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残酷的真相

有些人演的都跟真的一样。

为了大国之业,他们这些个身份“低微”之人不惜身死于人前,也要将“大恶”人给揭穿,用他们的性命和鲜血唤醒那些个被“蒙骗”之人,其中还包括一个刚满月的婴孩。

如此经之“正义”,如此之“义愤填膺”,真真相叫人动容,就连一直跟在萧尧身边参了一脚的丁鹏也不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就是那种“灭国”之人了。

这个高亲王府之事他也是知晓的,高亲王据他们所查,是个不错的王爷,为人谦和有礼,对着人总是笑眯眯的,下人犯了错也从不责罚宽容以待,还有他的家底也不像其他个亲王一样做着丧尽天良之事,高亲王的家业主要是产棉,每年的棉也是如数的供应给了大都国,这样的亲王当时在“端”时,他也有一丝的疑虑,这样的也“端”了吗?岂不是太盲目了?

还有,高亲王所在之城池,也是安居乐业的,底下的百姓对这位亲王也是赞不绝口,再看看眼前的这个奴婢,她柔柔弱弱的也不像是个极奸之辈,若不是他们做得太过火了,只怕也不会含了毒药以死相见了。

啪啪啪。

萧尧为这个奴婢之言行而鼓掌。

清脆的掌声响在这叫人窒息的空气之中显得格格不入又叫人胆颤。

“本公子不是为你鼓掌,你是个奴婢,还受不起本公子的掌声。”

身份在这里,有些人的确受不得,如同一位公主弹琴,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资格听的,若是没个身份,还真担当不起。

奴婢原本难看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这是对她尊严的无情践踏。

萧尧又道,“我该为高亲王鼓掌,他的确是个能够深戳人心之人,他可以做到让底下的臣民对他拥戴,更可以做到让臣民为无条件的为他去死,而他什么也不用做,就坐在高亲王府里等待着你们为他而做的结果。”

萧尧讽刺的目光看着这个嘴角流着黑血的奴婢,他扬起比恶魔还要恶魔的笑容,再次说道。

“本公子是见过你的,你是高亲王身边的端茶奴婢,那日本公子坐于高亲王府堂前就是你端来的有茶水。”

奴婢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居然认得她?

萧尧讽刺的眼神更深了,“本公子还知道,你在茶水里下了毒。”

此话一出,众人皆倒抽口气,包括这个奴婢。

萧尧冷冷一笑,“本公子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丈,你之所以下毒是因为你前一晚在高亲王府书房前见高亲王长嘘短叹一脸愁容,高亲王还对他的管家说,他这一回是逃不掉的了,圣上忌惮他的亲王之位便让我来毁灭,还说待他死后让管家保住王府里的奴仆,并分发银两让你们这些个奴婢早早回家,莫要受这无妄之灾,你听了之后甚是感动,悄悄的立于书房院前等管家出来,管家欲言又止,而你则更为感动,管家最后低声轻叹了句,若是我死了,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你便是听了这句才在茶里下毒的,对吗?”

奴婢脸色白了又白,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居然连这个都知晓?

她银牙暗咬,“是又如何?我只恨当时没杀了你,若是你毒死了,我便会一包毒药自己吃了,如此一来便连累不到任何人。”

好一个忠心的奴婢啊,为了主家可以对三品大员下毒,更可以一力承担?

萧尧嘴角的冷笑更浓了,“本公子还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因为你母亲病重,是高亲王给了银两救你母亲的,你姐姐出嫁遭人笑话,也是高亲王出的银子给了一个风光的陪嫁,还有你的妹妹,你妹妹年纪尚小腿脚不便也是高亲王请了大夫医治的,对吗?”

奴婢说道,“没错,高亲王对我恩重如山,若不是他我又为何会度过难关?如今你灭高亲王府,而我替王爷除去你这个祸害, 这又有何不可?”

如此的情深意重,她难道就不该回报一二吗?她难道就不该到这里来杀他吗?而且,她的那日放茶盏里的毒药不是也发挥作用了吗?看看这些人,死得只剩下她一个了呢?现在她只需要将话说完,她也可以去死了,萧尧恶人他就算是有一百张嘴只怕也洗脱不了他们对他的如此指控了,不是吗?、

可是接下来回答她的不是萧尧,而是萧尧身边那个打行凶男子脸的护卫,他站了起来看着她,露出一抹同情之色。

他道,“那你又可知,你的母亲为何会死?一年之后你的姐姐为何会疯?还有你的妹妹,你妹妹为何一日消瘦一日?”

奴婢双眼微眯,心中大骇,嘴里的不可思议更深了,“你,你们怎么会知晓?”

他回答,“我家公子不是说了吗?不打无准备之丈,自然是查了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母亲的肺痨是因为那年冬寒买了件掺有芦絮的棉衣,这棉衣是高亲王府的铺子里买的,你姐姐之所以会疯,那是因为她每日伺候的不是她的夫君而是高亲王,你妹妹因为撞见此事而被高亲王府的管家打折了腿,你姐姐疯后,你妹妹便成了高亲王的裤下之臣,而且比你姐姐更甚,因为你妹妹腿脚不便他只绑了她的手在床上任意肆,虐,有时不高兴了还会赏给高亲王府的其他小厮享用,你又可知晓,高亲王府里的每一位小厮包括那个管家他们都曾染指过你妹妹……”

什么?

他的话一出,如同一颗重型炸弹,炸得他们呆立当下,包括这个当事人奴婢。

丁鹏与田主事暗暗互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这,这不可能吧?高亲王他们还记得是个长得有些微胖的亲和王爷啊,不像是作恶的啊,他,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最最难以相信此事的人是这奴婢,她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她颤抖着身子,头摇得跟个波浪鼓似的,嘴里不停的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呢?这怎么会呢?”

“我母亲是因为冬日里沾了水才得的病,我姐姐嫁给了个极疼她的村夫,姐姐还说来年想要一个小宝宝,还有我妹妹,她说她是为了给娘采药而不小心摔着的,姐姐疯是因为她怀的孩子落了,妹妹消瘦是因为大夫说她的腿严重了,她们,她们……,而且,我妹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