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是从棋子慢慢来的。一步一步往上爬，总有飞出去的那天，”

鹿神悠悠然地劝解道，看出来陈凡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

隐含意思却是让他抓住这个机会，能有大长老的扶植，在青玄门重振的计划无疑是能推进很多

“有些人甚至连成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还在朽木的阶段停留着，你知足吧。”

再怎么说陈凡也是有着很多先天优势的，万年记忆和修行经验，这点对于所有年轻修行者来说，都是他们做梦也不敢想象的机缘。

“这可不一定，当初你诞生意识的时候，直到现在，始终层次都要高出这片世间所有生灵。”

这下就连鹿神都无话可说了，原本挺好的比喻，几乎是无可辩驳，偏偏整座大陆就他这么一个异类，还就在陈凡边上。

说话间的功夫，那两大强者已经开始了最为可怕的撞击，海量灵力在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相互磨灭，同时，他们的肉身蛮力也令陈凡咋舌。

毕竟是修行了数百年的老怪，比起他这长达万年时间都在跌落的过程，肯定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砰！砰！砰！

一声声巨响，在不断冲击着诸多弟子的耳膜，恨不得都要强行炸开，恐怖威压宛若潮水似的向着四周席卷，谁都无法幸免。

覆盖在演武场上空的那道光罩也在剧烈颤抖，此时剑体与山影已经交织了长达两刻钟，反倒是乾明挥动的每一处拳印都夹杂着先前的那股灰雾。

两种极致力量碰触之后的结果便是这片大地遭了殃，很多的阵纹都暗淡下去，被腐蚀的不成样子，可是急坏了边上的那几位老前辈。

他们也要要确保不能有一丝一缕的战斗波动传递出去，要知道外边这些弟子的大部分修为水平都在筑基境界而已，根本承受不来原因强者的力量。

短暂而又快速的交锋之后，两人全都齐齐退避，各自踉跄了几十步，这才将身上那股恐怖力道卸去，不过却也深知对方的情况好受到哪儿。

满头白发，顺着灵力的乱流而飞舞，两个人将各自血气调动到巅峰状态，浑身都被一层申花所笼罩着，看上去已经不是正常的人族修士了。

如果有从未接触过修行的普通人，见到这一幕，说不定会以为是两座大火炉成了精，隔着很远都有股热浪扑面而来。

不过，从回复的速度来看，明显还是乾明占据了上风，不到两息时间，他便重新冲了过来，化掌为刀，径自劈砍下去。

其实，论及年岁的话，三长老与前者之间仍有着百年的差距这时候修为的深厚，终究变成好处显化了出来。

从这场战斗开始的那一刻，乾明就确定了出手的套路，不分生死，但也要给对方造成那种假象，迫使三长老挥发全力。

长时间的高强度出手，对于他们的修为都是很大损耗，那种动辄惊鬼天灭地的手段，可是要以大量灵力作底，即便数百位金丹修士联合起来都供应不起。

现在就像是两座被放干了的水库，谁都只是剩下了一地的淤泥，但三长老似乎比乾明要更干涸一些。

嗡！

这一掌蕴涵着返璞归真之意，看似平淡无奇，却在沿途毫不犹豫地湮灭了虚空，承载着青玄门的顶级功法，拥有着灭杀元婴强者的威能。

“唔，看来这老家伙马上就要失败了，兴师动众的跑到清玄门来问罪，却以败迹而归，这下肯定又要被气炸了肺。”

隐藏在那些弟子中，观察着战局的陈凡自语道，脸上的笑意都要掩饰不住了，以他的眼力，自然是能看出来三长老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还不是便宜了你小子，这么长时间都还没有痛快地运转过天心诀，这下可是撒了欢。”

又是怪笑一声，鹿神同样很开心，他和陈凡之间的这个荣辱共同体，在这场战斗之后，意味着又会有很大的提升。

“嘿嘿，怎么这万年时间过去，再加上这段时间经常走背字，也该轮到我时来运转了。”

陈凡笑呵呵地说道，自从离开地脉之后，他的修行晋升势头就没有停止过，而且还有这两个老家伙免费送上了神助攻。

长老强者对于陈凡现在的修为帮助实在是太大了，天心诀都有些运转不过来源源不断地将那些怒意送入体内。

“这老家伙的掌法有些玄妙，我看你应该学一学，说不定还能参悟出其他的东西。”

