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咦,这死肥宅,还是个官?

大夏相对来说还是比较重军功的。

不像东吴,朝堂之上,只有文官弄权,全无武将容身之地。

只是大夏的军功,那是实打实的军功,是死战杀敌才能有。

韩牧野这世袭的六品郎官,乃是老爷子一战斩杀八百北魏游骑换来的。

先帝闻听那时候还只是武威郎将的韩家老爷子韩啸林战功,不但赐予爵位,还直接赏了刚出生的韩家第三代长孙韩牧野一个从六品的郎官。

荫官这种东西,在大夏不算值钱。

但见官不拜,那是真的。

大约,也就这点好处了。

【咦,这死肥宅,还是个官?】

【哎呀,没看出来,又有钱,又是官,除了死肥死肥的,其他条件还都不错啊。】

姜初雪微微转头,偷偷瞄向韩牧野。

学堂之中,其他学子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同窗的韩大憨,竟是六品的大官。

不觉,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更多了一分畏惧。

“崇武伯府世子。”夏硕终于反应过来,忙一躬身:“夏硕见过世子。”

论品序,他比韩牧野还要低半品。

只是文官的从六品,武官就是五品都难以比拟,何况韩牧野这样只是挂名的荫官?

不过此时嘛,人前礼节还是不能废。

“夏大人客气了,我韩牧野就是个粗人,大人这是要折煞我呢。”

韩牧野上前一步,一把将夏硕手臂托住,那力量大的夏硕连一丝反抗都没有。

“夏大人,你是来看望我们曹县学子的吧?”

“我来介绍,这位就是我们曹县学堂第一才子,姜处。”

“这位,名叫王富贵,他爹可是一位心怀家国的大商。”

“这位,名叫焦晓阳,他家是开当铺的。”

“大人,这位是文华仁,他平日还是很勤奋的。”

“还有这位……”

韩牧野扯着夏硕,一位一位的介绍,那些学子忙诚惶诚恐的躬身。

夏硕面上带着僵硬的微笑,一一回礼。

那些学子看向韩牧野的目光,全都是带着感激。

平日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韩大憨,不,韩世子,不但记得自己的名字,还在御使大人面前给自己说好话。

这情义!

“乖乖,韩兄原来这般仗义,我得想办法请他去邻水游舫好好玩一回。”

“据说邻水游舫玉娘很有些手段……”王富贵目中闪烁光亮,口中嘀咕着。

【死肥宅可以啊,平日看着憨憨的,官场应对,竟然这么流畅?】

姜初雪看向韩牧野,正对上他转过头眨眼。

“咳咳,大人,这一位我要隆重介绍。”

韩牧野伸手指向站在讲台前的鲁伯通。

“呵呵,鲁教习,鲁伯通,本官知道,我与你们鲁教习可是同年。”

“二十年前,我们一同踏入考场。”

夏硕说着,面上露出唏嘘之色:“那一场,我侥幸得中,鲁兄只差一点点的。”

这话说的,鲁伯通面上闪过一丝复杂,只是脸肿了,不太明显。

“诸位学子,你们鲁教习可是大才,当初是差一点就中进士的。”

“你们有他教导,定能文海扬名,他日披红挂彩,光宗耀祖。”

【此处应有掌声。】

姜初雪的心声传来。

“讲得好!”韩牧野一声高喝,然后双手使劲“噼噼啪啪”的拍起来。

学堂里其他学子一愣,忙跟着拍手。

顿时,掌声热烈,气氛极为融洽,夏硕大人很是满意。

掌声经久之后,他方才笑眯眯的抬手压一压,然后看向鲁伯通。

“鲁兄,我明日举办一场诗会,邀请曹县文才俊杰。”

“你可要来。”

他将一份请柬递到鲁伯通手上,然后转脸看向张翰:“张山长,你们学堂可安排一位才学品行俱佳的学子,随鲁教习一同去。”

安排一位学子去!

整个学堂之中,顿时雅雀无声。

这可是一个比县尊寿宴更高规格的诗会!

如果在这样的诗会当中扬名,那定会名传大曹县。

甚至得到这位御使大人的赏识。

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张翰忙拱手,然后目光投向那些学子。

夏硕呵呵笑一声,向着韩牧野拱拱手道:“世子,夏某还有公务在身,就此别过。”

韩牧野忙抬起手来。

“世子身为武勋之后,才学品行都是上上之选,真是难得啊。”

夏硕说着,转身离开学堂。

才学品行上上之选?

才学品行俱佳之人参加诗会?

【卧槽,这姓夏的要不要直接给死肥宅送一张请柬?】

姜初雪撇撇嘴,看向韩牧野。

韩牧野冲着她咧嘴一笑。

进过夏硕这么一闹,上午剩下的课程基本上没有多少人听了。

等鲁伯通宣布下课,夹着书册和那请柬转身离开学堂之时,整个学堂顿时沸腾起来。

“御使是个什么官?”

“三县巡察,是不是比县太爷还有权,我爹上个月被我三叔打断了腿,能找他告状吗?”

“你们说,鲁教习会带谁去诗会?”

问题一出,整个学堂忽然一静。

所有的目光投向韩牧野,又投向姜初雪。

姜初雪低着头收拾自己的书包。

韩牧野以前上学是不带书的,现在就算是带,也就那么两本,伸手一卷,甩桌肚里。

“韩兄,刚才你为我引荐御使大人,真是多谢了。”王富贵两步上前,凑近道:“我请你去邻水游舫——”

他话没说完,韩牧野已经大喝一声:“王富贵!”

“你把我韩牧野当什么人?”

“邻水游舫那种地方,就是倒贴钱给我,我也不会去。”

“我韩牧野一向守身如玉,洁身自好。”

说完,他一甩衣袖:“真是耻与你为伍。”

转过头,姜初雪已经收拾好书包。

“姜初,我们走。”

看着两人走出学堂,王富贵脸上的茫然之色还没有收敛。

“真转性了?”

“邻水游舫都不去?”

看着韩牧野的手臂扯着姜初雪手臂,王富贵不由打个哆嗦。

此时,学堂后方的厅堂中,夏硕的请柬放在书案上。

“伍教习,你是啥嘛想法?”

嘴角破风的山长张翰抬头看向鲁伯通。

“那还用说,当然是带姜处去了。”

听到他的话,张翰摇摇头道:“你那同年可是说,要才学品行俱佳……”

“嘭!”

鲁伯通一拳捶在书案上,将张翰吓一跳。

“张老头,你是想劝我带韩牧野去?”

他瞪着眼,盯着张翰。

“哼,不是你要给韩牧野正名,要给他判个上等?”

张翰毫不示弱的瞪回去。

“呸,你个老东西,这是两码事!”

“我鲁伯通做事光明磊落,他卷子写的好,就该上等,学堂中才学品行最好的是姜处,就该姜处去参加诗会。”

“呵呵,吾也这门想。”张翰往后一靠,破风的门牙露出,得意大笑。

鲁伯通冷哼一声,转头,黄教习端着一份热汤来。

“伯通,诗会在哪举办啊?”

鲁伯通低头看向书案,然后见了鬼一般的往后一缩。

“你个老不修!”

“邻水游舫,你还敢去——”

黄教习抬眼看去,脸上神色化为狂怒。

“同年诗会,怎能不去?”

“嘶,抓破脸也要去!”

“莫再打,明日诗会还要见人。”

看着鲁教习在那嘶喊,脸上血痕又多几道,一旁的张翰破风的嘴裂开,捋着胡须得意的笑。

“啪——”

一巴掌甩他脸上。

“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