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始皇不会说的众大臣连忙竖起耳朵，毕竟不论是赵高还是李斯都是始皇最为信任的存在。

至于胡亥，那更是被始皇捧着长大的皇子。

眼下李斯和胡亥如此狼狈的被带回来，而赵高却一无所踪，真让给他们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大殿之内，一时间仅剩下了蒙毅一个人的声音。

随着他轻缓且刚毅的声音传来，众人脸上的表情瞬间由惊讶、错愕转变为难以置信。

特别是当他说道胡亥和赵高联手准备谋害始皇的时候，直接引得朝堂之中一片哗然。

“什么？怎么会这样？”

“竟然敢对陛下不敬，赵高狼子野心，死不足惜！”

“他们简直枉费了陛下对他们的信任，这等不忠不孝之人，必须严惩！”

“……”

看着这一个个义正言辞、愤怒不已的朝中大臣，始皇冷笑不止。

这帮人虽然在议论着该如何处置赵高等人，但眼神却时不时朝他瞄去。

真当他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

不过是担心自己脸色不好，害怕引火烧身罢了。

如若不然，怎么没见他们从头至尾都没提过处置胡亥的事儿？

就在众人吵得不可开交之际，始皇发声了。

“赵高已经被朕处以极刑死在了路上，至于他的九族……”

“冯去疾由你率兵，将其尽数抓进死牢，待明日午时三刻，一并斩首！”

“诺！”

等他转身离去后，始皇才看向了狼狈不堪的李斯。

“至于你，虽未有明确陷害朕的举动，但也背叛了朕，来人，将他带下去，行车裂之刑！”

“诺！”

李斯那个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到了此刻更显苍白，伴随着士兵的拖拽，他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一般，不带任何反抗和求饶。

陛下的性子他了解，当初赵高被凌迟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结局。

能苟活到现在在，全是陛下故意为之。

赵高的死已经让暴怒的始皇恢复了几分神智，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命人押解李斯和胡亥进宫。

目的，当然是为了杀鸡儆猴。

让朝中的文武百官都看看，这就是背叛陛下的下场！

“看此情形，莫非丞相与此事也有牵连？”有人不解的小声问道。

“不知，但看丞相的样子，应该差不了。”

“对于丞相的所作所为，陛下未曾明说，吾等也不知该如何——”

“慎言！既然陛下不愿意说，吾等听命便是，怎可随意揣测圣意？”

也不知是谁的一句话，再度让整个大殿陷入死寂。

所有说过话的人都在心里打突突，丞相到底做了什么？

竟然会沦落到陛下对其使用车裂之行？

这刑法可是自商鞅之后，再未对人使过。

……

很快，李斯便被拖出了大殿，胡亥也没落到什么好。

因为始皇亲自下令，命蒙毅带他前往刑场观刑。

本来还以为有贪污受贿的大官要被始皇杀了，一众老百姓还相当的兴奋。

一个个齐声高喊到：“杀了他，杀了他。”

甚至还有不少人朝菜市场上的李斯扔菜叶子和烂鸡蛋。

可当他们得知那位大官被处以的是车裂后，所有人都安静了。

这刑法都不用蒙毅做过多的解释，众人早就将这个超越了人类范畴的刑罚了解透彻。

车裂，一种把人的头和四肢分别绑在五辆车上，套上马匹，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拉，这样把人的身体硬撕裂为五块，所以名为车裂。

有时，执行这种刑罚时不用车，而直接用五条牛或马来拉，所以车裂俗称五牛分尸或五马分尸。

说句实在的，要把人的头跟四肢砍下来都得花不少力气，更何况是用拉扯的。

受刑人身受的苦处更可想而知，真到撕开的时候，恐怕受刑人已经不会觉得痛苦了。

最痛苦的时期，就是正在拉扯的那段时间！

这样的刑法，众人就是想想都觉得惨无人道，哪里还记得被行刑的人叫什么？又犯了是什么罪？

“蒙毅，看在你我工事一场的份儿上，求你给我个痛快的，求你了！”

随着几匹马缓缓朝四面八方走去，李斯也感觉到自己整个人悬早半空之中。

感觉到身体隐隐被拉扯的李斯惊恐的朝蒙毅喊道，只为了求一个死的痛快。

就在拉扯感越来越强的时候，想到接下来自己惨死的模样的李斯害怕到几近晕厥。

只可惜，拉着的力度越来越大，浑身上下那股愈渐撕扯的力道硬生生的是他保持着头脑的清醒。

“啊——”

李斯凄厉的叫喊声顺着风从菜市场飘向了更远的地方。

距离他最近的胡亥，此时此刻整个人都抖成了筛糠一般。

除了李斯那撕心裂肺的吼声外，他还听到了经脉、肌肉、骨骼被一点点斯拉开的声音。

“父皇，求求您，饶了儿臣吧！”

“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别让儿臣看了！”

被吓到的他，整个人瘫软在地，一股难闻的气味自他身子底下缓缓溢出。

始皇得知这一消息后，连眉头都没眨一下。

李斯现在还没死，他就废物成了这般模样，就这还想继承他大秦的百年基业？

简直痴心妄想！

如果不是他还没想到什么新的残忍至极的刑法，断然不会让李斯死的这般“安详”！

不过他的想法可和在场观刑的老百姓们截然不同。

凄厉、哀嚎、痛苦、绝望的声音响彻在每一个百姓的耳边。

众人全部屏息凝神，许多人吓得脸都白了，更有不少人闭着眼睛软着腿却偏偏不舍得戳过这一场难得遇到的刑罚场面。

慢慢的，李斯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嘭！

终于，支撑不住的身体宛如破布一般，在顷刻间四分五裂。

漫天血雨结束了李斯的生命。

这一刻，残忍到极致的画面深刻的印在每一个观刑人的心头。

所有人对始皇的敬畏再一次达到了顶峰。

鲜血的温热如红雨般滴在胡亥的脸上，他整个人彻底昏了过去。

除了他，还有不少的老百姓也忍不住想朝回退去，结果却因为双腿发软，一个不稳跌坐在地。

被迫观刑的朝臣也下这个始皇吓得面色发白，甚至还有不少大臣问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忍不住偏头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