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了什么吗？！”

胡悦和宋萌萌坠在小何的身后一直到了前面的诊疗室才与她分开，等到小何走远，胡悦才转头看着宋萌萌，等着她的回答。

到底也是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件事的交情了，所以宋萌萌刚刚既然主动提出要离开，那就说明一定是她已经得出了她想要的结论。

“这间医院没什么问题。”宋萌萌转头看了一眼胡悦，微微笑了笑：“我刚刚问了那只狗狗，狗狗告诉我，它们在这间医院受到的照顾十分不错，并没有遭遇到任何虐待。

而且，我在这医院里走了一圈，确实也没有感受到什么恶业因果。

所以，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间医院还是挺不错的。”

宋萌萌的话把胡悦逗笑了，她忍不住的开口调侃道：“原来你还能与狗狗交流啊！”

“是啊！”宋萌萌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回头看了一眼胡悦，十分理所当然的开口道：“万物皆有灵，难道你不知道吗？！”

胡悦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就看到何明光在院长的陪同下，从接待室走了出来。

她们也就没有再耽搁，过去与何明光碰了头，而后和院长告别再见，一起出了宠物医院去了旁边的停车场。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在前往取车的路上，何明光扭头问胡悦。

“没有，这间医院就目前看起来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后面负责收容流浪动物的犬舍都打扫得十分干净，里面被收容的动物的状态也都十分不错！

而且，我们还翻看了那本接待名册，过来的每个探望这些流浪动物的人员名单都记录的十分清楚。”

胡悦自然没有说宋萌萌之所以确定这间宠物医院没事很大程度上是与那只叫姜姜的狗交流之后得出的结论。

毕竟，从很多细节上也能看出，这间宠物医院确实并没有撒谎，它们虽然没有加入那些所谓的组织，也没有对外界做宣传，但实际上他们确实是真的在认真的做流浪动物的救助事业。

“我问过院长了，他们这个医院也就是在四年前刚刚开始做流浪动物救治的时候，与志愿者合作过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

但是之后，就因为一些问题而终止了与志愿者机构的合作。

因为这个事情，当时这家医院曾经还在本地的宠物爱好者论坛被人挂出来痛批过。”

宋明光一边走，一边也没有停的与胡悦交换着意见：“我将那个网站传回了队里让孙浩确认了一下，确定那个帖子确实是当年发起的！

而且也因为这些年这家宠物医院一直不怎么配合那边的活动，所以在本地的宠物圈子里，他们一直处于被排斥的状态。”

“那先去下一家吧！”胡悦点头，既然在这家宠物医院的问题上，他们已经达成共识的话，那也就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了，抓紧时间前往下一家才是最要紧的。

这样一上午，胡悦他们还真的就在奉天市跑了五家类似差不多的机构。却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与线索。

回到警署，与其他回来的队员一碰，另外两组出去调查的人回来得到的结果也是差不多。

或许这些机构多多少少都存在着一些问题，但是这些受害者却都不曾到他们的宠物医院或者是宠物店里做过志愿者。

完全没有接触过，怎么办？！

难道是调查方向出了问题？！

“既然是志愿者，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调查那些所谓的志愿者机构呢？！”宋萌萌坐在一旁听着何明光他们热火朝天的讨论，听了半天她终于没忍住的问出了她的疑惑。

“既然已经确定死掉的这些人都有过当志愿者的经历，那完全可以查一下，她们之前都加入的是哪些机构不就得了？！”

肯定是有共通性的吧！

既然有，那顺着这条线往下查也就是了！

“对啊！我们一开始以为志愿者都是挂靠在每个宠物救治机构的！那现在既然确定有专门的志愿者机构，那我们完全可以依着这个往下查嘛！”

宋萌萌一提，一群已经钻进死胡同的人终于像是醍醐灌顶一般，一下子就开了窍。

不过说查志愿者的机构，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这些志愿者机构都是以某群的形式存在的。

大家网络上交往，很多都不知道彼此的真名和身份，即便是在现实里碰了面，大多也习惯用网名来互相称呼。

而根据现在调查得到的结果，在奉天市，像这样的宠物救治志愿者机构，林林总总的算起来差不多有十七八个之多！

供他们互相联系接触的群，至少有三十多个。

要完全清晰的排查出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简直可以说是一个相当庞大的工程。

不过能有个方向，总比之前一直抓瞎也要快得多。

孙浩的动作很快，最终对比重叠，牵扯其中的组织最后锁定的就只剩下了三个。

而这个消息，却并没有让人高兴兴奋太久，很快，外头就又来了新的报警电话——新的受害者又来了。

宋萌萌这次和胡悦一起随着何明光第一时间赶到了案发现场。

而似乎是为了佐证之前她们的猜测，这次出事的不是别人，真是之前她们准备调查的，一个群组的管理员。

“我查过了，她们这个群算是一个老群了。

之前的群主因为工作调动的原因，早在三年前就离开了奉天市，而这个群从此也就交给了这个人负责。

群主的企鹅账号也一直是这个人在使用。”

