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踏脚石
叶千落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他那里的,更不是来与他说笑的。
“哼,宁白玉,你以为你是谁?我爹吗?谁招不招惹我要你管?宁白玉,你是不是管得太多太宽了?”
就算是要拒绝徐芮煜,那也得她亲自出马吧?哪里还轮得到他在这里指手划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她的代言人,还以为他与她有什么更深层的关系呢?
呵,宁伯侯府家的公子又怎么样?该给的教训她一定会给, 她就不信他敢将挨打一事给说出去?
说罢,叶千落又在宁白玉的身上狠狠踢了几脚,这才泄了心头的这顿火气。
不过,她可没下死手,其目的也不过是个告戒,打两下意思意思也就成了,临走之前她还不忘说一句,“此处不得随地大小便。”
又不是没有茅厕的国家, 随便一个墙角树底下就可以的。
不过说到这里,她又叹起了男子和女子的结构问题,也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男子确实方便一些,若说是个角落了,就是拿个瓶子也能解决。
“呵呵,叶千落……”
叶千落走后,宁白玉也不知是什么心情的爬了起来,坐在地上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已经是第二回这样说他了,上回还是在赏花宴上,她说他是个毛还没长全的,……她,就这般的嫌弃他这地方?可是,他觉得并不小啊,还是说,他真的需要再变大一些?
“公子,公子?你,你这是怎的了?”
外头听着动静的小厮急急的跑了过来,却见他躺倒在地,吓得脸色发白。
“无事, 脚下打滑,摔着了,……此事不得向任何人提及,否则,本公子便要了你的命,哪怕是母亲问起来,你也不得透露半个字。”
小厮暗吞了口水领命,“公子放心,小的绝不会说出去的。”
小厮只认为这是公子要面子才会下如此之令,根本不会想到是真的被人暗算了。
马车之上。
未必暗吞了吞口水,公子将他留下来的决定是对的,若不是他在这里看着,只怕叶老夫人不只是踢两脚这么简单了。
叶千落将手里的灯笼吹息,又理了理被沾湿的裙角,问道,“皇子们到了十七岁,会如何?”
宁白玉与徐芮煜在天字一号房里说的话她听见了,宁白玉是个比纪凉生还会演戏的公子,纪凉生也就骗骗银子,可宁白玉似乎不是这么简单,他想要的,只怕是更多,更深。
未必回答,“大都国历来都有皇子出宫一说,皇子们到了年岁便要出宫去,圣上会在大都国给一个都城封王,让他们自己去管理,待到皇上想要册封太子之时,便从他们的政绩中做考核,大皇子延陵安封为西王,赐暮城,三皇子延陵楚封为北王,赐双城,接下来便是六皇子, 六皇子延凌世十七岁后同样会封王,只不过到底是赐哪座城池便不知晓了,不过,最重要的不是六皇子,而是……”
“而是七皇子。” 叶千落接过话头。
未必眼光发亮,“没错,而是七皇子,六皇子就是七皇子的一个踏脚石。”
一个皇子是另一个皇子的踏脚石这话说得一点也不过分,在这世间,不是成为别人的踏脚石就是自己当那个踏脚的人,这个大都很残酷,骨子里崇尚的是利益,权势,为了这个,他们不惜低下身段来做这一块踏脚石。
别以为踏脚石不好,相比起绊脚石来踏脚石还有命可活,还有机会翻盘逆袭,可是绊脚石连个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六皇子的母妃早在十五年前便过逝了,自打周岁起,六皇子便跟在荣妃娘娘膝下,荣妃是圣上在做永安王的时候纳的侧妃,圣上登基之后荣侧妃便成为荣妃,只不过荣妃身子弱自侧妃起便从未怀过身孕,圣上怜惜,便将六皇子放到了她的名下,荣妃身子弱,自然不便争宠,在后宫里头是个挂名的妃嫔,所以,六皇子所赐的城池必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母凭子贵,同样的子凭母强,若是母家是个懦弱的,那么儿子能够吃到的只是残羹而已。
未必顿了顿,再道。
“话虽如此,可是六皇子赐下的东西却与七皇子息息相关。”
这话听上去矛盾,可是仔细想想,却大有深意。
叶千落接着他的话,继续道,“六皇子是个没母家的,可是七皇子有,若是六皇子赐了个低等的城池,那么两年后七皇子赐下的只会是比六皇子高那么一些的城池,七皇子母妃徐妃绝不会让儿子接受这样赏赐,徐妃的母家是徐学士,其侄徐芮煜又是文华殿的学士,她是想让儿子得到更好的,最好是能与大皇子与三皇子并驾,如此一来,在争夺太子之位时才有更大的胜算,所以,六皇子明年赐下的城池绝对不能差到哪里去。”
只有踏脚石的城池好,那么踏脚那个人的城池会更好,所以才会有宁白玉对徐芮煜的那翻话。
大都只有一个,太子之位也只有一个, 可是皇上的儿子却有好几个,还有几个未成年,那么,这条路到底有多长便可想而知了。
叶千落突然想到什么,眨了眨恶趣的眼睛看着未必。
“你家公子是个聪明且极有能力之人,我想问问,我们可爱的圣上就没有个其他的儿子?比如……私生子这样的?”
每个皇帝都是四处留情的,即要江山又要美人儿,还珠格格就是最为经典的私生例子,那么他们的圣上呢?是不是也会有呢?
未必胸口一滞,不可思议的看着叶老夫人,她这哪里是关心圣上的子嗣?分明就是想知道圣上的八卦。
“叶老夫人,公子在外十余年,但一门心思就是想着如何将帮派拉大,而不是去打探皇上有没有私生子。”
叶千落眼中猛的透着失望,喃喃了一句,“哦,是吗?”
“老夫人,您这是什么表情?圣上是个明君,怎的会做下如此糊涂之事?就算是圣上想有,慈恩宫里的那位只怕也不肯吧?”
慈恩宫?
“什么地方?”
未必原本张嘴就要回答,可是看到她失望的眼神又发起亮来,而且比原先更加亮时,他决定将这话头给吞下去,不作答,而是说另一事。
“叶老夫人,您可知晓,我为何要跟在您的身边,告诉您这么多?”
未必表情立时认真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某种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