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吾乃许清宵,今日再请圣意!蓬儒憋屈!
“不!”
充满愤怒的声音响起。
是严磊的声音。
他怔怔地看着天穹之上,这些溃散的民意与才气,眼神之中充满着绝望和愤怒,还有不甘啊。
这是他的大儒希望,自己重回大儒的希望啊。
没想到的是,在这一刻竟然直接被许清宵给毁了。
他不甘心,他实在是不甘心啊。
不仅仅是他,张宁也有些发怔地看向苍穹。
这民意都快凝聚出来了啊。
自己更进一步的希望,被许清宵如此粉碎。
他目呲欲裂,眼神之中满是恨意。
他们恨不得活生生的吞了许清宵啊。
一个是重回大儒。
一个是更进一步。
他们二人等待了许久,他们二人期盼了许久,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做好了重回大儒和晋升天地大儒的准备。
却不曾想,被许清宵这般毁了。
他们眼中几乎要淌血,张宁更是气得吐出一口鲜血。
可这件事情,最主要的事情,还不是这个。
而是许清宵这三问。
大魏京都。
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文宫内的事情。
这段时间来,严磊一直在找许清宵麻烦,手段极为恶心,眼下这一次,被许清宵绝地反击就不说。
更是将朱圣一脉逼到了绝境之地。
许清宵三问严磊,最可怕的不是前面两个问题。
前面两个问题,说到底也不过是人品败坏罢了。
大儒出一个败类并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严磊身败名裂。
但真正可怕的是,许清宵这第三问。
程立东的异术,是否是严磊传授?
许清宵也不敢完全拿捏,他只知道,程立东的异术,一定是大魏文宫给的,至于是不是严磊传授,许清宵不敢拿捏。
所以如若不是,许清宵也甘愿受罚。
有什么损失?朝圣人叩拜,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如若真是严磊所作所为,那.......就不是小事一件了。
大魏文宫,圣人正统,在天下拥有无与伦比的威望,天下读书人都尊重大魏文宫。
不管是谁,哪怕是许清宵,也尊重大魏文宫,当然尊的是圣人,而不是这些大儒。
然而天下读书人都莫名产生了一种感觉,这些大儒代表圣人,尤其是那些口口声声说朱圣一脉的大儒。
张口闭口就是圣人正统。
用这种东西来划分阶层,从而稳固自己的利益。
而现在,许清宵三问严磊,若是严磊回答是,那大魏文宫将会真正遭到无与伦比的打击。
这是天下读书人的质疑。
甚至大魏女帝都可以腾出手来,针对大魏文宫了。
堂堂大儒,竟然教他人异术?
许清宵自己学习异术,都是死罪。
更何况你教别人异术?
六部尚书关注着,各大国公列侯也关注着,一些权贵们纷纷关注着这件事情。
甚至大魏皇宫内,女帝借助一件法器,也在关注着这一切。
文宫当中,圣意复苏,一缕缕,却如同神山一般,压的严磊浑身震颤。
这是圣人之问。
许清宵算是下了血本,言天册再加上春秋笔,以自身气运,配合文宫圣意,莫说严磊了,可能天地大儒都抵挡不住这般质问。
而此时。
严磊脸色发白,他又气又恐惧啊,先是断绝重回大儒的希望,现在又被死逼到这一步,让他心力交瘁啊。
然而,面对这个问题,严磊不想回答啊。
可圣意压制之下。
他不敢不答。
若不回答,许清宵当真再请圣意,那自己只怕死的更惨。
可若是回答了,已经不是自己身败名裂这么简单了,而是大魏文宫也会身败名裂。
他恐慌,且有胆怯,面对这个问题,他实实在在胆怯了。
“严磊!”
“回答!”
下一刻,许清宵的质问声再次响起,他声音如雷,轰然炸响。
“严磊!回答!”
“回答!”
“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严磊,你自称无私,回答啊。”
与此同时,大魏文宫内,许多儒生也壮起胆来,大声吼道,齐齐质问严磊。
因为严磊迟迟不答,答案就已经很明显了。
不过真想要定罪,必须要严磊亲口说出来,不然的话,还是不能真正打击朱圣一脉。
面对这一道道的质问声,严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了。
他身子颤抖,圣意更是汹涌可怕,压的他根本无法喘气。
也就在此时,一道宏伟无比的声音响起。
“严磊!”
