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转折
(二百五十九)
楼家月心里鄙夷,姓杜的当初一定要娶她做小老婆,结果转身又迷上戏子,所以对于三心二意的男人,她是正眼都瞧不上!
由此次事件吸取经验教训,可见一个人保持初心是多么正确,如果没有主见,被周围的力量推逼着,真的嫁给姓杜的做小,她现在已经是躲在阴暗的房间哭泣失宠的旧人了!
楼家月思着想着,内心庆幸,抬头挺胸地站在那里,打算余生一定要做一个有主见有原则的女人。
杜月笙看着楼家月毫无羞愧之意,仿佛他压根与楼家月不认识。
楼家月内心除了冷笑还是冷笑,她真后悔当时好心救了杜月笙!
楼家明谦虚地微笑道:“当然,这不是冬皇吗,久仰大名,我当年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过冬皇的戏,只可惜无缘得见,今日托杜老板的福,见到了冬皇,真是光彩照人,名不虚传啊,久仰久仰。”
楼家明一番场面上的话,说得杜月笙和孟晓冬心花怒放。
孟晓冬冲楼家明微微点头,招呼道:“楼掌柜也去过京城?”
楼家明立马像外国绅士似的鞠躬行礼,自我介绍道:“楼某从小在京城长大,父亲是楼振翰。”
“大司匠?”孟晓冬笑了起来,对楼家明说道,“我也久仰你父亲大名。”
双方互相商业吹捧了一阵。
杜月笙都有些吃醋了,清清嗓子,打断他们的谈话,对楼家明说道:“楼掌柜,你建别墅的木材我是亲眼所见,全是上等的沉香,我是放心的,只是这雕花不重样,我还没见过,但愿这别墅上的雕花和你说的话一样漂亮哟!”
楼家明识趣,知道孟晓冬是杜月笙的女人,自己要是表现得太过亲近,估计小命不保,因此,后退一步,定定神,重新抬起头来,看向杜月笙,自信地说道:“那是一定的,非常漂亮,请杜老板和冬皇移步——”
杜月笙带着孟晓冬率先走在前面,楼家明陈文志他们跟在后面,一行人开始浩浩荡荡地参观刚刚修建完成的慎德堂。
木头的香气,如同轻纱一般,在四周弥漫。
也许孟晓冬作为名伶见过不少世面,也许她不喜欢杜月笙,也许她为了在杜月笙面前表现得不屑一顾,总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孟晓冬一边参观慎德堂,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别墅也修得不怎么样嘛。”
陈文志内心有些不悦。
原本笑着想炫耀宝贝的杜月笙脸上也不笑了。
家明开始紧张,对孟晓冬解释说道:“冬皇有所不知,楼某先后在英国法国留学六年,修的就是建筑与室内设计,我看杜老板这别墅的选址极好,周边的风景极美,又想是在中国大上海,所以修建成了江南园林的中式风格别墅。”
孟晓冬淡淡地飘了楼家明一眼,戴着黑色丝绸手套的手指随便一指,对楼家明嫌弃似地说道:“江南园林嘛,谁不知道,我在苏州看得多了,这个比起拙政园那是差远了。”
楼家明汗都下来了,心想这戏子是疯了吧!拿他这个刚修建的别墅和成名久矣的拙政园比。
这还让人有活路吗?原本对孟晓冬的好感烟消云散,想这名伶虽然模样不错,唱戏出名,但好像极不好相处。
听到孟晓冬的评价,杜月笙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他沉下了脸,不满地看着楼家明。
楼家月立马吸吸鼻子,向前一步,对骄傲地抬头站立的孟晓冬微笑说道:“冬皇,你闻到特殊的香气没有?”
孟晓冬看家月一眼,见她是一个漂亮年轻的女孩,心情好了一点,点点头,吸吸鼻子,不过,她很快说道:“是沉香吧。”
家月笑道:“对,冬皇真是识货。这个别墅全部用的是沉香木,香气袭人,且经年不散,这样的别墅在全国可是独此一家!”
杜月笙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羞愧兼感激地看了家月一眼,立马对孟晓冬讨好地说道:“晓冬你有所不知,我这慎德堂,从取名,到选址,还有采购建材,以及雕花,都是请风水先生看过,大有来头的!算命先生说只有全部按我的要求来,才能保我荣华富贵,一世平安。”
孟晓冬鼻子里冷哼一声,对杜月笙没好气地说道:“都什么年代代了,还搞封建迷信!”
杜月笙 脸色阴沉起来。
他其实刚刚迷上孟晓冬,正在追求阶段。孟晓冬作为全国仅此一个的武生名伶,捧场的人无数,他杜月笙只是其中一个。对于能不能追到孟晓冬,杜月笙虽然阅女无数,心中却没有信心。
孟晓冬和楼家月一样。不甘心给他做小,所以一直对杜月笙爱理不理的。但杜月笙又不能休了大老婆,所以只能一心一意地讨好孟晓冬,期望她有一天改变心意,不介意他有大老婆,与他相好。
如今慎德堂修建完工,他接到楼家明的电话,今天特意带着孟晓冬来,原来就是想讨她欢心的。
没想到热脸贴到冷屁股上,想拍心爱女人的马屁,却拍到了马腿上,杜月笙的心情也坏起来。
他拉长了脸,面现不悦。
空气变得凝重,如同灌满了铅。
大家都无话,开始低头在慎德堂胡乱地走着,太阳也躲进了乌云里面,北风开始像刀子似的刮起来。
几分钟后,孟晓冬变得不耐烦,她缩了缩脖子,抬头看看铅灰色的天空,皱眉说道:“好冷啊,月笙,我们回去吧。”
杜月笙点点头,立马说道:“好吧。”他黑了脸,瞪了楼家明一眼。
家明心想完了。
看杜老板的心情,今天就算慎德堂顺利通过验收,估计要想拿到杜老板的工程款项,估计很难了。
这个时候,孟晓冬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别墅墙上的雕花出神,那是一只乌盆,乌盆上面,有一缕烟,从乌盆里飘出来,渐渐幻化成人形,看起来美丽,诡异,她喃喃地说道:“这画怎么这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