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京城巨物,漕帮!

田横大惊:“皇上,万万不可无端杀官。”

之前周擎天也杀了不少人,但那都是证据确凿的情况下。

如今人证物证口供都没有,还是强行杀官,就要酿出滔天大祸。

周擎天仿佛被怒火吞没了理智一般,怒吼道:“怎么不可,朕偏偏要试试,来人,把这人拖出去斩首!”

说话间,他暗暗朝田横打了个眼神。

本来还惊慌不已,想要阻止周擎天的田横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随后他立刻下令:“都听到皇上的话了?把他拖出去,斩了!”

两个令史大惊失色,抬头看去,只见到周擎天指着的是左边的那人。

不等两人说什么,一个百骑司杀手走上前来,直接将左边的令史拖出牢房。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声惨叫,伴随着咕咚一声,好像是人头落地的声音。

这一下,剩下的令史面色变了。

情况不对啊。

皇帝疯了,话都没说到十句,就直接杀官了!

怎么办?怎么办!

最后的那个令史,眼中露出最深的恐惧。

“你现在想回答朕的问题了吗?”

周擎天冷冷看向最后的那个令史,周身的杀气四溢,大有一言不合,再杀一个的意思!

令史亡魂大冒,再也顾不得十万雪花银,疯狂磕头喊道:“微臣愿招!微臣愿招!”

“说,是谁拿走慕容战老将军的证据的?”

周擎天一字一句发问。

“是肖义!”令史直接吐露出一个名字。

周擎天则微微皱眉。

肖义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转头看向田横,田横也面露为难。

他虽然情报工作做得好,但也不是什么人都知道。

倒是令史为了求活命,飞快解释道:“这肖义是京城漕帮帮主!”

周擎天心头一跳。

这可是条大鱼啊!

所谓漕帮,就是常年盘踞在京城几条河流之上,控制着码头工人,船只运输的帮派。

苦力想到码头上搬货,或者商船想在码头装货卸货,都得找他们,敢不听,直接打死装麻袋沉到河底,或者派水性好的人,凿穿你的船。

这是京城的一霸,周擎天早就想铲除掉。

但一直没有合适的理由。

没想到这回他们自己撞上门了。

更妙的是,肖义既然卷入这件事,那就证明肖义和韩家一样,也是永安王周长安的暗中势力。

一旦铲除,周长安怕是会肉疼很久!

不过周擎天没有着急,而是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道,肖义把证据都拿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令史满嘴发苦。

他只管把证据偷出来给肖义,哪儿敢多问?

“田老,把慕容将军叫来,朕要把这个肖义,抓到宫中来!”

周擎天说着,直接站起身朝外走去。

令史慌了,他不住磕头求饶:“皇上,我全都招了,不要杀我,我全都招了啊!”

周擎天回头瞥了他一眼:“之前没口供,朕不能杀你们,现在你全招了,朕难道还会留着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们?不是只有我吗,我的同僚不是已经被斩了吗?”令史一愣。

这时,他被两个百骑司杀手抓起来,拖到门外。

这时他才看到,自己的同僚,被堵住嘴就在门外,哪儿被砍头?

刚刚那人头落地的咕咚声,分明是同僚脚旁一块木头发出来的声音。

被诈了!

令史顿时明白过来,后悔得几乎晕厥过去。

下一秒,两把钢刀落下,血液喷溅,咕咚咕咚两声,这回是真的人头落地了。

此刻,周擎天已经回到承乾殿。

慕容轩辕站在他面前。

“慕容将军,朕已经找到了关键线索,你现在立刻领兵三千,去抓漕帮帮主肖义,就是他把慕容老将军的证据拿走了!”

周擎天下令。

慕容轩辕闻言面色一变。

他激动不已,没想到周擎天竟然真的找到线索了。

他下意识就要领命去抓人。

但忽然,他想起了一些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皇上,这漕帮帮主不好抓!”

“为什么?”

周擎天皱眉。

慕容轩辕解释道:“因为他们人太多了!”

“漕帮几乎控制了京城所有河流的漕运。”

“靠着漕帮吃饭的人,超过十万!”

“而这十万人,都可以说是漕帮的帮众。”

“我们去悍然抓人,必然激起十万人的民变……”

说到这里,慕容轩辕面露苦笑,不再继续说下去。

因为后面的事情已经显而易见。

这漕帮就是京城的一个庞然大物,控制着十万人生死。

一旦有人招惹,他们十万人就会蜂拥而上。

十万人的民变,根本不是几千金吾卫挡得住的。

除非把侯亚缺将军叫过来,调集她手下的千牛卫一起上。

可把这十万人杀光,抓到肖义就万事大吉了吗?

当然不是!

漕帮帮众死光之后,没有苦力和船工,京城所有的河流运输都会瘫痪。

到那时每天损失的银两不说,就光说外地的粮食运不到京城,就会直接饿死人,造成人间惨剧!

到那时就是泼天大祸!

周擎天一阵心惊。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眼皮子下,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皇上,为了京城,为了大周,不要再查这件事了,请直接赐我父亲流放三千里!”

慕容轩辕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做儿子的,亲口让人去杀自己的父亲,怎么说都是不好受的。

周擎天看着慕容轩辕,不禁心头震动。

慕容一家,都是国之栋梁。

可越是如此,就越不能让他们受伤。

他站起身来,缓缓道:“既然强行抓人不行,那就巧抓!”

“巧抓?”慕容轩辕一愣,抬起头来,眼中尽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