已经被怒气喂饱了的鹿神将注意力放在了其他地方，难得没有盯着三长老或者乾明的储物袋。

“那片灰雾应该也有些门道，虽然不太可能是他获得了真正的天道碎片，但却接触过某种气息。”

依言而行，陈凡眼中放射出精光，不过隐匿在了虚空中，并没有被其他人发现，暗中揣摩着从乾明掌心迫动出的符文。

说来也是怪，两人本就是存在至少万余的活化石，却还要一口一个老家伙，彼此也都知道指的是谁，默契的装着嫩。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曹睿当年将我封印之前的确是引出了另外一股烙印。”鹿神突然想了起来。

固然，陈凡的心思平淡，至尊战力已经足够让他屹立在修真界巅峰，对于开宗立派这种事情并不是很在意，不过他的三弟子却颇有心得。

在截取了天道碎片的同时，也打着想让自家宗门延续更长时间的主意，这是任何一位祖师共同的念头。

“小曹居然还做了这种事？”

闻言，陈凡也有些差异，在沉眠之后的那段时间，几位弟子分别做了什么，到现在为止，对他而言依旧是个迷。

毫无疑问，乾明的大部分功法都出自于清玄门，陈凡甚至进一步想到如果自己能够得到镇派之法，岂不是说就省去了很大的麻烦。

鹿神：“……”

他已经懒得再去搭理陈凡的话了，说过多少次要以曹睿相称，这样会让他觉得很掉辈分，然而后者从来没有理会过。

见势不妙，三长老原本想要退避，但他心中却在明确地告诉自己，身为元宗强者，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出现颓势。

尽管有些没底，但他还是用两条胳膊进行格挡，退缩这个字眼不可能在元宗之人的身上出现，更何况他还是堂堂的长老。

然后，他很快就意识到了后悔这两个字又是怎么写的，乾明所打出的那道掌印还在不断地扩张，混合进去的空间乱流更是可想而知。

到最后，甚至是覆盖了半边天空，在地面上投射下来大片的阴影，天日直接被强行折，周围的虚空都在强行压缩。

无数条小龙印记在虬动，虽然恍惚间有些蚯蚓的模样，不过当它们张开那狰狞巨口之后，谁也不会再随意小觑。

直接突破了三长老的灵光防御，狠狠地刺激着他的血肉，直接一口下去，就能剥夺走相当于一位金丹修士的能量。

再加上头顶降落的五根指印，让他有种天灵盖都要爆碎的错觉，如此重压，比他幻化出的那些山药还要慑人。

就在这时候，三长老还在试图挣扎，想要召唤山影护体，然而却被乾明的法剑所阻止，直接击溃了那道锁链。

没有这个关键的枢纽作为依托，勉强拼凑起来长达上千丈的山影直接溃散，消亡于天地之间，说不定还让清玄门的灵气浓郁了几分。

作为青玄门明面上仅次于掌教的第二强者，乾明的身影在此刻看起来无比的高大，简直有气吞山河之势，佝偻的腰身也跟着挺直了许多。

虽说依旧有些干瘦，但却没有人会质疑这具身躯中所蕴含的恐怖力量，无疑是再次证明了大长老的地位不撼动。

不过在最后关头，他还是及时收住了手掌，距离着三长老的眉心只有寸之遥，一个念头就能要了他的命。

“三长老，当年老夫踏上道途的时候，你还不过在襁褓之中，今天我从没有以前辈的姿态去压制你，就已经表示了对元宗的敬意。”

乾明平复了气息波动，他也很长时间没有经历过这么激烈的战斗了，更多还是仰仗了境界差距。

“我清玄门的没落确实已成定局，但也不能被你们这么随意欺辱，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就不要妄想再动陈凡。”

作为青玄门的大长老，他的表态无疑是相当于一道重磅炸弹，有力地回击了三长老，后者的脸色比吃了黄连还要苦。

场外的数千名弟子也是一片哗然，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家长老会说出这种话来，为了一个外人，打破几十年的惯例。

上一次和元宗产生这么大冲突的宗门，似乎不久之后就被灭了，而且还没有上升到长老的层次。

所有人都有些惴惴不安，担忧的情绪，自从陈凡打败了那两名弟子之后，就在不断的蔓延着。

直至今日，三长老亲自登门，原本对他们来说就好像是末日到来了，没成想大长老还在出如此强硬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