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我叫“容落”

容落的胳膊,搭在眼睛上,一瞬间,她沉默的不像话。

“落儿?”那道声音,带着狐疑。

落儿……

除了她爸爸,谁还会叫她落儿?

心底的某一处仿佛被触动了柔软,被掩盖的眼睛在眼缝中流出一串晶莹的泪水。

“落儿,把你的手拿开看看?”她的耳边,那道熟悉的声音一直没有消散。

仿佛,是他……真的回来了一样。

胳膊慢慢的移开,容落黑色的眼眸,里面倒映着一个白发的男人。

温柔的笑容犹如细流的溪水一般,那双清澈纯洁的眼睛里全都是她。

“谙……”容落眼中被泪水盛满。

谙,你知不知道你被烈火吞噬的时候,我有多无助……

半跪在地上,容落慢慢的伸出手,抱住他。

这是她第一次,除了容瑾白之外,主动抱一个人。

“别哭,嗯?”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传响,带着温热的气息。

容落点了点头,瞪大了眼睛,把眼泪逼了回去。

“你是回来了,对不对?”闷闷的问句,带着她自己都不敢确定的因素。

“我从未离开过你啊。”谙轻笑。

从未……

容落感觉自己胸口处那枚戒指,烫得她皮肤疼。

“对,你从未离开过。”

……

容瑾白和殿主站在外面,满脸愁容的看着显示屏。

里面的容落,她……抱着一具白骨。

用力之大,仿佛要把白骨折断。

容瑾白看到容落的嘴有动,可是却不能听到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第九层内所有的设计变化非常快,不管以前有多少人进去过,只要有新人进去,就会立马设定不同的关卡,所以,容瑾白不能确定她闯的这一关到底是什么。

“瑾白,你看看那个白骨。”殿主的眉头紧皱。

才不过刚刚通过了修罗门,容落就败了了吗?

是容瑾白太过自信,还是容落只是徒有其表?

容瑾白回了神,却见那白骨颤颤巍巍的抬起了手,一根尖锐的骨头在他的手里,想朝容落的后背刺去。

……

“我一直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谙的手,揉了一下容落的脑袋,声音仍旧温和。

她的头没有抬起来,也没有看到谙的表情逐渐怪异,隐隐透出森森白骨。

就这一下,容落的表情一僵。

这手,没有她想象中的干燥。

生病了吗?

抬起头,谙的脸变成白骨的模样映在了她的眼中。

难以置信。

结果,还是幻觉。

容落心中泛起一抹苦笑。

后背刺痛。

谙时隐时现的脸庞还带着温和的笑容。

现在看来,如此嘲讽。

后背很疼。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谙亲自动的手一样。

白骨刺进了她的背。

……

“瑾白,不进去救你儿子?”殿主紧皱着眉头,在这么下去,容落迟早死在里面。

“等等。”容瑾白攥紧了双手,他何尝不想立马就闯进去,把容落救出来,可是,他相信他女儿。

绝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输了。

……

“呵呵呵……”容落低着头,凉意的笑声一声一声的响着。

“呵呵呵……哈哈哈……”慢慢的,她的笑声越来越大,后背流的血,后背的疼痛她好像没有感觉到似的。

诡异,阴凉的笑容。

“竟然利用谙杀我?”容落抬起头,猩红的眸子里带着疯狂的偏执。

入了身体的白骨,刹那间,变成了齑粉。

“不过一具白骨而已……”慢慢的站了起来,全身烈火倾泻而出,不仅仅焚烧了那一具白骨,也把这里其他的东西,焚烧着。

“落儿,我是谙啊……我是你心心念念……的……谙!”那时不时出现的身影,让容落眼底的猩红更胜。

心心念念?

谙是她心中的执念,无论这具白骨幻化成谁来杀她,她都不会这样。

偏偏……这个人不能是谙。

狂傲的身影立于火光之中,猩红的眸子里带着偏执的疯狂。

谁都不能利用谙。

谁都不能……

慢慢的抬起脚,后背的伤口在火光的照射下,染红了白色的外套,那血犹如盛开的血莲,美不胜收。

前方的一个门,慢慢的打开。

容落带着一身煞气,抬脚走了过去。

接下来,无论是怎样的心理干扰,对她来说都毫无用处。

容落的眼前出现一面镜子。

她看着那面镜子,里面容落的模样,令人不寒而栗。

慢慢的,镜子里的人渐渐的改变,变成了前世不过双十年纪的她。

那双清澈的棕色杏眸,带着她已经渐忘的不谙世事,看着她,倒映着她犹如死神一样的容颜。

她的发丝轻轻的飘扬,而容落,也仿佛感觉到有一股风吹向她。

“我叫容落。”镜子里面的少女,声音稚嫩,清澈灵动,杏眸弯成了好看的月牙,“是你的对手。”

容落薄唇紧抿,冷冽的目光没有丝毫退让,声音平静无比,“你只不过是幻影。”

“容落。”镜子里的“容落”语气轻快无比,“你会对自己下手吗?下死手。”

“为什么不会?”容落反问。

“容落”抬起了手,镜面上她的手贴在那里。

不可思议的是,容落的手也跟着她的动作,慢慢抬了起来,与她的手贴在了一起。

她们之间,相差不过一道玻璃。

“这里我就是你。”“容落”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没有收敛,在这个房间,她支配着容落的身体。

无论她想干什么,都逃脱不了她的桎梏。

“错了。”容落收敛了心下的摇晃,稳定了心神,“我是我,你是你。”

前世的她死去的很平淡,她后半辈子的家世没有那么闪耀,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

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另一个“容落”,她说不清楚。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容落”不是她。

或许,容落在来到这里的时候遗漏了什么。

“你真的觉得我就只是我吗?”“容落”淡笑,朱唇轻勾,似乎并不在意容落的冷淡。

“有意义吗?”容落反问?

“容落”的手轻轻抬了起来,把自己的头发柏到而后,而容落,也重复了她的举动。

头发……

刚才的风吗?

容落的头不能动,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