孙浩匆匆的赶过来，将他新调查的结果对何明光做了一个汇报。

何明光点了点头，有些头疼的抬手揉了揉胀痛的眉心，虽然疲惫，但是案情的发展多少也算是给他们指名了方向。

调查这些志愿者机构的想法，并没有问题。

“萌萌，这案发现场，你怎么看？！”胡悦和宋萌萌并没有影响旁边痕检组的勘察，她们只是在原地转了一圈，简单的查看了一番之后，就从血腥味浓郁的房间里退了出来。

“这个受害人和前面那些受害者一样，魂魄都被抽走了！”宋萌萌眨了眨眼，其实真说起来，这样的情况，她也确实是第一次见。

按说，这样残忍的杀人分尸现场，造成杀戮的凶手虽然逃走，可是恶业却是不会随着其本尊的逃离而消散的。

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现场一点点的恶业都感受不到！

所以，这等于是直接绝了她探查凶手的一条最有效的捷径！

她虽然之前也处理了不少麻烦的案件，但是毕竟也才是一只刚踏入凡世不久的小貔貅，这样的情况，还真是把她给难住了。

“我刚刚也用了探灵符，一样也是一无所获！”胡悦皱眉，她这边也同样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只知道对方杀人的手法娴熟而凶悍残忍。

而这次这个管理者丢掉的，是她的心脏。

不光心脏被人掏走了，就连她的尸体也被撕扯的乱七八糟……

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类能够做到的地步。

就算是现在人类中力气最大的人，也无法做到只凭蛮力，将人的四肢直接从躯干上扯下来。

简直……

“还是得查查，这些志愿者到底做了什么！”宋萌萌微微眯眼，如果能够做到完全没有恶业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

因果报应！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就在胡悦打算说她去问何明光的时候，何明光竟是主动寻过来了。

他在重案组到现在好歹也七八年了，什么样的案子多少也都见过，但是像眼前这样的案发现场，说实话就连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这样的冲击力连他这样的老警员都有些扛不住，可面前这两个小姑娘却在整个案发现场，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实在是……

相当难得了！

“如果这会儿我对你说，这件事情非人力可为，想必何队长多少能听进去几分了吧？！”胡悦并没有直接回答何明光的疑问，而是换了个方式。

“没有人可以做到，直接将人的尸身破坏到现在这个地步。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存着什么样的仇怨，但是我和萌萌一致的建议，就是顺着志愿者这条线查下去！”

“何队长，上次的那根动物毛发，结果出来了吗？！”不等何明光回答，宋萌萌突然开口问起了一件这两天忙得没有时间问起的问题。

“还没有。”何明光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化验科的电话，直接当面对那边进行了询问。

胡悦和宋萌萌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就见何明光挂了电话，走过来看着她们：“结果出来了，那根毛发，不是宠物的！”

“不是宠物的？！”胡悦微微挑眉，突然对这个问题的结果来了兴趣。

如果不是宠物的话……

“其实也不能说不是宠物，只能说不是一般的宠物！”何明光似乎也觉得他刚刚的这个回答不是很严谨，忙又追着补充了一句道：“是黄鼠狼的毛！”

在奉天市，黄鼠狼并不是什么稀罕的动物。

曾经，为了科学灭鼠，市政府曾不止一次的投放野生黄鼠狼到市内，在消灭老鼠这方面，起到了十分不错的效果。

基本现在在奉天市的很多小区，都能够看到这些小动物的踪迹。

“黄大仙？！”胡悦挑眉，对于这个结果显然有些意外。

不过在震惊之后，她又有一种原来如此的尘埃落定之感。

“如果是黄大仙的话，那这件事情或许就真的可以解释得了了！”宋萌萌点头，若是别的动物，或许是真的没有这种本事，但是如果对方是黄大仙的话，那没有恶业，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你们该不会是想说，这一系列的凶杀案的真凶，是，是一只黄鼠狼吧？！”

何明光哪怕是已经接受了有鬼神作祟这样的设定，可是真的当他听说这一起让整个奉天市甚至是整个种花家都谈之色变的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是一只黄鼠狼……

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甚至有一种智商被侮辱了的感觉。

“我知道何队长没有办法接受，不过你知道为何我听说，你们发现的那根毛发是来自黄大仙的，就几乎已经确认了，这凶手是谁了吗？！”

看着一脸震惊的何光明，胡悦倒是不介意对他说说有关于黄大仙的事情。

“因为黄大仙，是一种很特殊的存在。

它们可以说是妖怪，但是却也算得上是地仙！它们这个种族与其他的精怪不同，或许人类，还有别的种族会讲究什么以德报怨，但是对于黄大仙来说，有仇必报，是它们族群自古以来遵循的法则。

而天道对于它们，也似乎格外的宽容！

只要是处在允许的范围内，它们为了报仇做出的一切举动，都不会被归为恶业！

而且，黄大仙这一族的复仇，一旦开始就不会轻易结束！

除非，能够平息它的怒火，否则，这样的杀戮只会继续下去，直到它杀光所有涉事的人为止！”

正因为涉及到了黄大仙，所以胡悦才会觉得眼前这件事情尤为的棘手。

“黄大仙报仇，可不会讲究什么冤有头债有主！迁怒什么的，那简直是再寻常不过的操作了！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弄明白，这些人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黄大仙如此的震怒！不顾一切的，大开杀戒！”

何明光见胡悦这话不像是开玩笑，也不敢再随意，他点了点头，没有再多啰嗦的扭头去继续吩咐人抓紧时间调查了。

大概也是因为这位管理员还有接连死去的那十多个人造成的威慑力太大了，在他们找到另外几个群管理过来了解情况的时候，几个人再也忍不住的哭着将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对何明光他们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生怕有所隐瞒会影响他们调查出真相的速度，而牵扯到自己，让自己变成下一个身首异处的被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