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除夕,又忍不住,说几句

什么叫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你跟我打官腔呢!

得,两淮的海盐也被浙党控制了。

朱器圾假装半信半疑道:“你的意思,他是东林?”

朱器圾立马装作癫狂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你糊弄本王是吧!”

吩咐?

没有。

他就是要吓唬吓唬曹光道,让曹光道老老实实把房可壮的底细说出来。

果然,曹光道闻言,吓的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这家伙是出了名的清流,怎么可能是我们请来唱戏的呢。他在两淮巡盐的时候,把我们那边盐科提举司的官员几乎都祸害完了。”

朱器圾冷冷的道:“这家伙,是你们请来唱戏的?”

他估计不是,但他就要这么说。

曹光道浑身一颤,满脸惊恐的走过来,拱手颤声道:“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嘿嘿,这家伙,被吓得都说漏嘴了。

这种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大好啊。

曹光道下意识想附耳低声跟朱器圾秘语,一抬头,却发现,他压根就够不着马上的朱器圾。

我。

哪敢啊!

曹光道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王爷,您有所不知,东林,分两种的,真正的东林,也就那么多,这些亲东林的清流,那才叫多呢。他们并不是东林,但是,一般是站东林那一边的。所以,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可以说是东林,也可以说不是东林。”

曹光道无奈道:“我们也想收拾这家伙啊,但是,我们不敢随意动手收拾他。”

朱器圾闻言,忍不住好奇道:“噢,这家伙后台很硬吗?”

后台?

他伸着脖子,尴尬的道:“这个,王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朱器圾闻言,毫不犹豫的翻身下马,让范荣在库房找了个安静的房间,带着曹光道走了进去。

他是真房可壮这家伙有什么来头,搞得连浙党都不敢轻易招惹。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房间之后,朱器圾便负手问道:“说,这家伙的后台是谁。”

曹光道连忙低声道:“这家伙可以说有后台,也可以说没后台。”

踏马的,这些官溜子说话,真无聊,老是喜欢故作高深。

朱器圾板着脸催促道:“别跟本王打官腔,直接说。”

曹光道吓得,连忙解释道:“他身后,是朝中那帮清流啊!我们之所以不敢收拾他,就是害怕朝中的清流群起而攻之。这帮清流,那基本上都是疯子,而且还是疯起来不要命的那种,一旦惹发了他们,那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他们一旦发疯,我们就不是损失几个官员那么简单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一旦跟他们起了恶斗,真正的东林便会乘势而起。”

原来是这样。

这帮疯子,还真有点不好惹啊,貌似,只有魏忠贤这种心狠手辣,无法无天之人,才能收拾他们。

天启朝,什么清流,什么东林,魏忠贤不知道杀了多少,前前后后足足杀了两年,才把这帮疯子杀怕,杀退!

朱器圾闻言,不由陷入沉思。

原来是这帮疯子。

他,好像惹了个大麻烦!

果然,曹光道一见他皱眉不语,便小心的提醒道:“王爷,您要小心啊,这帮家伙是最要面子的,您这般让房可壮落了面子,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草的。

本王还真怕他不成?

朱器圾忍不住冷哼道:“本王就在这等着,他又能怎样?”

曹光道有些后怕道:“这帮疯子,疯起来不要命的,不可以常理度之啊。”

这个我当然知道。

朱器圾皱眉沉思了一阵,随即便附耳低声道:“如果皇上问起,你们如此这般。”

“嘶!”

曹光道闻言,不由惊恐道:“王爷,这,这是欺君啊!”

欺君?

朱器圾冷笑道:“你们一年侵吞朝廷三千多万斤井盐就不是欺君吗?”

这!

曹光道闻言,直想翻白眼。

这疯子,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算了,不与他计较了,跟疯子,本就没道理可讲。

朱器圾从房间里出来之后,又命人招来了百户高仲夏。

他尴尬的对百户高仲夏道:“呃,这个,高将军,本王原本是想留你喝顿酒再走的,但是,这会儿,本王想请你帮个忙,这酒怕就喝不成了。”

百户高仲夏连忙拱手道:“王爷,您太客气了,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至于喝酒,下次有机会小人再来叨扰也是一样的。”

这小子,就是上道。

朱器圾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附耳低声道:“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百户高仲夏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便接过李万雄送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一溜烟往郧阳方向狂奔而去。

不过,他走的路并不是房可壮他们走的大道,而是一条山间小道。

房可壮是真气坏了,他好不容易,命人明察暗访,打听了好些时日,才逮到浙川这一路私盐的踪迹。

谁知道,眼看着就要人赃俱获了,却突然间跑出个疯王,把他......。

他咬牙切齿的来到郧阳,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便跑去求见郧阳抚治陈禹谟了。

陈禹谟一见他满脸铁青的模样,忍不住好奇道:“房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房可壮气得咬牙切齿道:“陈大人,您是不知道啊,下官花了好久时间才查出一路私盐,本来想着,这四川私盐窝案应该能就此告破了,谁知道,突然间跑出个什么浙川郡王。他不但阻扰本官办案,还明目张胆包庇那些贩卖私盐的贼子,他不但将您手下屯卫百户逮了,还让石柱那帮土司兵把所有屯卫的武器都缴了。这帮皇亲国戚,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呃,浙川疯王!

陈禹谟闻言,眉头不由一皱。

浙川郡王是谁,他当然知道。

他都命人往浙川赶了两拨流民了,能不知道这疯王吗?

按理来说,他还得感谢这位疯王呢,要不是这位疯王一声不吭,把两拨流民全收下了,他还得头疼很久呢。

这房可壮明显是跟疯王结仇了,怎么办呢?

他想了想,这才缓缓的道:“你怎么跑浙川去招惹那疯王啊,那疯王可是出了名的疯,连本官都要忌惮三分。”

你忌惮三分?

我不管,你得借兵给我雪耻!

房可壮气呼呼的道:“陈大人,不是下官要去招惹那疯王啊,而是浙川这路私盐太明目张胆了,下官是想去来个人赃并获,好获取足够的证据,收拾陈应堂他们这帮贪官污吏啊!”

唉。

你这个愣头青。

你真当浙党那么好欺负啊?

上次,你把人家两淮盐科提举司来了个一锅端,人家没收拾你,已经算是够忍让的了。

这次,你又想把人家四川盐科提举司一锅端了,人家还能不能忍,就不好说了。

就这,你还嫌不够,你还去招惹那疯王。

唉。

让本官怎么说你啊!

房可壮终于被气跑了,朱器圾一看这家伙的身影走远,便猛然回过头来,对着躲白杆兵后面畏畏缩缩的曹光道冷哼道:“过来。”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朱器圾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他一个小小的都察院御史,这么跟你们作对,查完两淮又查四川,你们,为什么不收拾他?”

曹光道闻言,老老实实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