“你儒心已坏,无儒者风范,其心可诛。”
“抄大魏文报,污蔑大儒,不敬圣人,不礼文生,害我文宫,败圣之名。”
“今日,剥尔儒心,永逐大魏文宫,生生世世,不可沾惹儒道。”
也就在此时,蓬儒的声音响起了。
在最为关键的时刻,蓬儒运用天地大儒之力,直接镇压严磊,将其定罪,剥其儒心,逐出大魏文宫。
这个惩罚看似严重,但实际上傻子也看得出来,蓬儒急了。
“慢着!”
“严磊还未回答本儒之问。”
“蓬儒,你急什么?”
“难不成心里有鬼?”
许清宵向前走了一步,他又不傻,到了这个地步,还想让你来掌控?
现在的局面,由我许某掌控,想要入局?凭借你这三言两语?痴人说梦。
“此乃文宫之事,与尔何干?”
蓬儒的声音响起,他没有任何畏惧,也没有任何一点心虚,如此答道。
一听这话,许清宵不由冷笑起来了。
“文宫之事?”
“天下儒者皆一家,大魏文宫乃是当年朱圣所留,此地,是朱圣的行宫,不是尔等行宫。”
“你们占据文宫,自称圣人正统,分文人阶级,打压贤良,谋取利益,篡改圣人之意,不仁不义,不孝不忠。”
“当日,严磊污蔑许某修炼异术,令我前来文宫自证,那今日,我许某,便来文宫,让严磊自证。”
“蓬儒,许某劝你最好闭嘴,否则,再请圣意,许某连你一起诛,你信与不信?”
许清宵开口,他言语霸气,怒斥蓬儒,怒斥一位天地大儒。
此时,文宫当中,许清宵一袭白衣,他清秀年轻的面容,没有一丝稚嫩,有的是一种傲意,有的是一种朝气。
这是真正的浩然之气。
为儒者,刚正不阿。
为少者,永不屈服。
许清宵还真不开玩笑,惹毛了自己,大不了再请圣意来,没有朝歌他们帮忙,许清宵自己想办法请来。
大不了自己付出代价,但请来圣意,朱圣一脉估计已经不是被咬下一块肉这么简单了,而是拨皮抽骨。
“许守仁!”
“老夫知晓,你心怀怨气,但很多事情,并非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蓬儒没有恼怒,而是说了一句十分古怪的话,然而下一刻,一束光芒从大魏文宫中激射而出。
这一束光芒,冲天而起,形成光柱。
只是,光芒当中,是圣旨,是圣人的旨意。
圣旨出现,所有浩然正气都被压制住了。
这是圣意。
真正的圣旨,蕴含着儒道圣威。
许清宵微微皱眉,他没想到蓬儒为了针对自己,连圣旨都拿出来了。
这还当真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只是这恐怖的圣威落下,许清宵并没有任何压力,反而没有任何感觉。
圣旨出现,大魏文宫所有大儒学生,包括京都当中,也有无数百姓纷纷跪在地上,朝拜圣意。
哪怕是京都六部尚书,以及一些权贵们,在这一刻,也要朝着圣旨礼拜。
这不是朱圣之旨,而是一位半圣的。
三品半圣。
但儒道,是所有体系之中最强的存在,也是最为特殊的存在,一品武者,天下还有几个,可三品半圣,可能真就那一两位了。
而且极其有可能,这一两位也差不多到了年龄,随时可能羽化仙逝。
半圣之威。
许清宵没有感受到压力,但却感受到了属于圣人的绝对力量。
圣威滔天,压制天下一切邪祟,许清宵体内的异术,彻彻底底陷入死寂,根本不敢有半点动弹。
这就是圣威。
哪怕是一位三品半圣,他的一张旨意,都胜过十位天地大儒所带来的压力。
“严磊,已无儒心儒风,今日,老夫代表半圣,降罪于严磊,剥尔儒心,从今往后,天下文人,皆以严磊为耻,不得翻身。”
蓬儒之声响起。
他为了保下大魏文宫的颜面,在这一刻,不惜动用绝对力量,用一张圣旨,打破这样的僵局。
天穹之上,溃散的才气与民意,刹那间化作一柄儒剑。
如彗星坠地一般,但划破苍穹,直接插在严磊的心脏之上。
这是天下才气与民意凝聚出来的圣剑,无法造成身体上的破坏,但却能诛心。
“蓬儒!”
