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因为一些挑拨离间的手段便不再信任你，还一心要置你于死地，根本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效忠。就算你回去了，他也一定会亲手杀了你。”苏菡道：“更何况他还在你的体内下毒，这样的人，值得你这样鞠躬尽瘁？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晓……”

“苏菡萏。”刘禇之突然抬眸看了她一眼，连名带姓地唤她的名字。

她下意识应了一声。

刘禇之抿了抿唇，在她的注视下，反问道：“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他完全没有要回答苏菡萏的问题的意思。

苏菡萏摇头。

刘禇之的眸色瞬间暗淡了几分，随即发出一声苦笑。

“我是柳羡渊的妻，这辈子都是。”她语气坚定不移，像是诉说着某种温情的承诺，“我们之间的爱永远不会被撼动。我爱他，只爱他。”

“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对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动心。”

而刘禇之，自然也包括在内。或者说，他是最没有资格的人。

他喉结微微一动，心口痛得几乎窒息，明明已经得到了答案，却仍是要自取其辱，“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柳羡渊呢？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认识的时间更早一些，那会不会有不一样的……”

“不会。”苏菡萏斩钉截铁地否认，甚至不愿意等他把话说完，轻而易举打破这些自欺欺人的假设。

她毅然决然地说：“不会有如果，我也不会爱上你。这是事实，请你明白。”

刘禇之当即发出一声苦笑，用力握住铁栏，骨节泛白。他痛苦地咳嗽了几声，口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血腥气。

狱卒犯人塞进了里面，给门上锁，转头见到此处站立着一位气质出众的女子，边整理钥匙边打趣道：“我们压犯人回来的时候见到一男子等在外面，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裳，莫不是姑娘的夫君？”

苏菡萏脸色一红，立刻点头应下，“是，他在等我。”

“那姑娘可要快些啊，外面冷着呐！”

狱卒说说笑笑地离开，勾肩搭背。

闻言，苏菡萏果真往外面的方向看了一眼，当真焦急了几分，临走前最后又争取了一次，“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么。你应当比我更加清楚，那刘喜并不值得你如此效忠。这样守口如瓶，又能换来什么呢？”

她试图击垮刘禇之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奈何此人即使落到这部田地，也依旧倔强到可怕。

看他的眼神，今日怕是白白来一趟。

果然。

刘禇之喘息了一口气，双眼红得吓人。

他唇角的弧度荡然无存，在与苏菡萏对视了片刻后悠悠开口，无比坚决：“你回去吧，不必继续在我心里浪费时间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说的。”

苏菡萏只觉得头疼得厉害，还想再继续问下去，却见刘禇之拖着身上沉重的铁链转身扶着墙壁回到一开始的角落里，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