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贤妻
(二百九十一)
陈文志微笑说道:“以后不要等我了,一个人先睡吧。”
家月不依,在他怀中像只猫似的钻来钻去,撒娇道:“人家没等到你回家睡不着吗?” 一边伸出两只白嫩的小脸,在陈文志的身上摸来摸去,最后从后面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两个人贴得更紧了。
空气里几乎能拉出糖丝来。
此时此刻,楼家月作为陈文志的妻子,在她心中,文志已经排第一位了,父母亲要排在第二第三,至于楼家明,因为他花心纳妾的事,已经排在大嫂梁思雅之后了。
以后在她的心中,事事以文志为重。
陈文志想起今天要在杭州买房的打算,他抱着楼家月在床沿坐下,粗糙的大手握住妻子细嫩的小手,对她说道:“家月,这次去上海,我打算努力赚钱,然后存几年钱,就回杭州买块地建个房。”
买地建房?楼家月一征,看看自己娘家华丽宽大的房子,对陈文志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在杭州买地建房啊?”
陈文志笑了笑,用丝绸一般的温柔语调说道:“家月,你看,我与你结了婚,成亲都是在你家,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以后过年回家,我又不能带你回乡下过年,乡下的冬天,冷得像地窖,很苦的。所以,为了我们自己的小家,我也应该在杭州买块地建个房,那是属于我们俩的家。”
属于他们俩的家?楼家月心中甜蜜,无限幸福。她当然想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家,以后还会生很多孩子呢,久住在娘家自然不是事,可是——
家月思索着。
陈文志握着楼家月的小手摇了摇,对她说道:“你要是舍不得爹娘,我就在你家附近买块地建个房,总之,我不能让人说,你楼家月嫁给了我这个穷小子,在杭州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楼家月听得眼眶发红,内心无限憧憬,想着挨着父母家买块地,文志可能不知道西湖边的地是杭州最贵的。
现在两个人刚刚结婚,双鸿泰也仍然处在创业的初期阶段——
事实是很残酷的,年轻人想买地建房,在任何时代,都像一个不容易实现的美梦。
楼家月收回风筝般放远的思绪,笑了笑,对他劝道:“其实文志,只要你心里有我,有没有房子无所谓的。你住在我爹娘家里,我爹娘只会高兴,或者你住不习惯了,我们以后过年回杭州,我就跟你回陈家村去过年吧,我知道你喜欢和你师父呆在一起,在陈家村的时候,你最开心。”
陈文志一征,心中感动。他一直以为大小姐不了解自己,现在看来,大小姐心细如发,对他还是了解的,没错,呆在陈家村,和师父闲话家常,温一壶小酒,那日子简直快活似神仙。
那是他一年到头,难得放松的时候。
家月想了想,像个贤妻似的笑道:“文志哪,我们刚刚创业成功,以后到处是需要用钱的地方。如果赚了钱,就要把它作为本金,投到更大的生意上去,这样钱生钱,利滚利,日子才会越过越有,所以近几年,暂时不要想着拿钱出来买地盖房吧,我们过年回家,我就和你回陈家村过年。”说到这里,她更紧地依偎着陈文志。
陈文志鼻子发酸,心里温暖,他作为生意人,知道家月说得在理,可是结婚几年,没个自己的房子,总觉得对不起家月,他喃喃地道:“可是——”
家月笑了笑,对他说道:“文志,我前几天去陈家村,虽然是第一次去,可是我第一眼就喜欢上那个地方了。我想到它是你生长的地方,心里就特别激动,看着一花一木,都特别亲切。文志哪,陈家村的风景真美,民风也淳朴,你们家的房子又新颖又别致,我很喜欢和你呆在陈家村过日子呢。所以你根本不要在意在杭州有没有房子,我们以后回杭州,先在我爹娘家住几天,让我尽尽孝,然后你就带着我和我们的孩子,回陈家村过年,给咱爹娘扫扫墓,和你师父说说话,喝喝酒,好不好?”
陈文志觉得无比幸福,他更紧地搂住楼家月,心里温暖无限,他对她说道:“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当然。“楼家月不停地点头。虽然出生在大户人家,但爹娘教育她,成由勤俭败由奢,勤俭是起家之道,也是持家之道,她牢牢记在心中。
陈文志笑了,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像今天这样幸福,他的眼睛闪着星星般的光彩,喃喃地说道:“我们的孩子——”
“对啊,成了亲,天天在一起,以后肯定会有孩子的,我要多生几个,三个好不好?”
“五个!”
陈文志笑起来,脸上都焕发出光彩,他喜欢孩子。
他抱着家月,对她眨眨眼睛,顽皮地说道:“既然都喜欢孩子,现在就行动起来吧。”他微笑着带她钻进被窝,动作十分的轻柔。
家月在他的怀里嘻嘻笑着,像只猫似的拱来拱去。
房间里红烛高照,鲜花怒放。
当陈文志与楼家月处在新婚的甜蜜当中时,李文昌与卢仙儿却如同生活在冰窖里。
这一天晚上,李文昌从中抬起头,发现已经是深更半夜,外面的夜色如同深井一般。他觉得有些寂寞,在书房呆了那么久,居然也没有人关心他,叫他早点上床睡觉。
早春真冷啊,就像严冬时候,寒气直往脖子里钻,四处都透着风。
李文昌缓缓站起身,因为坐的时间太久,双腿已经麻木了,他像个老人似的僵硬地移动双脚,然后熄了书房的灯,慢慢地回房间睡去。
花园里也一片寂静,只有月色如霜。
卧室里一片漆黑,很明显,仙儿与孩子都已经睡下了,一切黑乎乎静悄悄的,花园的上空有一弯鱼钩似的月亮,它同情地看着李文昌,照着他长而瘦削的影子。
李文昌知道仙儿今天在生他的气,或者说她对他不满已经很久了,也许从他第一次出去代人算命失败归来发牢骚时,她就对他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