“蓬儒,我已知错,我已知错,还望蓬儒可怜我这些年为文宫所做之事啊。”
“蓬儒,蓬儒!”
一听到这话,严磊彻底慌了,他没有想到,蓬儒竟然下达这样的圣旨。
自己可是你的人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朱圣一脉啊,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啊?
严磊心中实实在在慌了,可不管他如何去认错,如何去解释。
无匹的圣剑,已经杀来了。
“啊!”
这一刻,严磊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之声,他痛苦不堪,浑身疯狂震颤,到最后更是疯狂挣扎,但圣旨压制住了他。
让他难以动弹,以致于严磊眼珠子都要爆出来。
他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大魏文宫,凄惨无比。
这种过程,痛苦不已,相当于活生生把你的心脏绞碎一般。
圣人之剑更是削其文骨,灭其文智。
这是酷刑,胜过一切酷刑,精神上的疼痛,让严磊连晕死都做不到,他只能承受着这样的痛楚。
到最后严磊七窍流血,披头散发,吐出一口又一口鲜血。
他本就有些斑白的头发,在这一刻,全部枯死发白,整个人的精气神,也一瞬间衰败下来。
严磊的目光,也从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无神。
他被剥夺儒心,剔去儒骨,如此可怕的精神折磨,常人已经疯了,而严磊之前就被许清宵废掉儒位。
经此一遭,整个人已经沦为痴人,没有了神智,余生吃住行都需要有人来照顾,而且他活不过几年了,以目前这种精神状态,坚持不过三五年。
不仅仅是众儒,即便是严磊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么一个下场。
最让他不敢相信的是,杀自己的人,不是许清宵,而是自己人。
这还真是莫大的嘲讽啊。
他恨!他恨!他恨啊。
他恨许清宵,嚣张狂妄,使自己身败名裂。
他恨蓬儒,蒙骗于他,
可,无论多恨,他都知道,自己已经败了,彻彻底底失败了。
他的意志一点一点溃散。
一直到现在,意志消散,沦为痴人。
众儒沉默,尤其是张宁等人,他们更是莫名心慌。
许清宵的手段,实在是太凶狠了,先是废掉严磊儒位,今日更是过来,逼着大魏文宫出手,诛严磊儒心。
使其沦为一个废人。
这可比废掉他儒位还要凶十倍啊。
废掉儒位,还是一个人,还算是活着,还有翻盘的机会。
可被诛了儒心,严磊沦为痴人,想要翻盘?下辈子或许还有希望。
不仅仅如此,大魏文宫好不容易凝聚出来的民意与才气,也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
如若今日许清宵不来此地,至少严磊很有可能恢复大儒之位,甚至大魏文宫有一定可能,再添加一位天地大儒。
所以文宫现在的损失,不仅仅只是区区一个严磊,还有张宁这位天地大儒。
许清宵。
这手段着实令人感到畏惧。
要知道,许清宵现在还只是一位大儒啊。
他成圣是必然的事情,如若五十岁之前,许清宵成为大魏新圣,那该怎么办?
到时候许清宵又会如何报复回来?
一时之间,许多大儒莫名有些忌惮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此事。
然而。
许清宵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自从程立东死后,许清宵就知道朱圣一脉是一批什么人了。
这些人,根本没有任何大儒风范。
准确点来说,他们有大儒风范,可这个大儒风范,只是建立在自己身上的风范。
他们会指点后人,可这个指点,仅仅只是心情好的时候,指点一二。
亦或者想要稳固自己的利益。
他们占据大魏文宫,享受着天下读书人的敬拜,享受着一切又一切的特权。
他们已经不是读书人了,而是权力者,企图通过某一种方式,掌控至高无上的权力。
这种人他们没有儒道风范,无非就是披着一层皮的政治家。
而面对这种人,就得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摩他们,否则的话,倒霉的一定是你。
在他们眼中,利益大于一切,什么程立东,什么严磊,他们不过是棋子罢了。
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严磊可以死,但他绝对不能承认程立东的异术是他亲传,否则的话,朱圣一脉,会遭到前所未有的灾难。
一群自称圣人正统的大儒,却教人修炼异术,还栽赃嫁祸别人,这要是闹出来了,天下如何不会沸腾?
