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深可见骨
尖锐的簪子先是深深的刺入手臂,紧接着由着这个刺入的点嘶拉一声划开。
叶千落用的力度极巧,是身体带动手中的力量,也就是说,她是在用自己的体重划开他手臂上的肉,所以,这伤口极深,也极长。
这道长长深可见骨的伤口立时暴露在人前,血红的口子里透过血,清楚的可以见到那森森的白骨。
“呕……”
年轻的邬小姐哪里见过这种阵丈?当下便呕吐了起来。
黑衣杀手也好不到哪里去,杀猪般的惨叫就在这空旷的雪里回荡着,他只怕自己也没想到,只不过是杀三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而已,可是结果却自己损了手臂。
“贱人。”
杀手就是杀手,哪怕是深伤至骨也不忘大喝出去,同时扬起那只拿刀的手挥砍过去,他要杀了这个贱女人。
叶千落冰冷的眸子里闪过讽刺,“本老夫人是这么好杀的吗?你们家主子没有告诉过你,宁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人?”
她早就料到那把刀会砍过来,所以身子又紧接着一矮灵巧的躲了过去,可并不仅仅是躲过去而已,她手里带血的尖簪又毫不客气的照着他的大腿又深深的刺了进去,按之前的法子又在这里划开一道若大的口子,血又从这伤口上流出。
杀手又是一声大叫,本能的抬腿踢开,可是他又踢空。
一连三回的失手足以致命。
叶千落殷红的唇角勾起恶魔般的笑容,弃了手中这因用力过猛而变形的尖簪,利落的从头上取出另一根,再度毫不客气的捅向他的侧腰。
卟。
又是尖簪刺进肉里的声音。
叶千落并未停手,紧握着簪子用力的一拔,滚烫的血立时喷射而出。
这尖簪足够长足够利,这一下她确定她伤到了他的内脏,可至于是哪里她就不确定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这一簪子足以让他动弹不得 。
果然,一声闷哼,杀手脸色惨白,连同他的刀齐齐的倒在了雪地之上。
不多时,他身下雪白的雪立时被他的鲜血染红,看上去极为刺目。
这?
边上的人见此,齐齐倒抽了口气。
这样的事情变化来得太快,原本的持刀之人就这么几眼之间便成了任人宰割的俎上之肉?她们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是怎么做到的?
叶千落也不客气,优雅的踏上前去当着他的面将他那柄原本杀她的刀拾了起来,杠在肩上,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现在的她比倒在地上的那个更像杀手。
这刀很干净,从始致终都没有沾过任何一个人的血。
叶千落轻声一笑,问道,“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或许本老夫人看在你说了实话的份儿上,可以放你一条命。”
“你,你到底是谁?”
杀手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美丽又邪恶狠毒的女人,她到底是谁?她竟有如此的能力将他反杀?
叶千落呵呵一笑,“我是谁?你家主子让你来杀人,你竟对目标一无所知?你这个杀手,当得还真是不合格啊,……这是你犯下的错误,我不会告诉你我是谁,现在,你应该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才对,不要逼我下狠手。”
杀手吐了。
她这还不算是下狠手吗?两处伤口深可见骨,一处伤口刺入体内,他光是流血就要流死,不是吗?
“这次算我倒霉,你若是想知道谁派来的,这绝不可能……”
身为杀手,首要的便是完成任务,次要的便是保守主子的秘密。
只是,他的话刚一说完,叶千落手起刀落,一道寒光闪过,挑断了他的一只手筋。
“啊。”
又是一声大叫出声。
叶千落才不理会,只冷冷的一个字,“说。”
“你?你这个贱人。”
还骂?
叶千落挑挑秀眉,又是一阵的手起刀落,另一条脚筋也被她挑断。
她还是那个冰冷的字,“说。”
手筋脚筋指的是肌健部分,起着手脚活动的重要作用,同时又分浅层和深层,若是在现代,这种东西断了立时手术或许还有救,可这里是古代,而叶千落更不会为这个杀手好心的找什么大夫医治,更加重要的是,她要割断的是他深层的肌健。
别说她残忍,莫要忘了,这个人是冲着她的命来的,断他的两根筋,会狠毒吗?说她狠毒?分明狠毒的人是他们,就像是毒蛇说自己是善良无辜的一样,一样可笑和讽刺。
原本雪地里的鲜血已经够多的了,再加上这两道,这血便越发的多了,边上的朱夫人和邬小姐吓得呆站在原地,根本不能动弹,就像是脚下有什么东西钉着了一般。
“呵,就算你不说,我也可以找到蛛丝马迹,我只要剖开你的肚子,划开你的胃,然后看看你吃了什么, 忘了告诉你,我是个开饭铺子的,你吃的东西总有一样是外头没有的,根据这个,我便能顺滕摸瓜将你的主子给找来,……哦对了,你知道有种动物叫鬣狗吗?这种动物是咬不死猎物的,所以,它们在吃它们的时候,猎物还是活的,以前我不知道这种生吞活猎物是什么感觉,现在,我就想找找这种感觉,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明白。
自然明白。
她这是想活剖了他?
杀手的脸越的惨白了,他不是流血流血,而是被人生剖了肚子,活活的疼死。
狠。
她真狠。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有这般可怕的女人,哦不,只怕是男人也不一定有几个是有她这样可怕的,他还能再说什么?他的选择也只有一样……
一声闷哼,死了。
他咬舌自尽,他没有选择,就算是回去,他似也只有死路一条,主子不会放过他的。
一个有武艺的杀手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给残杀了?这听起来就像是在说一个天大的笑话,可这就是事实, 若不是亲见,谁也不会相信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空旷的雪地,两个死人,一个死得还算是全乎,可另一个死得惨不忍睹满地血红,极为可怕。
朱夫人看着这两具尸体,立时感觉这冰雪一点都不冷,最让人生寒的,是这个杀手的死法和那个对他下狠手的女人。
“你?”
朱夫人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来,眼睛里头已经不能用震惊和不可思议这种浅薄的词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