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蜜儿已经面如菜色，身子被绑在椅子上，极尽扭曲之能事，用全身所有的部位来表达抗拒，看向秦孀，也明白了她的用意：“你！你敢！”

秦孀却并没有理他，而是看向风暖赞赏的点了点头，悠然道：“果然阿暖，这么短的时间就给我找到了，我要的蜈蚣你怎么没找来？”

蜜儿的脸更青了，惊恐的看向风暖。

风暖老实道：“着急，没找到……”

蜜儿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一双眼睛在盒子中不断蠕动的蚯蚓，与周苏御、秦孀等人间来回转动。

秦孀则笑笑继续道：“找不到那就罢了，下次再说，我是觉得蜜儿姑娘既然来了府上做客。我们府上也没什么可招待的。我给你挑了些新鲜的野味儿，还望你喜欢。”

一面说着一面对风暖努了努嘴：“还愣着干什么？快喂给蜜儿姑娘吃啊！”

风暖闻言只能听话的从盒子中捏出一条还在蠕动的蚯蚓缓缓的靠近蜜儿。

蜜儿看样子是怕极了一个劲儿的往后缩，口齿不清的呜咽着什么，依稀能分辨出他说的是“不要！滚开！”这样的话。

秦孀倒是看着一派悠然，用眼神示意风暖再接再厉。

风暖虽然也不愿强迫一个女子，可一想到她是细作，这是为了任务，也不得不下手，一手捏开蜜儿的下巴，一手将还带着泥土芬芳的蚯蚓塞到了她的嘴里。

蚯蚓进入蜜儿口中的一瞬间，她便激烈的抽搐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将这只蚯蚓逼出自己的喉咙，可是最终无果。看她脸由红变为紫色。秦孀确定了，第一条蚯蚓已经进了肚。

秦孀松开蜜儿的嘴巴，而蜜儿几乎是立刻就大声的干呕起来。可是因为最近几日她都没吃什么东西，此刻什么也呕不出来。

“不要停，继续。”秦孀吩咐道。

风暖听命上前，蜜儿一阵战栗，拼命用五官推拒着：“你滚开，你别过来！”而后抽空转过头来怒骂秦孀：“你这蛇蝎毒妇，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这是做什么？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秦孀笑的更加温婉：“谁要你说什么了？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并不是细作。如今招待你吃些野味，难不成不合你的胃口？”

说这话的时候，又有两条蚯蚓进了蜜儿的肚子。

风暖皱着眉头有些不忍心的看着他干呕的惨状，那滑腻腻又沾着泥土腥味儿的蚯蚓，单单是在自己手上蠕动几下就已经让自己想要吐了。

秦孀举着下巴，满意的看着蜜儿的反应。思索片刻又道：“想来是蚯蚓姑娘吃不惯，那就换一样，阿暖。”

“啊？”风暖应了一声，低头看向盒子。

除了蚯蚓换一样的意思就是……那只毛蜘蛛……

想来蜜儿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对纯哆哆嗦嗦地求着饶：“别，别！”

秦孀一笑：“看来姑娘很喜欢。”

一面说着一面示意风暖动手，风暖艰难的看了一眼那八只眼睛的毛蜘蛛，强忍着恶心，伸出手来抓住他一只腿，另一只手捏住蜜儿的下巴。

牢房外，楚萝见着这副场景也不免有些觉得恶心，探头到周苏御身边道：“行军打仗的时候虽有粮食紧缺，可我们也不会是吃些草根树皮。亦或是吃些老鼠蜥蜴这类的，且都还是火烤熟了吃，像这样活吃还真是没见过。”

周苏御则是感叹着摇头：“这小丫头狠起来。还真是知道怎么拿捏人。”

楚萝撇撇嘴，嘟囔着：“所以你就是看上了她的心狠手辣才这般忠心不二，矢志不渝的。”

周苏御同样撇嘴：“彼此彼此，你不也是看中了赫连川的薄情寡义，见色忘义吗？”

“你！不许再提这个人。”楚萝怒道。

周苏御笑笑：“放心放心，改日若是抓着他，我一定拆了胳膊卸了腿儿扔到你身边，叫他一辈子离不开你。”

楚萝咬牙，还要再说什么，却听见里头蜜儿一声惨叫：“我说！我说！”

二人挑眉，朝里面望去。

秦孀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进展的这样顺利，看着蜜儿认了怂，她也功成身退。拖着有些疲乏的身子离开了地牢。

周苏御自然还是一路护送。

路上

秦孀不无感叹以及邀功的意思道：“那蜘蛛才会进去一半儿。若是让她吃了才好，让我错过一场好戏，他就这样扛不住，我还以为是什么铁骨铮铮的铁娘子。”

周苏御笑：“我们花了好些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你这不过是弄去了两只蚯蚓。不过说起来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

秦孀道：“也没什么，只是你们那些刑罚都用过了她却还不张口，证明若用强的，已经没有什么攻克的机会了，而她这样的探子必定不会被咱们感化，可我看她虽然身为阶下囚却十分在意秀鞋上的污渍，就猜到了她这人该是十分爱干净的人，这样的人应该忍不了什么遭污之事，所以我就想了这样一个法子试一试，不过就是喂一两条虫子，反正也没什么成本。”

周苏御无奈笑笑，她说得轻巧，不过就是喂一两条虫子。想想那蠕动的蚯蚓入喉的感觉，周苏御自己都觉得要吐。

“总之，今日你是大功一件，我给你记着。”周苏御道。

秦孀得意笑笑：“不比谢我，如我这般聪明才智自然能想到整治人的办法。”

……

再次审讯蜜儿进度已经快的多了，当然，这其中她也有挣扎想的绕弯子，但是在秦孀再次为他准备的蜈蚣面前，终于还是认了怂，无不悲愤的坦白了事实。

而这个事实让在场众人都有些震惊，其中以楚萝为甚。

原来，当初吐蕃被突厥与大周朝联合攻打以后，吐蕃内部就爆发了斗乱，虽然用了好些功夫才平静下来，但是国家内部已然分崩离析，这也造成了无数流民背井离乡来到了大周朝的边境。所以，就如周苏御所猜测的那样，那些流民并非是要攻打大周，这些人或是为了生计或是遵从上意来给大周朝制造一个即将进攻的假象。

而吐蕃的真正目的是要趁乱搅乱大周朝的秩序，从而报仇，他们这些人已经深入了京城的内部潜伏。这次带队而来的是吐蕃的三王子，而蜜儿也是受他的命令身在青楼打听消息。

而这个吐蕃三皇子，正是赫连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