但好在的是,严磊没有回答,而是以这种方式告终。
实际上不仅仅是朱圣一脉的大儒松了口气,哪怕是大魏文宫的大儒们,也松了口气。
因为谁都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哪怕蓬儒所作所为,明显有些逃避,明显不敢回答,但只要严磊没说就好。
人们可以猜忌,可没有证据,一切的猜忌,都只是猜忌。
也就在此时,许清宵的声音响起了。
“许儒,严磊已受此罚,你还有何事?”
蓬儒的声音响起,他没有出现在这里,但声音传至此地。
“严磊受罚,是罪有应得,蓬儒不会以为,许某来此,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再者,为何不让严磊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蓬儒是否心虚?”
许清宵继续开口。
处罚一个严磊,就让自己乖乖闭嘴?这可能吗?
但许清宵也清楚,继续纠缠下去,想要以此事扳倒大魏文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严磊已经死了,自己即便是询问蓬儒,是否他指使严磊传程立东异术,也没有任何用。
因为这件事情应该不是蓬儒指使,但他肯定是知道,默认罢了。
所以蓬儒完全可以用各种方式去解释,没有任何必要。
自己强硬下去,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僵局之中。
但就这样结束,也不太可能。
许清宵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严磊和张宁,一个如此恶心自己,一个如此讥讽自己,再加上自己已经和朱圣一脉结下死仇了,许清宵可不打算点到为止。
不咬一块肉下来,许清宵不会善罢甘休的。
“异术之事,无稽之谈。”
“严磊即便再没有大儒风范,也不可能传异术之法。”
“这个问题,无需回答,任何回答,对我大魏文宫来说,都会带来不好影响。”
蓬儒轻飘飘地回答道。
“那蓬儒的意思是说,严磊就可以随意污蔑我?”
许清宵负手而立,淡然道。
哦,严磊就一定不会传异术,我许清宵就会学异术?您可真双标啊。
“当时你并非是大儒。”
蓬儒给予回答道。
“明白了,蓬儒的意思是说,这天地之间,万般皆下品,唯有大儒高。”
“以后说话做事,必须要谨慎考虑,如果你不是大儒,你说错一句话,就要来文宫自证。”
“如果你做错一件事情,你不是大儒,你就该死。”
“无论是平民百姓,亦或者皇亲贵族,甚至就算是当今陛下,她说错一句话,也要来文宫请罪,要向蓬儒请罪。”
“大儒之下,皆是猪狗!这就是蓬儒从圣人身上学到的东西,明白了,明白了。”
许清宵开口,满是阴阳怪气。
可这一番话,也大逆不道。
轰!
文宫雕像震动,只因许清宵此话太过于激烈和大逆了。
大儒之下,皆是猪狗?
这话谁敢说?圣人都不敢说啊。
五尊圣人雕像震颤,恐怖圣意弥漫大魏文宫,一小部分是压在许清宵身上,大部分却施压在蓬儒身上。
“许清宵。”
“你莫要在这里含血喷人。”
“老夫何时说过这般话?”
蓬儒大吼,他第一时间解释。
只因许清宵扣得这顶帽子实在是太大了,连许清宵自己都承受了一部分圣意。
大儒之下皆是猪狗?
这谁他娘的敢说这种话啊?不要命了?
“蓬儒方才还不是说,我不是大儒,所以活该就被冤枉吗?”
“严磊是大儒,就一定是个好人,不需要自证。”
“许某当时不是大儒,就需要自证,这不就是蓬儒的道理吗?”
许清宵淡然开口,身上的圣意也逐渐消散,随着方才蓬儒第一时间解释,圣意自然消失。
这番话说出,文宫当中,不少儒生一个个觉得十分解气。
蓬儒这般双标,众人又不是傻子,严磊做错事,有人怀疑,他不需要自证,因为他是大儒。
许清宵就要自证?这凭什么?
就如同他们一般,他们写的文章,根本没有资格入眼。
而这些大儒写的文章,哪怕有时发挥时常,也被吹的天花乱坠,不是一个道理吗?
