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一剑败之

宋远桥是谁,只要看过一点武侠小说的人,都应该知道此人。

倒不是说此人很了不起,而是宋远桥乃武林‘玉面孟尝’,长相看过去儒雅清秀,而且乐于助人,别人交代的事情,都能妥善做好。

所以宋远桥在武林当中得到不少人的尊敬,更主要的是,若无意外,宋远桥便是未来武当派掌门,而那个青书,若是江宁没有猜错的话,就是宋青书吧。

倚天屠龙记中,江宁最讨厌的男性之一,就是宋青书了。

仗着自家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宋青书,却时常欺负张无忌,眼下真正看到宋青书,江宁的厌恶感只增不减。

宋远桥突然显身,让许多人惊叫起来了,毕竟这可是大人物,那个带路的华山派首领,也不得不对宋远桥鞠躬拜道:“没想到竟然是宋师兄大驾光临,真是冒昧,冒昧啊。”

“哎,无妨,无妨,我们如大家一般,不讲究什么特殊。”宋远桥微微笑道。

而一旁的宋青书,则带着一抹倨傲和轻蔑之色看着江宁,对华山派这种态度,满意并且得意地看着江宁。

“宋前辈果然谦和。”

“宋前辈大义。”

“不愧是玉面孟尝,服了!”

许多人在拍马屁,夸赞着宋远桥,反正马屁又不要花钱。

而这时候,冷不丁地响起了一道声音。

“哦,没有想到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是宋远桥,宋道友啊。”

说话的人是江宁,他看着宋远桥,而且语言上有一些不尊,他看过去十五六岁的样子,却喊宋远桥为道友?这不是把自己强行拉上一个辈分吗?

按这意思,宋青书得要喊他一声师叔。

不过江宁的话,带着一丝丝讥讽和一丝丝耐人寻味的意思。

“放肆!竟敢这样称呼。”一听江宁这样说话,宋青书顿时就不爽了,站出来看着江宁冷冷开口,大有一副要动手抽江宁的姿态。

“给我闭嘴。”江宁喊了一声,一双眼睛透露出一股可怕的目势,仿若一柄绝世神剑一般。

刹那间四周寂静无声,所有人被江宁这一道低吼给震住了。

强大的气势,让他们毛骨悚然。

宋青书原本得意倨傲的脸庞,瞬间变得惨白惨白下来,仿佛失去了血色,看着江宁,有一种面对洪荒巨兽的感觉,脖子都跟卡住了一般。

“哼,我与你长辈说话,你在这里唧唧歪歪什么?宋道友,你是如何管教自己儿子的?出门在外,有一点家教?有一点礼貌吗?这种人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总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今日是遇到我脾气好,若是换做他人,早就一剑杀了。”

江宁一句话相当不客气,直接羞辱了宋青书没家教,也贬了宋远桥一句。

宋远桥终究还是武当派七杰之首,江宁这样说话,的确过了一些。

“阁下这话说的有一些过了吧。”

宋远桥开口,神色有一些不好看了。

“这话就叫做过了?心里不舒服了?真是笑话,当初武当张翠山,被各大门派逼死时,你在哪里?你怎么不出声?你怎么不说一句过了?你若是不服,我就在此,拔剑即可。”

江宁嘴巴如刀锋一般,插在宋远桥心中。

张翠山一直是宋远桥心中的一道疤痕,这是他的师弟,师弟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这让宋远桥无比难受,如今江宁一句话,彻底让宋远桥燃了。

“放肆。”

宋远桥拔剑了,一瞬间武当剑术杀来。

宋远桥真的怒了,一上来便是武当绝学剑术,九宫连环剑!

九宫连环剑,一剑胜过一剑,九九八十一剑,如狂风暴雨,连绵不绝。

江宁瞥了一眼,瞬间出手。

“嘶!太快的速度了。”

“此人出剑速度太快了。”

“很强。”

“怪不得敢自称剑狂,竟然如此之强。”

一名合格的剑士,从三点就可以看出,拔剑速度,出剑招式,以及剑路深意。

拔剑的速度越快越好,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就是这个简单道理。

而出剑招式,指的是对方攻过来,或者是你要出招时,从哪一点攻击,或者是那一个方向攻击,能做到精妙绝伦,画龙点睛之威。

而剑路深意,只是真正的绝世高手过招,他们武学境界和实力已经到了一个鬼神莫测阶段,所以战斗时,就仿佛下棋一般,一招一式难以一决胜负。

必须要经历一个‘程序’之后,仿佛下棋中的一个布局,等到最后一颗,套路成型,立刻收盘,绞杀大龙。

江宁和宋远桥之间的战斗,还到不了剑路这个程度,不是江宁到不了,是宋远桥到不了。

独孤九剑杀出。

破剑式,破尽天下剑术。

江宁抬手一剑,平平无奇,没有任何一点惊艳的感觉,但在宋远桥眼中,他眼中只有江宁一剑,这一剑出现了三十二破绽,但眼睛一眨,顿时只剩下十二处破绽。

他神色一变,想要抓住一处破绽击杀过去,却发现破绽已无,一切都是假象。

剑术讲究的是一种套路,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用剑了,用剑者可四两拨千斤,用剑胜过别人,有一种智商压制的优越感。

江宁的独孤九剑,乃剑术之最,这一剑杀出,宋远桥根本无法抵抗。

叮!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宋远桥手中长剑被江宁一剑挑飞。

一名剑士失去了手中长剑,就意味着输了一切。

一瞬间所有人哗然失声了。

“他居然击败了宋前辈。”

“我没有看错吧?一剑击败宋前辈?”

“我是不是在做梦?这可是宋远桥,宋前辈啊,武当派七杰之首,被誉为剑术大家啊,竟然被一个年轻人一招击败?”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有人惊叫不可相信,有人惊愕地站在那里一语不发,也有人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江宁,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萧条。

这是一种不甘和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