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突如其来

她不答话,但我看得出来她认识我,那双眼睛……和几年前没有什么两样,还是那么温柔,像是能融化世上最坚硬的东西。我最后和她见面的时候,她还曾说过吗“一定要带我离开”。

李瑶!

这不是现在的李瑶,那个已经生活在老李家的李瑶有日本人的血统,是假冒出来的,并没有长着李瑶的脸,而站在门口的,竟然是第二次野鬼燎原时,死在我背上的人!

我曾经猜测过她还活着,可一切证据都表明她早就死了,根本不可能活下来,而现在,李瑶竟然活生生站在我的面前,这绝对不是幻觉,我知道无比真切,因为周围压力所带来的紧张感不会骗人,我也不是在做梦,那就是李瑶!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们认识?”川崎一山扶起我,说了一句话,他旁边的翻译官翻译道。

“见过。”我皱着眉头,死死盯着李瑶那张漂亮的脸蛋,他和他弟弟长得很像,但男女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我从没有这般真实的感受到李瑶还活着,而现在,我知道了!

她没有任何话说,紧闭着嘴唇,只是瞅着我,但看我的眼神并不陌生,也没有其他的感情,倒像是看一个刚刚见面的人,忽然朝我笑了下,这才道:“你好。”

“没想到,咱们在这里见面了。”我咬了咬牙。

“我也没想到。”李瑶又道,她似乎怕我多说,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开,转而向川崎一山说了一些话,因为日语我听不懂,头一次我觉得有必要好好学学国外的语言了。

这种场景下,我没能力听清他们的话,可能会制造很多麻烦。

“原来你们是在中国境内的内蒙古见过,怪不得你这么紧张。”川崎一山旁边的翻译官完全扮演了他的角色:“过往的咱们可以先放下,共同抵制阴兵入境才是大事。”

我不知道李瑶到底说了啥,听口气像是说明我们是敌对的,而且我刚才的确过于紧张,又看了眼李瑶,见她面无表情,就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您说的对极了,以前的事,咱们是应该暂时放下。”

川崎一山吩咐了一声,架来担架的人就把担架抬走,李瑶也跟着离开了,像是专门看护玉人的医生,始终都表现地平平淡淡,让我猜不透她的想法,可现在我也大概摸清了,而且可以肯定,李瑶是真的活着的。

他就在川崎一山的身边。

“既然你已经见过玉人了,咱们可以谈正事了吧?”

我理了理情绪,又下意识地看了眼刚刚关上的门,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头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是让人猝不及防。如果我没控制住,那么现在的下场估计会很可怕。

想到这里,我就惊出一身冷汗。

“先生?”翻译官叫了我一下,才让我猛然反应过来,道:“是该谈正事了。”

“见到川崎一夫的时候,应该是在两年前,具体的日子我记得不太清晰。当时他是请我帮忙处理尸变的尸体,那之后就分道扬镳了。”我知道他是想得到点消息作为交换,而又不能把所有实话说出来,又道:“再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一座大山里。”

我可不能说当时是为了躲避川崎一夫有可能进行的杀人灭口,故意跑了,估计川崎一山应该会知道,那时候他们绝对还有联系呢,而如果要说出这一点,谈判会越来越僵。

“在那里,你们的人都被困住了,连同川崎一夫一起,杀他的人,是秦淮。”我没说是秦二,就算是说,估计他也没印象,为了减少点麻烦还不如说人尽皆知的秦淮,反正他们俩都死了。

“然后呢?”川崎一山目光灼灼。

“然后素书被带走了,直到落到中**方的手里,现在,应该藏在某个地方被当做国宝。”我道:“其实你侄子还是很有能力的,他死前已经拿到素书了。”

我可不管他信不信我的话,只要我没明说,他就算认为是我杀的也不可能对我下手。这时我仿佛也摸到了点门道,谈政治的,估计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考虑的实在太多。

话说回来,李瑶到底怎么活下来的?那一具尸体不是已经让我烧了吗?

“我知道了,对我们日本来说,川崎一夫是个英雄。”他没回避我这个中国人,反而这样说起来,我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又道:“现在您可以告诉我了,到底是谁给你们提供素书,血玉虎符,和氏璧这类情报的?”

“这属于军事机密。”谁知道川崎一山在这里变卦了:“最高机密,我不可能告诉你,就算是结盟,我们之间还是要保留些秘密的。对吧?”

“求同存异么?”我冷笑道:“这无可厚非。不过本来我是想和你坦诚相待的,既然这样,那就先到这里吧。”

川崎一山眼神闪烁。

我说的操控阴兵的方式肯定让他无法释怀,说不定会找机会杀了我,如果我再逼一逼,是有可能问出提供情报之人的,而操控阴兵的方式我也能糊弄出个理由来。但我不敢保证真能逼出什么,毕竟,坐在我面前的人是个活的比我长,谈判比我多的军事家,我在他面前,还真有点不够看。

尤其是,看到李瑶后我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和他交谈下去了,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李瑶。

“好吧,那我们下次再聊。”他终于开口了。

“告辞。”我松了一口气,说着就离开了,立刻回到李司令的房间,打开门,他们所有人都在屋子里。

“怎么样?”李司令还没等我喘口气儿,就道:“交涉出什么来了?”

“我看到了玉人,他不是秦淮,而是日本研究小组自行研发出来的半成品,并不算真正的玉人。”我说着,感觉口渴,立马喝起水来。

“什么玉人?”李司令忽然问道。

我一口水差点没呛着,倒是忘了这一点,李司令可不知道玉人是个什么玩意!

“先不说这个。”我立马放下水杯,转移话题,一次看向老疤脸和黄粱,缓缓道:“李瑶,就是我从地宫里背出来的那个李瑶,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