“许清宵,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说吧。”
蓬儒不想与许清宵继续纠缠什么了,把话说清楚点吧,没必要口舌之争。
听到此话,许清宵轻哼一声。
不过,他也不想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现在提出自己的要求即可。
“其一,大魏文圣报,抄许某大魏文报,严磊已经承认,许某要求,此后再无大魏文圣报。”
许清宵说出第一个要求。
他想要将这个竞争对手直接弄死。
但蓬儒的声音立刻响起。
“不行!大魏文圣报,绝不可能消失,此物利国利民,造福天下苍生,老夫不答应。”
蓬儒给予回答道。
他态度坚决,根本不答应许清宵这个要求。
“好。”
许清宵点了点头,随后一挥手,浩然正气弥漫。
“吾乃许清宵,今日,质问严磊,肃查大魏文宫,遭奸人出手阻拦,许某今日,再请圣意。”
许清宵之声响起。
这一刻,所有大儒脸色一变。
大魏京都的百姓期待起来了。
可就在一瞬间,蓬儒之声响起了。
“慢着。”
“大魏文圣报,不可消失,但老夫向你保证,一月四期,如何。”
蓬儒是真的气。
许清宵张口就是圣问,闭口就是请圣意。
如果不是许清宵当真请过圣意出现,说实话他今日当真要看一看许清宵到底有多狂。
可当日许清宵怒斩郡王,他看在眼里,只是没有出面罢了。
换做任何一个人,他都不相信能请来圣意。
可换做许清宵,他相信。
他没道理不相信啊。
所以蓬儒忍下这口气,愿意一个月一期,算是削减,因为按照他的想法,两天一期。
大魏文宫最不缺的就是内容,至于纸张印刷等等,也根本不在话下。
但封禁大魏文圣报,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此物的作用,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谁会舍弃?
面对蓬儒所言。
许清宵缓缓开口道。
“三月一期。”
许清宵说出自己的想法,一个月四期还是有点多,三月一期吧。
“不可能。”
蓬儒再一次否决了,三个月一期?那跟不搞有什么区别?跟大魏昭文又有和区别?
“吾乃许清宵!今日,再请.......”
不可能是吧?许清宵又一次开口,浩然正气又一次从许清宵体内宣泄而出,引来一些异象。
“一个月三期!许清宵,这是老夫最后的底线了。”
蓬儒几乎是忍着恶心开口,这许清宵当真是狼子野心,一点都不给他们讨价还价的余地啊。
“一个月一期!”
许清宵再次开口,一个月一期,许清宵可以接受,这也是他的低价。
“两期。”
蓬儒几乎是咬着牙开口,一个月两期。
“吾乃许清宵.......”
许清宵不管了,直接开口。
“好!”
“好!”
“好!”
“一期就一期。”
“许清宵,老夫答应你!”
蓬儒不在此地,但所有人都猜得到蓬儒现在是什么表情了,说气急败坏有点夸张,但面红耳赤是一定的。
许清宵太欺负人了。
一句话不对,就请圣意。
你当圣人是你家亲戚?动不动就请?
大家都不太相信许清宵能请来圣意,可问题是,之前他们也不相信啊,可许清宵就是请来了。
能有什么办法吗?
没办法啊。
你敢赌吗?
不敢啊。
所以就算再恶心,也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了。
“其二,严磊承认张宁文章是讥讽许某,第二期大魏文圣报,必须让张宁张儒公开向许某道歉,也请蓬儒保证,从今往后文圣报不准再有半点讥讽辱骂许某之文章,如若再有,必须严惩。”
这是许清宵第二个要求。
张宁暗讽自己,难道就没事了?
这可能吗?
“许清宵,你妄.......”
张宁听到此话,他第一反应便是怒斥,说实话他比严磊更加恨许清宵。
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年龄,前方已经一片黑暗,好不容易通过大魏文圣报,自己看到了未来晋升的希望。
可没想到的是,许清宵竟然害得自己这般,他如何不恨许清宵?现在还让自己道歉?
这可能吗?
绝对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愿不愿意是他的事情,但做不做不是他能决定的。
“闭嘴。”
蓬儒开口,让其安静。
“老夫答应。”
蓬儒直接答应下来了,这个要求过分,但只是对张宁过分,可对朱圣一脉来说,不算什么,没有实质上的损失。
被蓬儒训斥,张宁低下了头,他眼神之中藏着恨意与憋屈,可他不敢顶撞蓬儒。
看着张宁如此吃瘪的样子,许清宵是舒服了。
喜欢恶心自己是不是?有没有被恶心到?
