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勒，你快快与我大战三百回合，看看到底谁才是天下第一的勇士！”

“战就战！谁怕谁？”

……

“这两个人还真是闲不住啊！”

听着身后传来的邀战之声，云昊忍不住无奈扶额。

自从大军北行了些时日之后，气温回落，本来热得奄奄一息的哈罗德，却是迅速恢复了精力。

尤其是在得知了磨勒战胜大食第一勇士，获得了天下第一的称号之后，他更是老大不服气，天天撺掇着磨勒比武。

磨勒本身也是个战争狂人，有人挑战自然是来者不拒。

最开始的时候，两个傻大胆居然还打算拿乌兹钢的真剑和斧头决斗，把得到消息的云昊吓了个半死。

最后他不得不用硬橡胶给二人各自定做了武器和护甲，才算没因为这种愚蠢的原因，凭空折损了两员大将。

但在性命有了保障之后，两人的斗志反而更加高昂了，隔三差五就要战上一场，双方互有胜负。

结果就是现在两人的决斗，都快成为唐军和维京人行军之余扎营时的娱乐节目了。

每次一开打就有大批吃瓜群众围观，场边甚至还有人开盘下注，大呼小叫之声不绝于耳，整得如集市上的杂耍把戏，端的是热闹非凡。

“说起来都是一方诸侯了，还没个正形，整日里好斗，也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头。”云昊不胜其烦，忍不住吐槽道。

相比之下，武曌这个女汉子却是看得津津有味，娇笑着安慰云昊道：“这两人本不是什么智将，而是以勇武立身，让他们经常显露一下身手，说不得还有立威的效果呢，老师不必担忧。”

这个道理云昊又何尝不懂，只是日日如此搅扰清净，他也是颇为恼火。

所幸随着大军离开拜占庭帝国的北境，进入广袤的东欧平原之后，匈人和柔然人骑兵的身影渐渐多了起来，哈罗德和磨勒忙着率兵绞杀，被分散了精力，这样的闹剧才终于告一段落。

作为昔日的匈奴人和柔然人的余孽，这些位于东欧平原上的游牧民族，同样拥有类似的组织结构，以金帐王庭为中央，纠集起各个部落之力，来去如风，对任何据地称王的帝国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但这样落后的制度，在云昊的大军面前，就没有什么威慑力了。

他直接对斗志昂扬的磨勒和哈罗德说道：“孤王许你们一人一支精兵，各自平定匈人或柔然人一部，谁能先下王庭者，便是孤王麾下的第一勇士，如何？”

哈罗德和磨勒都是那种外粗内细之人，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盘算，匈人早已被拜占庭帝国打残，而柔然人在云昊和拜占庭帝国的战争中劫掠了一波，但随即就被普利斯克斯的残部咬住，这么久下来，也是疲乏不堪，算起来也不比休养生息过的匈人强到哪里去。

最终两人抓阄，由哈罗德收拾更北方的匈人，老熟人克拉夫特率领下的柔然人，则交给磨勒来对付。

“你们可要小心啊，不要阴沟里翻船，到时候还要我带人来救你们啊！”两人临行之前，云昊嘿嘿笑道。

“老子自不会如此，但磨勒这小子嘛……老子就不知道了！”哈罗德哈哈狂笑一阵，纵马飞驰而去。

磨勒想要还嘴的时候，他已经溜得无影无踪，只好在原地气得七窍生烟。

“看来还是哈罗德这个老姜更加老辣一点啊！”武曌捂嘴笑道。

磨勒闻言，不满地哼了一声：“沙场之争，不在口舌。等我先平定了柔然人，纵然这傻大个舌灿莲花，想必也无话可说了！”

“好！”

云昊用力鼓掌叫好，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赞赏磨勒的斗志时，云昊的切入点却是清新脱俗，与众不同，“磨勒你小子太棒了！雅言讲得越来越溜了，不但会用成语了，还能佛道典故信手拈来，还会化用了……不错，真不错！”

“呃！”众人绝倒。磨勒亦是苦笑。

“你若再不赶上去，可真要让哈罗德领先了。”云昊提醒磨勒道。

“不急。”磨勒却是胸有成竹，“战争的胜负不在这一时片刻，匈人王庭距离遥远，让他先走，方是公平。”

麾下两名猛将，都如此有信心，云昊也是乐得让他们去处理这些边边角角的敌人，只是叮嘱飞艇队时刻监控他们的行动之后，就把精力集中到了对大高加索山脉的探索上。

高加索山严格来说，在全世界的山脉中并不算格外高耸，但对现在的云昊来说，却是不得不翻越的障碍，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绕过去，甚至连飞艇都无法在满是气流和暴雪的天空上飞行，更别提飞越了。

但也只有在这个方向，才能完成对大食人奇袭的任务，因为北方正是大食人防线的破绽，有山脉阻隔，他们就是想破脑袋，也万万料不到有人会从这个方向发起进攻。

所幸现在云昊的麾下，还拥有大量的维京战士。

虽然大高加索山雪线以上皆是冰天雪地，但这样的环境，对于生于北欧长于北欧的维京人来说，却是他们的主场了，一个个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像是完全没有把这天险放在眼里。

当磨勒和哈罗德攻破柔然和匈人王庭的消息传到云昊耳中时，他已经在其他维京人的帮助下，开始攀爬高耸的雪山。

“还算不错。”在听说两人的战绩之后，云昊只是笑了笑，倒不是他不想说太多，只是现在的位置已经在雪线之上，稍一开口，嘴里就会被灌上一大口风雪。

倒是一直被他庇护在身后的武曌，好奇地问道：“那他们到底谁赢了啊？”

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她才有这个精力关心这一场胜负了。

“按照赌约，应该是哈罗德赢了。”

从后面追上来的传讯兵答道，“磨勒在攻打柔然人王庭的时候，被克拉夫特拼死挡了一阵子，自身还受了点小伤，因此落在了哈罗德后面。不过在得知战况后，哈罗德坚持说自己对付的是一个群龙无首的匈人，胜之不武，要求以平局结束。”

“嗯，有这样的胸怀，比天下第一重要多了。”

云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让他们快点赶上来，等下山之后，我封他们为并列天下第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