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准备

“滚开!”

一声呵斥,从来不曾口吐粗言的蒙雪,终于爆发怒火。

她挥舞着手中长剑,在包围圈中来回突击,一手巧妙的剑术被她施展开来,便宛如仙子起舞一般,妙曼无双。

她的剑术凌厉,飘逸,已然有了一定造诣。

然而双拳难敌死手,数十个人的包围圈,岂是一个人想突围就能突围的?

更何况这些侍卫都是正规军的战士,行走出手之间,相互配合,便如层层浪叠,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攻破,唯有以更强大的力量强势碾压。

意图逐一攻破,无异于痴人说梦。

在这样的力量之下,蒙雪的挣扎显得那般徒劳,片刻之间,她一退再退,连伤人的机会都没有,便已经被逼到绝路。

打斗中,只听一道闷哼声响起,蒙雪手中长剑终于被一支支四面八方探出的长戈击落,下一刻,无数长戈,直接笼罩她浑身上下,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嬴萍在一旁静静看着这毫无悬链的打斗,见状,抬手一挥,喝道:“绑起来,送回院落!”

“诺!”

那些侍卫应诺一声,很快,蒙雪被五花大绑,在两个侍俾的押解中朝着院子而去。

蒙雪目光冰冷,上下红唇紧紧抿着,她没有再说话。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身上这些绳索才是自己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的温暖。

这一刻,她才真正的能体会到那些联姻女子的经历。

原来,强迫就是这样的感觉。

可惜,自己似乎比那些人更加不堪吧。

再怎么样,他们联姻的对象永远都只有一个。

可自己联姻的对象却有两个,各有不同。

别人联姻,一生只需要受一次的折磨。

可自己,面对不同的人,却要面临不同的压迫。

一份筹码,似乎恨不得被人拆开当做两份来用。

爷爷那里一份,母亲这里又是一份。

她失望,失望到连说话的意愿都没有,最后被关进那依旧冷清的院落中。

……

“什么,公子准备明晚出宫?”

大顺客栈,为白琰预留的那间院落中,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芈典连忙叫道。

“没错,方才进宫,小公孙是这么说的。他让你们做好准备,明晚接他出宫!”

王紫嫣坐在上首位置,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在扫视到曲岩的瞬间,她目光稍微停顿了一下,显得有些复杂。

“我这边已经准备了二十多个好手,随时可以调动。你们那边有没有问题?”

接着,王紫嫣又加了一句。

“这个,紫嫣小姐,你也知道,在下就是一个帮工。这客栈里面又都是一些普通小斯与歌舞姬,可没有什么好手!”

“此番既然是迎接公子为名,去的人当然不能太多,而这些人带少了也没用,这事客栈可能无法参与啊!”

芈典摇头,苦笑道。

“没错,客栈这边不必出手,毕竟是去接人,又不是逼宫,带这么多人没用!”

“不过曲岩,你这边呢?我可听说了,现在公孙府上的人都是曾经武安君府的旧仆,不可能连几个好手都找不到吧?”

“而且小公孙说了,让你把能调动的力量都调动过来,这次若有机会,可以屠灭相府城南死士!”

王紫嫣微微点头,说话间,目光看向曲岩。

曲岩一直保持沉默,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

闻言,他连忙起身,拱手笑道:“这点没有问题,现在府中大概能凑出十来个好手,再加上我与张大通,足够让公子安全离开王宫了!”

王紫嫣目光一闪,心中略微满意。

说到底,这曲岩终究还是从武安君府出来的人。

哪怕现在背着公孙一门在做事,但公孙少主的命令他还是听的。

“如此就好。接下来就听我的,明晚开始,曲岩、张大通还有血伯,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去宫门前迎接小公孙。稍有异动,其他人立刻冲出来。这相府如此欺人太甚,抓住机会,都别给我客气!”

当即,王紫嫣也不废话,猛地站起身来,直接下令道。

“诺!”

众人拱手应诺,最后在王紫嫣的挥手中纷纷退去,只留下王紫嫣、血奴和丫鬟小芹。

“小姐,如此私自调动人马,这可不是小事,您要三思而行啊!”

见没了外人,血奴皱眉道。

“是啊,大小姐,福伯说的没错,这事要是让老将军和老爷夫人知道,可就麻烦了!”

一旁,小芹也忍不住说道。

血奴,究竟叫什么名字,很多人都不记得了。

在很多人眼里,他是血战士,也是血奴。而一些亲近的人,大多会称呼他一声血伯,或者福伯。

因为他的名字,很多人都只几个一个福字。

王紫嫣大多时候都称呼血伯,但偶尔也会叫福伯。至于小芹,则一直都称呼福伯。

“不必多说了,父亲和母亲已经答应过,这三个月时间,咸阳城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既然我是来为小公孙出头的,自然要给一些人一点颜色看看!”

王紫嫣抬手,阻止了两人的劝解。

对于小芹和血奴的心思她懂,这里毕竟是秦王脚下,在这里聚众,简直等于找死。

但此番,他们只是为了自保,可没那么多顾忌。

再说了,她王紫嫣闹事什么时候消停过?只要不是太过分,别人连找她麻烦的心思都没有。

这种时刻,岂能放弃这强势的优势?

“哎!”

闻言,血奴叹息一声,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站着。

……

次日,傍晚时分,章台宫偏殿中,白琰在常管事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白琰拜见我王。我王万年,大秦万年!”

还是那个老人,还是那昏暗的大殿,那殿堂威严的压迫感席卷而来,让人显得十分渺小。

白琰站在偏殿中间,拱手参拜。

“不打算多住几天,就这样离开了?”

老人手里面握着一卷竹简,正在批阅竹简上的奏报,头也不抬,仿佛自言自语道。

“回禀王上,生意事多,此番白琰准备亲自出去联系各国行商,看看能否通过他们的手,率先带一些粮食进入我大秦!”

白琰拱手,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