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别有所图
谣言本就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再加上又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谣言,那更是如同虎狼般的存在。
叶千落她本没有得罪谁,自打明妃与八皇子之事以来,可以说是安分守己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她更在众位夫人面前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可惜啊,人心的歹毒不是她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能够想得明白的。
那一出“英雄难过美人儿关”的戏还在继续的唱着,城中的母亲们继续用“不听话便让那歹毒的老夫人捉去”唬小孩儿,此时就连最顽皮的孩子都被这招儿唬住了乖乖的听起话来,现在就连带着叶府的产业也因着此事而有所下滑,人是铁铺子业绩少了一半,当铺更是人至罕迹,更别说米铺子了,再加之老夫人另外建 了几个仓库放米粮,那守米库的守门人一愁莫展,若是这些个米粮卖不出去,他们这回可真的要亏大发了啊。
朱夫人是个硬气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就要去掀了这戏台子,于夫人一把抓住。
“你可别添乱了,这正主儿都没说话你急个什么劲?”
朱夫人望了她一眼,突然似明白了什么一样,冷笑道,“于夫人,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为何突然与叶老夫人交好了,原来你只不过是想利用她让于府站于人前吧?”
于夫人一怔,道,“我在你眼里是这种卑鄙的之人吗?”
朱夫人冷哼,“你是不是这种人只有你自个儿清楚,叶老夫人在无事之事你可是三天两头儿的往叶府跑,如今叶老夫人被闹得满城风雨你却还在这里如此安静,还说我在添乱?……哼,亏得我平日里掏心掏肺的对你,没成想你与她们一样,目光短浅,别有所图。”
说罢,朱夫人一个冰冷甩袖愤怒而去。
“你?”
于夫人脸上一怒。
“母亲,你,你真是这样的吗?”
于夫人这边还没好,身后于琴突然出现,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她。
于夫人双眼微眯道,“你怎的出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还是回院习琴。”
于琴却不依不饶,“母亲,你告诉我,朱夫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当初叶老夫人来我们于府吃宴,你是不是借她之势将于府立于人前?你当初所说的感激之话都是假的?母亲,您也是看到了,若不是叶老夫人替我做了那事,死的就是我啊,她虽然不是直接救的我,可是她却也是间接的救了我的命啊,你怎的能如此忘恩负义?”
若是她真的这样做,那她真就太可怕了,不仅利用叶老夫人,而且还假意交好?她怎的会有这样的母亲?不是说于府是个清白之府吗?难不成也变得不清白了?
于夫人脸色突然一变,厉声喝道,“琴儿,你莫要胡说,什么忘恩负义,什么假的?难不成你也要跟朱夫人一样连我们都不信了吗?没错,我们于府是借了叶老夫人的势,可是我们与她交好,那也是真心的,而且,外头传得如此厉害,就连叶府的产业都受到了连累,难不成此事就凭我们于府就能翻转得过来的吗?琴儿,你也莫要忘了,我们于府是个毫无根基的,一旦被毁便再也转寰不过来了。”
于琴只听得她“真心”二字便立时抬头,眼泪汪汪的问道,“真,真的吗?您真的是真心的?”
于夫人点头,“自然真心,否则,我们于府又为何会与朱夫人走得这般亲近呢?还不是因为朱夫人与叶老夫人关系非浅?”
朱夫人与叶老夫人也是段“孽缘”,之前朱夫人是害过叶老夫人的,可是到最后朱夫人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处,这才回转过来与叶老夫人亲近的。
于琴这才放下心来,“这便好,这便好,那,那我练琴去了。”
于夫人又安抚了几句便亲自送她回院。
一边的于嬷嬷见此不禁担心她问道,“夫人,此时我们该如何是好?”
说要与叶千落亲近,想要深交,那还要看她值不值得,虽说老夫人亦希望如此,可是眼下的情况还真由不得她们做主,说实在的,这个叶千落可真是个能惹祸的风云般的人物,这才久多啊,便引得城内波浪再起,原本叶良自燕文山归来可以借在朝中更进一步,可是圣上却无半点的封赏,与之一起的兵部侍郎胡大人都得了赏赐,可见这叶大人还没有如同想的那般老练啊。
她们于府又不像宁伯侯府奉伯侯府那样有资力有实力,他们毫无家底,只能深思熟虑之后方能行动,否则稍有不慎便会落至谷底再也爬不起来。
于夫人道,“不急,此事不是还没有盖棺定论吗?我们暂且观望一二。”她顿了顿,而后侧头回看自己女儿的院子,再道,“你命人看紧了这丫头,我怕她心中不平做出异样之事。”
她算是怕了她了,上回邬小姐一事便让她心有余悸,谁能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她居然还会有与八皇子同归于尽的念头呢?这回她又对叶千落极深的情谊,她真的害怕她二话不说又偷偷的溜出府去寻那叶千落了。
唉,就连大人们都不敢胡乱动之事,她一个小孩子如何能动?
不过,下一刻一个奴婢惨白着脸来报。
“夫人,不好了,小姐要了一辆马车冲出府去了。”
于夫人听罢脑壳顿时发晕,什么?她竟真的跑出去了?
一边的于嬷嬷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同时喝令奴婢,“你还傻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将小姐追回来?若是小姐有个好歹,必揭了你们的皮。”
于嬷嬷这下算是真的服了她们家小姐了,她还真敢这么做啊?天呐,她这胆子到底是学了谁的?老爷夫人和老夫人向来都是谨小慎微的谨慎之人,他们可从来不会如此大胆不计后果的冲出去啊。
于夫人稳了稳心神,白着脸又吩咐,“多派些人去,要轻马。”
轻马才能跑得快……
此时城外。
于琴身边的奴婢脸比府里人的更白,她瑟瑟发抖的看着自家小姐,就像是在看个陌生人一般,这还是那个舞文弄墨练琴下棋的小姐吗?如此行为,她是怎么敢的啊?
于琴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