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生母出轨

直到坐在游船上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秦孀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恃宠而骄”,若是换做从前,周苏御朝自己一瞪眼睛,自己后半段哪还能说的出来。

可凭着这段时间的相处,自己心中有了底,明白了周苏御是真的在意自己,愿意宠着、惯着自己,所以自己才敢在他极度不满意的情况下点头同意期禾公主的邀请。

秦孀趴在船窗上,眨巴眼睛看着远处朦胧的青山,一时间说不上心中是个什么滋味……既便离开的太子府,自己眼前转悠的依旧是周苏御的影子,既有明目张胆违背他意思的欣喜与得意,又有办了错事后怕被处罚的胆怯,不过归根结底心中还是有所依仗。

即便是惩罚也不会太过,周苏御呀……舍不得……

期禾公主来到秦孀跟前,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笑笑道:“到底还是得出来走走,比在家中气色好多了。”

秦孀回过神来,笑笑:“还是多亏了你,否则你哥哥才不会放我出来。”

“那也是哥哥疼爱嫂嫂,若是旁人,哥哥管她死活。”

秦孀笑而不语,看着神采飞扬称赞周苏御的期禾公主,一时间竟然觉得分外羡慕,如期禾公主这般快活,是多么难得,这样想着又暗叹周苏御作为哥哥做的实在出色,皇宫那般污浊的地方,周苏御又是这样的处境,竟然能护的期禾公主半点阴沉都没有,也不知他究竟废了多少心血。

秦孀想着,又不由想到自己的处境,按理说,前些天那一出算是天大的祸端了,可是周苏御竟然能将里里外外瞒得风声不漏,连皇上等人安插在府中的眼线都半点没有察觉,只能说周苏御此人心思缜密,自己从前所见的不过九牛一毛,在这样人的手底下……

这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秦孀晃晃脑袋,努力不去想这些,极目远眺山中光景。

期禾公主说的没错,这处甚是幽静,十几里外的兰江经过重重天险关卡,到了此处已经变得格外安静,地势低洼汇成这方寸小湖,船至湖中心还能看见西边山谷瀑布中形成的彩虹,再向东望则是层层竹林,可谓一处一景。

秦孀赞叹着此处风光甚好,与期禾公主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心情是难得的畅快。

船至湖边,秦孀与期禾公主携手下船,因不喜旁人跟着,便叫侍从离得远些,二人相携朝竹林深处行去。

秦孀笑道:“这地方真是不错,你常在宫中,怎么知道的?”

期禾公主道:“前些日子我出宫玩儿,闲着无聊在茶馆听戏,偶然听两个读书人提起的,说此处风景甚美,要该是约着来此一聚,我好奇就多问了两句,这才带嫂嫂来。”

秦孀笑:“我常年在宫外,倒是不比你消息灵通。”

期禾公主骄傲一扬下巴,蹦跳着往前走去,她平日虽活泼,但好歹是公主,行事也是循规蹈矩,如今是真的开心了又见四周无人才忘了形。

可是不过蹦跳了两步,期禾公主就停了下来,捏着手帕凝神细听,缩缩脖子逃也似地窜到了秦孀身边,一双眼睛瞪得像兔子,警戒的看着四周。

秦孀顺势将期禾公主护在怀中:“怎么了?”

期禾公主一脸惊恐的指着前方:“那,那边好像,好像有人。”

秦孀朝着期禾公主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了两个影影绰绰的影子在竹林的缝隙间,看样子是一个依偎在另一个的怀中。

秦孀无奈笑笑:“这里又不是皇家禁地,有人是自然的,许你来就不许别人来?”

期禾公主这才反应过来,傻傻笑笑,从秦孀怀中抬起头:“是啊,我一时高兴,忘了这是荒郊野外的,除了我谁都能来。”

秦孀远观那二人应是情侣,想着不该打扰人家好事,这便准备拉着期禾公主走。

刚要离开却听见了一面的谈话声。

“听说前些日子那家主母又找你麻烦了,那个畜生可向着你?”一个低沉的男声。

秦孀挑眉,脚步未停,却嗤笑:听这意思女人是有夫之妇?

自己二人竟然撞破了红杏出墙的场面。

期禾公主也一个激灵,双眼迸发求知的光芒,十分激动的想要回头看看这对野鸳鸯的真容。

“不过寻常事罢了,那女人何时不那样,那畜生自然向着我。”一个女声回答。

就是这声回答,叫秦孀脚下长了钉子一般,瞬间钉在原地,她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回头望去,这声音……

那女声继续道:“上次我寄给你的银钱你可收到了?可还够用?”

期禾公主忙拽住秦孀的衣摆,一脸兴奋:“看来还是这女的养那男的的!”

秦孀心下一沉,咬紧牙关,终究猛然转身朝那二人的方向走去。

期禾公主大惊,连忙拖拽秦孀:“嫂嫂,嫂嫂,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咱们是偷听是偷听啊!”

秦孀却铁了心一般,不顾期禾公主的阻拦,径直朝那二人走去,林中那两人想来也听到了外间的动静,有些慌张的转身查看究竟,正巧这时候秦孀也抬手分开了眼前的竹子,没了遮挡,这四人就这样直截了当的碰了面,彼此具是一惊。

秦孀看着林中双目透着讶异的王氏与将她揽在怀中的男人,一时不知是笑是气。

自己从来就知道自己生母不是一般人,知道她胆大且骄纵,却没想到自己母亲竟然也学着年轻人,红杏出墙养起了相好的!

再看那男人,国字脸,悬胆鼻,算是个仪表堂堂的老实人,实在想不到这样的人竟然也会被包养?

秦孀只觉得七窍生烟,自己生母做出这等龌龊事,即便二人不睦也替她不耻。

“姨娘的品味实在与众不同,不知道这位有什么本事,姨娘竟然肯花银子包他?”又转脸对那男人讥讽道:“堂堂男儿,生的也无甚资本,如今的伶人馆是改了口味了?”

那男人被嘲讽的脸一阵红,有些难堪的退了一步,但还是将王氏严严实实的护在身后:“你是秦家的小姐?”

秦孀扯扯嘴角,看向王氏:“姨娘,你说呢?”

王氏的脸上早没了刚刚的诧异,一脸沉静的将那男人护着自己的手臂推下,抬步来到人前:“荣郎,这是我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