢一生只能啪一次,一次就能啪一天,一天啪上好几个,一个一个全玩完。”

“死阿耀,你这个色胚子,我掐死你。”

“啊呀,我说的都是真的啊,这是科学,科学,真的是科学,疼,疼,太疼了,谋杀亲夫啊你。”

两个人边说笑边打闹,等打好了饭,找了个饭桌挨着坐了下来。鹿楚卿想让仓耀祖去对面坐,这家伙才不干呢。

“阿耀,那你再和我说说在梦里你和我是怎样的?”

“梦里啊,梦里你就和现在一样漂亮,我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上了,然后我就想各种办法追你啊,可就是追不上,追不上你呢,我也没心思做事,也没开公司,山腰科技那都是毕业之后的事情了。

后来呢有个你的闺蜜告诉我你喜欢玩mud游戏,咱们燕邮的新东方故事2啊,西游记啊你都喜欢,还告诉我你是灵台方寸山的弟子,叫师仙子。然后我就去当了黑客,黑进mud的服务器,拿到了一个god的账号密码,给我自己创造了一个账号,天天在游戏里陪你玩,一直陪你玩了一年多。慢慢咱们就在一起了,然后就结婚了。”

“结婚了?我们结婚了?我记得你上次说,是说我出国了啊,没联系了。”

“呃,当然是在游戏里结的了,就这样,王子和公主幸福地在一起了。”

“喔,你这个家伙,居然知道我的id,说,是哪个小蹄子告诉你的?居然敢出卖我。”

“你很喜欢武侠故事啊,在新东方故事里被疯狗追咬,被卧龙岗上的强盗砍,被四大名捕虐杀的日子,想想还挺让人怀念的,那就是咱们的青春啊。”

“是我的青春好不好,你都没有玩。哼哼,接着说,后来怎么了?”

“后来啊,后来杨崇山找到了负责游戏服务器的师兄,说我改游戏数据了,然后把我的游戏账号给删了。这个小子太损了,他只是妒忌我和你结婚了而已。”

“你确实改数据了啊,做了就要认。”

“是,阿楚你说得对,做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我和杨崇山因为打架被学校记过了。后来他就发动一些同学同事讲师教授,给我下拌子,考试给我打低分。那时候你也觉得我只顾玩游戏,学习没搞好,就疏远了和我的关系,然后过了半年多你就办手续去花旗国留学了,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没再联系你吗?”

“没有吧。我很是颓废了几个月,杨崇山也差不多,后来我们又打了几次架,也拼过几次酒。拼着拼着酒关系反倒好了,都是伤心人啊。后来我毕业之后就和杨崇山开了山腰科技公司,拿了ISP证做电信增值业务,恰烂钱也恰得很开心。”

“再后来呢?”

“再后来,老杨结婚了,老婆也是学通信的,从南邮过来读研的,两个人就搞在了一起,很快他们生了个闺女。”

“那你呢,你结婚了没有?”

“没有,我不想结婚,就有一天没一天地瞎混,这个月身边是这个,下个月就不知道是哪个了。过了几年,老杨不想混下去了,他拉着我做手机,他想给孩子留下点什么。”

“后来呢,你们成功了吗?”

“并没有,我们没有核心技术,硬件不行,软件也不行,处处受制于人,做了几年没什么起色。老杨不甘心,说服我把公司抵押了,杀进了股市。”

“然后股灾了?”

“没错,股灾了,股票腰斩腰斩再腰斩,一路下跌,深不见底。股市就像一个张着大嘴的饕餮,吃下他所能吃下的一切东西。老杨疯了,他把房子、车子都抵押了去补仓,他不能输,不能倒下。他觉得欠我的,欠老婆的,欠闺女的,他觉得他欠所有人的。”

“这是条不归路啊。我记得上次你说他跳楼了?”

“是啊,最后老杨上天台了,他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那一天风很大,我在电话里都能听到呼呼的风声,他说对不起我,他欠我一个媳妇儿,也欠我一个公司。他说他已经和他闺女说好了,等他闺女长大了要是她仓叔叔还没结婚,就让她嫁给我。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来生还做兄弟。”

“你怎么哭了,只是做梦而已。”

“是啊,可是人生本就像是一场梦啊。然后老杨的媳妇跑了,后来我知道她是出国了。然后我收养了杨颖那丫头。”

“你不是说老杨的媳妇帮你生了个儿子吗?那你们结婚了吗?你和她生儿子,老杨的闺女还要嫁给你?你这是吃定他们家了啊。”

“那个闺女我可是养了十年啊,那年杨颖考上了大学,她学的是医。我送她去学校,碰到了一个女士,正是杨颖的母亲。她没和杨颖相认,后来她给了我一个移动硬盘,说老杨不欠我了。”

“她是说把闺女嫁给你然后不欠你了吗?那为什么给你个移动硬盘?难道是那十几个G?”

“嗯,我回到家打开移动硬盘,里面密密麻麻的文件,都是手机芯片、手机屏幕,手机软件系统的技术资料,软件的,硬件的,工艺的,很多很多家公司的,虽然都已经过时了,但里面很多资料的密级很高。我就一边看一边哭,一边哭一边看。”

“那你恨不恨我?恨不恨老杨?”

“相逢就是缘分,这无关爱恨,只是选择而已。老杨是条汉子,我和老杨是托妻献子的交情,我要和他做好朋友一辈子。至于你嘛。。。”

“我怎么样?”

“这辈子,你要是敢跑的话。。。”

“怎么样?你要杀了我吗?”

“杀了你不是便宜你了吗,我要你日日夜夜都陪着我。”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天涯海角地陪着你。”

“那你心爱的杨颖小菇娘怎么办?”

“只要你不跑,我还惦记老杨的闺女干什么。”

“说实在的,我现在都有点分不清你做的这个梦是真的还是假的了,你不会也像至尊宝一样,有个月光宝盒吧?对了,如果老杨的媳妇真的存在,你怎么办?你是看着她嫁给老杨把杨颖生下来呢,还是你把她收了好把你的儿子生下来呢?”

“还是让她跟老杨过吧,她爱的是老杨,至于她还能不能生下杨颖,那我可就不知道了,生孩子这事儿吧,非常不好琢磨,投胎这个事儿也很吊诡,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至于我那个儿子吧,其实是我老妈带大的,我接触并不多,没了就没了吧,回头你给我生就好了。”

“你想得怎么那么美呢,谁爱给你生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