一群狗一样的东西。
许清宵心中舒爽,但这还没完。
“其三,大魏文圣报,需更名,不可用文圣二字,也配不上大魏之称。”
这是许清宵第三件事情。
当日,严磊等人在朝堂上,要求女帝封禁自己的大魏文报,甚至要求将大魏文报交给文宫?
那今日,许清宵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行。”
蓬儒开口,但没有之前那么果断,而是显得有些沉思,随后给予回答了。
“吾乃许清宵!”
许清宵再次开口,不行是吧?不行就请圣意,谁怕谁?
“行行行!”
“一切按你的意思来。”
“不过,就答应这三件事情,再多一条都不行。”
“如若你不满足,那就请圣意。”
蓬儒压抑着怒火道。
这三个条件,他答应,但也只是答应这三条,再多就不行了。
如果你非要请圣意。
来,来,来,我刚好也没见过圣人,麻烦请出来给我看一眼。
蓬儒的的确确气急败坏了。
不仅仅是他,众儒也有些郁闷了。
不管说什么,只要不满许清宵的意思,就要请圣意。
能请圣意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朱圣一脉的大儒的确有些难受了。
但难受又能如何?只能捏着鼻子啊。
而许清宵再听完这话后,却显得心满意足。
事情到这里的确差不多可以收手了。
没必要继续闹腾了,该拿的好处都拿了。
该对付的人也对付了。
没必要这样继续但僵持下去。
“蓬儒公道,许某答应了。”
许清宵开口,只是这句话却充满着嘲讽味道。
说到这里,许清宵倒也没有继续逗留了,转身离开,显得十分洒脱。
“许儒,守仁学堂还收人吗?”
此时,宋明的声音响起,他直接跟了过去,询问许清宵收不收人。
“有品德者,皆收。”
许清宵给予回答,一时之间,宋明顿时跟在后面,脸上充满着期待。
不仅仅是他,一瞬间一道道身影动了起来,跟着许清宵走了。
到后面,越来越多的人跟了过去。
许清宵今日所作所为,让他们实实在在感觉到了热血沸腾啊。
少年,应当如此。
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姿态。
相比之下,他们的确崇敬许清宵这般姿态。
就如此。
这场闹剧,最终以严磊诛心,张宁致歉,以及付出大魏文宫好不容易出现的祥云为代价,还有许清宵三个条件告终。
大魏文宫输了。
准确点来说,是朱圣一脉输了。
而且输的干干净净。
如若今日没有发生这种事情,本来还有迂回之地,可以不断恶心许清宵,打压大魏文报。
至少可以争锋,甚至赢面很大,毕竟大魏文圣报背后的可是大魏文宫啊。
但这一次惨败,朱圣一脉输的很惨,大魏文圣报几乎丧失了争斗的资本。
即便他们还能想到其他办法,可一个月一期,将不存在任何竞争能力了。
许清宵大获全胜。
甚至还带走了一批大魏文宫的学子。
输的很惨,相当惨。
“即日起,大魏文圣报更名,大魏儒报,由陈心主笔。”
蓬儒之声响起,将大魏文圣报改名为大魏儒报,并且主笔之人,选了一个比较特殊的大儒。
陈心。
文宫当中,陈心听到此话,不由一愣,但还是没有多说,只是朝着蓬儒的方向一拜。
就如此,大魏文宫逐渐安静下来了。
但这只是表面的安静,私底下这些儒生纷纷在窃窃私语,讨论的话题就是,要不要去守仁学堂。
这种事情,对大魏文宫来说,需要立刻处理,否则的话,当真流逝这些才子,大魏文宫也承受不起。
而后,时间缓缓流逝。
今日之事,传遍了整个大魏京都,百姓们得知许清宵的所作所为后,不由感到畅快解气。
而得知严磊与张宁的下场,更是拍手鼓掌,连连叫好。
至于程立东的异术,到底是不是严磊所传,一时之间,百姓们也在纷纷猜测,可这种猜测之声,很快就被制止了。
涉及太大,不容许讨论,这不仅仅是对某一个大儒有损伤,而是对整个大魏文宫。
大魏文宫代表着是圣人,这种话题自然不允许讨论,但虽有禁令,可一些百姓还是忍不住偷偷窃语。
就如此,一连数十日过去。
大魏文宫出奇的安静,没有半点事情发生。
而大魏文报,在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价格稳定在了一份十五文,虽然无法带来盈利,但却能快速扩展。
第二期文报,售出两百万份。
第三期文报,售出三百万份。
