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二十大板

撑不过今天?

沈代灵眉心微戚,漂亮的桃花眼闪过一丝不解,亚硝酸盐中毒常见但是并不难解,书琴虽然口服不少但解决的及时,怎么会有问题。

“昨夜王爷不是请了大夫吗?”

胖妇人听见她质问的语气,嗤笑道,“你这毒妇今日是发了什么疯,难道是想借这手段又把王爷骗过来?”

从这人口中是打听不出什么来了,沈代灵从小窗口拉住胖妇人的手,在她哀嚎中趁她不备用从系统那赊来的一针扎住她的昏睡穴,又夺下了她的钥匙。

轮值的守卫刚过了一班,沈代灵依着记忆快步走入后院。

书琴趴在床上,背上的汗水已经把厚厚的青衫打湿,一旁有个穿同样衣服的小丫鬟正在帮她擦汗,书画不在,应当是请大夫去了。

沈代灵走进屋内,掀开书琴的眼皮去瞧,正在擦汗的小丫鬟被吓了一跳,犹如针扎一般从凳子上跳起来。

原主恶名远扬,沈代灵没时间安慰脸色苍白的小丫鬟,她五指微动,按在书琴的小腹四周,果然在按到某一块的时候,书琴痛苦的呼叫声加大,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落。

小丫鬟看不清她的动作,以为她又来折磨书琴,便把那擦汗的布巾用力甩在沈代灵的脸上,湿重的布巾顿时留下一道红色的印迹。

“书画说了,你要是还敢欺负她,王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沈代灵擦掉脸颊的污水,她耐着性子看着面前的人,“出去。”

“我…我…”小丫鬟被她冷冷的眸子吓得一颤一颤,沈代灵钳住她的衣领,将她拉出房门。

房门外的拍叫声一下比一下重,昏昏沉沉的书琴转醒过来,看见沈代灵后,小脸变得唰白,印着脸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疤更加清晰。

沈代灵轻叹一口气,原主真是恶有恶报。

她按住书画的头,将她压在床上,低低的开口,“对不起,我会治好你的。”

话落,她亮出从系统那赊来的手术刀,书琴看着那亮亮的刀尖,恐惧的大叫出声。

………

小丫鬟拍不开门,又听不见里面的声音,急得不行连忙出府找书画,又通知侍卫求王爷过来。

沈代灵没管外面乱成一锅粥的景象,刚刚她确认了,书琴是得了急性阑尾炎。

亚硝酸钠中毒本来就可能导致泌尿系统和胃肠系统并发后遗症,若是再加上阑尾炎,药物治疗不及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系统,我要赊账。”

药房大门上的眼睛都快挤出泪来了,“主人你再赊账,统统就要饿死啦。”

“不怕。”沈代灵取下布条盖住书琴的眼睛又让她咬住一块,在神识中回答系统,“等我做完这个手术就有积分了。”

做手术等于解决病症等于积分,大门上的两个大门环拍了拍,缓缓打开露出金光闪闪的里面。

沈代灵挑了一些能用上的,片刻后她感觉袖间沉甸甸的,与此传来冰冷的机器音。

“手术刀一把,手术钳一个,麻醉剂一瓶,维生素一瓶……总共剩余积分负八十。”

沈代灵嘴角微抽,若是让现代人知道,她堂堂沈氏门人在外欠钱估计要笑死了。

郁闷归郁闷,等麻醉剂生效了,沈代灵便认真的带上手套,精致小巧的手术刀落在书琴的小腹,划开一道细长的口子。

书画求着大夫飞奔过来,刚好碰见在外面等她的小丫鬟。

“你快去看看书琴,王妃又把书琴关在里面了。”

这个毒妇!书画再也忍不住了,她捡起一旁的石头就向后院跑去。

若是妹妹有三长两短,她一定抛弃身份尊卑和她拼了。

石头砸在门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奈何门里人没有丝毫开门的迹象,气昏了头的书画又去找下一块。

“你是要拆了王府吗?”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如惊雷炸在了地面,书画看见身后的人顿时停下动作,她跪下身来不断磕头。

“求王爷救救奴婢的妹妹…”

“求王爷救救奴婢的妹妹…”

又是沈代灵这个毒妇,容燕启的眉间染上一丝不耐,他微微扫了眼房门,身旁的侍卫立马踹开房门。

刚缝好最后一处伤口的沈代灵快速将无菌纱布盖住书琴,以免被灰尘污染了伤口。

她的双手满是鲜血,左手拿着一把带血的小刀,右边的地上还有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而书琴被白布遮脸不知死活的躺在床上。

“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书画哭叫着进内,一把推开沈代灵,沈代灵怕手术刀划伤她,根本来不及闪躲,被用力撞在木柱上,贝齿咬住苍白的下唇,姣好的脸上满是痛楚。

容燕启移开目光,他视线极好,一眼便能看出地上的是人肉。

“沈代灵,本王还是低估了你蛇蝎心肠的程度。”

沈代灵揉着肩膀回望着他,容燕启的脸上满是厌恶,一如记忆中那般。

“王妃阴险恶毒,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这身体哪受得住。

沈代灵蹭的一下站起来,“方才我是在替书琴医治,若不剜去体内腐肉,恐伤及根本。”

容燕启嗤笑一声,目光落在她的小刀上,“当初你弄伤她的脸时也是这么说的。”

沈代灵一噎,面上闪过一丝不忍,原主真真是把她的路堵死了。

很快便有下人过来拉住她,将她摁在门口长长的板凳上,沈代灵被摁住四肢,她动弹不得只能艰难的抬起头,闭上眼坚定的说道。

“容燕启,今日仗刑行完,我就算付出代价结了你我这恩怨了。”

女子的声音清冷,倾城的容貌因为虚弱染上了几分病气,容燕启眼神微闪,想到什么心里又浮现出一丝冷笑。

这毒妇犯下的恶又岂是这二十大板能够了结的?

他掀开衣摆,端坐在上面,接过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毫不留情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