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跟野男人双宿双飞
“哦,没想到汐汐还挺有心。那个鱼汤不用熬,明天吧。”楚馨柔大方的说了句,便低头用餐。
她没有过多的提白汐汐,也没有刻意跟盛时年聊,好似真的只是很随意的一问。
一旁的盛时年,却已经冷了脸。
五点起床,跟盛子潇熬鱼汤?
她还真是有心的很!
白汐汐到达医院时,还很早。
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士守在床边,发困的打着盹儿。
她抬起手敲敲门。
那护士连忙反应过来,站起身。
白汐汐走进去,知道她是夜班的护士,开口说道:“困就去睡会儿吧,这里我能看半个小时。”
八点再搭车去公司,来得及。
护士一听,高兴的点头,跑到一旁的守护床上趴着,很快就睡着了。
白汐汐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把保温盒放下,坐在一旁,看着盛子潇熟睡的脸。
褪去了往日的倨傲和那种不屑的神态,他还是挺帅的一个人。
只是,做出的事……的确有点对不起这张脸。
正在这时,那双眼睛忽然睁开。
白汐汐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后面退开:“盛少,你醒了?”
盛子潇是在她放保温盒的时候醒的,看着她那张素颜的脸,他随即勾起一抹厌弃:
“滚出去。”
他现在很不想看到她,昨晚他不过是要碰她而已,她却对他动手,还把他打进了医院!
她是第一个敢对他动手的女人。
这也是他盛子潇活这么大,最丢脸的事!
然,一动怒,他伤口就崩的疼。
白汐汐连忙退远:“好好好,我不靠近你,你别生气行么?我来就是想跟你道歉,昨晚是我不对,不管你怎么无耻流氓,我都不该下那么重的手的。”
她态度很认真,话语也诚恳。
盛子潇却被她气的青筋突出:“白汐汐,你给我搞清楚,是谁先下贱放浪?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说我无耻?”
声音极大。
又是一阵伤口疼。
白纱布上,渗出了鲜红的血。
白汐汐被他骂的尴尬又无语,但这个时候,真的不能再惹他生气,她放低着语气:
“盛少说的对,我没资格,都是我的错,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现在走。”
她转身就要离开,生怕把他气得再晕过去。
“站住!给我滚过来。”偏偏,盛子潇却不如她愿。
她想留下来,他就不会让她留。
她想走,他就偏不让她走。
他现在就想折磨她,以泄心头之恨。
白汐汐无奈,乖乖退回去,站到床边:“盛少还有什么吩咐?”
盛子潇厌恶的扫一眼她的惺惺作态,指向旁边的保温盒,眉角一挑:“拿的什么?”
“小米粥,鲫鱼汤。”白汐汐乖乖回答。
“端过来,喂我。”盛子潇语气带着刻意的为难。
喂他?
拜托,那里面是鱼!
让她一根根挑刺么?
白汐汐随即明白,他就是故意要为难她,让她挑刺的。
可想到剩下的五个半月,还得跟他和平度过,现在必须和他和解,她抿抿唇,点头:“好。”
她把他摇起来,然后拉过病人用的餐桌,把保温盒放上去。
“你先喝点汤,饿了就先吃小米粥,我慢慢挑。”
白汐汐说着,先给他盛了点汤,然后再开始挑刺。
鲫鱼的刺,特别特别细,还挺多,根本很难挑出来。
但她挑的很认真细致,生怕漏掉一根,卡了他的嗓子,又换来他的暴怒。
而且他本来就是刻意为难,不做的认真点,肯定又会被找茬儿。
餐桌不过几十公分。
盛子潇坐在对面,看着白汐汐一下一下的动作,那小脸儿一片认真,像是用了心去做,以至于看起来有几分单纯迷人。
原本他的确是要找她麻烦的,可看着这样的她,他竟莫名的发不出火。
他随手抬起桌上的汤喝了一口,却当即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难喝?”
白汐汐皱眉,抬眸好奇的看着他:“难喝么?我特意按照百度上的办法做的,不应该难喝啊。我尝尝。”
她下意识的就拉过他手里的碗,喝了一口,下一秒就吐了出去,一脸窘迫:“对不起,我盐放多了。”
“白汐汐,我看你是没砸死我,现在巴不得又拿毒食来毒死我吧!”盛子潇一脸的厌恶。
亏他刚刚以为她是好心道歉,对她有怜悯之心。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白汐汐连忙摇头,黑眸直直的看着他,认真解释:“我只是第一次做饭,抱歉。”
第一次做饭?
盛子潇这才想起,一个月以前,她还是白家万人捧爱的公主,不会做饭是正常。
所以,还是他误会她了?
白汐汐见他不说话,也不知道他信没信,连忙又伸过去手:“不信你看,手还被烫伤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现在马上下楼去,给你重新买好不好?”
盛子潇看到她的手,的确有一片红痕,眉宇挑起:
“少在我这里卖弄可怜,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伤害我的事实?”
白汐汐当然知道他不会轻易的原谅她,她抿唇:“盛少,伤害你的确是我的错,不管你怎么刁难,惩罚,我也愿意接受。
就是那个……你看我们之前的合约,还能不能作数?等你伤口好后,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她,怕他反悔。
闻言,盛子潇原本有一点点柔和的脸彻底黑了。
他还以为她做这么多,是真的为了讨好他,跟他道歉,搞半天,是为了继续和那个野男人双宿双飞。
“白汐汐!你还真是下贱的让我恶心!”
盛子潇讽刺的一骂,拿起桌上的保温盒,就十分愤怒的栽过去。
“砰!”的一声。
装了鱼汤的打翻,尽数打倒。
然而……却不是打在白汐汐身上。
白汐汐惊吓的睁开眼,就看到挡在她身前的宽厚胸膛,再往上,是盛时年英俊立体的容颜。
而那鱼汤尽数倒在了他的肩上,鱼肉、鱼刺,一片的狼藉。
“盛、盛先生。”她惊得说不出话来,喉咙里有抹异样的情绪在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