第四期文报,售出五百万份。
而这段时间,守仁学堂的学生也越来越多了,大部分都被许清宵安排到文报馆,负责大魏文报之事。
同时,大魏文报的销售也开始下降,倒不是有人搞破坏,而是新鲜劲过去了,自然而然市场便会回到一个平衡状态。
从最高的五百万份,一直跌落到两百万份,这是京都目前能承受的体量,现在基本上一份文报十几个人轮着看。
甚至有些聪明的商人,买来文报,免费借阅,一次一文。
各方情况,让大魏文报的销售实打实下降,可影响力却越来越大。
许清宵看中的就是影响力,而不是这点碎银。
而就在第五期大魏文报发布之时,许清宵也与各地官商见了一次面,将大魏文报分发权给予对方,所有成本由对方出,利润也由对方全拿。
还是那句话,许清宵要的是影响,而不是碎银几两。
当然,许清宵也不会让张如会亏钱,目前大魏文报最赚钱的是各地商户广告,这个赚的可比贩卖文报要多。
许清宵的想法很简单,明年年初,大魏文报将彻底出现在每个县城,这样一来的话,这柄民心之剑,就算是真正铸成了。
时间流逝,九月份过去。
十月而来。
大魏的天气也逐渐转凉。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实行着。
许清宵每日都很忙,水车工程已经完全落实,但有些细节还要处理,大魏文报的销售也开始遇冷,尤其是在很多郡府,压根就卖不出去。
哪怕打着许清宵的名号,愿意买账的也不多。
甚至前面以低价的方式贩卖,也吸引不到多少人。
一大堆的事情,让许清宵忙得晕头转向。
就如此。
整个十月,转眼而过。
一直到来到了十一月中旬。
大魏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再过一个半月,就要过年了。
而这一日,守仁学堂当中。
许清宵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一连两个月。
不管自己做什么事情,好像......再也没有遇到什么阻拦了吧?
这有些不合理啊。
难不成这帮人真的老实了?
许清宵好奇。
而就在此时。
子时。
大魏京都。
一间密室之中。
两道身影缓缓出现。
一道是怀宁亲王的身影。
另外一道,披着一件黑袍,弯着腰看不见容貌。
“王爷,准备的如何了?”
苍老的声音响起。
如若许清宵在此,只怕一瞬间便知道这是谁的声音。
蓬儒的。
“所有事情已经准备就绪。”
“本王已经通知好所有异族,不出意外,奏折今日便会送到大魏京都了。”
怀宁亲王开口,声音平静道。
“好。”
“好。”
“好。”
蓬儒点了点头,随后又咳嗽几声道。
“这一次,老夫倒要看看,许清宵如何逃过此劫。”
蓬儒开口,眼神之中,满是冷意。
“蓬儒,我等已经动用异族这枚棋子,如若还不能将许清宵铲除,该如何是好?”
怀宁亲王开口,他语气之中略显得有些......古怪。
“不。”
“这一次,他逃不掉了。”
“蛮族又要来了。”
“突邪王朝与初元王朝也下定决心了。”
“接下来,针对的不是许清宵,而是大魏王朝。”
“文宫,藩王,蛮族,突邪王朝与初元王朝,将会在合适的时候,一并犯难。”
“大魏王朝的气运也快到头了。”
“许清宵,无非是顺手抹除之人罢了。”
“怀宁王爷,藩王之事,要交给你了,如若大魏敢开战,集军北伐,这些藩王,绝不可坐以待毙。”
“您明白吗?”
蓬儒出声。
他如此说道,密谋一件惊天大秘。
“好!”
“藩王之事,交给本王即可。”
“不过,本王还是担忧许清宵,若是可以的话,尽早解决他吧。”
“他现在已经成了气候,若再给他时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怀宁亲王点了点头,如此说道。
“恩。”
蓬儒点了点头,但没有多说了。
下一刻。
两人逐渐消失。
就如此。
一个时辰后。
一封封奏折加急送来。
出现在六部尚书手中。
同时也出现在大魏女帝手中。
是弹劾奏!
异族十二国,联名弹劾许清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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