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吹皱一池春水

罗玉被狄柳水汪汪地大眼睛一瞪,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搂在了人家的腰上。

他连忙放手,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地道:“不好意思啊,我是情不自禁,不是故意的。”

“本姑娘真想,真想一剑戳死你!不,一百剑,一万剑!”

狄柳恶狠狠地表情,在罗玉眼中却是无比可爱,尤其是脸蛋上红晕未消,在月光下显得娇俏无比。

这个凶女人还真是漂亮。

见罗玉不说话,狄柳气呼呼的跺了跺脚,若非现在浑身无力,她早就不顾一切的动手了。

“你,今天晚上的事,你若是敢说出去,本姑娘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头。”

“嗯!”

罗玉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果然,美丽的女人就算在说凶巴巴的话,也是那么的吸引人。

狄柳不知内里,还以为罗玉是在答应自己呢。

依然很气的她,第一次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发现这个小混蛋长得还挺好看,身姿雄壮挺拔,样貌秀丽俊朗,心情不知不觉就好过了一些。

所以说,颜值这东西吧……在某些情况下确实就是“真理”。

狄柳自己都没觉察出心情上不知不觉的变化,可能是因为被怒火掩盖了吧。

随后她又威胁了一句:“别以为咱们这样了,你就能有什么异样的想法,你这个混蛋臭小子大色狼给本姑娘记住,总有一天本姑娘要砍了你!”

这回罗玉听清楚了,连忙点头哈腰,一副谄媚样子说道:“您说的对,您说得都对。”

“哼,好自为之!”

狄柳气呼呼地走了,罗玉夜色中的眼神闪亮亮的,舌头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美滋滋。

“嘶——”

随后他自个儿立刻反应过来,我这个这样子也太像个变态了吧?

“我是不是该找个女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女人比较亲密的接触吧……也就碰个小嘴而已,竟然反应这么大,这得是积累了多大的‘火’气啊!”

一路胡思乱想着回到自己屋子。

罗玉也是心大,非礼了赤备军最大头头的亲闺女,却半点儿没有逃走的意思,就这么大喇喇躺在床上,琢磨了一会儿狄柳小嘴儿的滋味,然后进入到虚拟训练营,开始了每天的修行。

话分两头,再说狄柳回到自己闺房后,先是越想越气,然而越气越想,越想那时被强吻的画面就越是清晰,到后来竟是脸蛋儿通红,也不知是气的?羞的?亦或是……

哼,这个大色狼!大混蛋!

本姑娘,本姑娘总有一天要打死你,打死你!

心中有怒火,怒火中还藏有一丝不明燥热。

狄柳睡不着,“呛啷”拔出挂在床头的剑,来到院子中舞起剑来。

这一舞就是一炷香时间……

大汗淋漓的狄柳停了下来,发泄了一通地她感觉胸口不是那么气闷了,这才让丫鬟备水洗澡。

洗完澡后,狄柳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当她的手擦拭到自己的后腰处时,突然一顿——之前罗玉这臭家伙就是抱的这个位置吧……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呢,羞死了!

将自己打理干净后,香喷喷地躺在床上,狄柳的心境似乎完全平复下来了,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狄柳红着脸蛋醒来,回想起梦里的情景,顿时心中一阵羞意涌来——我,我怎会做那般不知羞耻的梦,还有那个小混蛋,在梦里还欺负我。

她掀开薄被准备下床,突然动作一顿,脸上刚刚褪去的潮红又涌了上来。伸手向下一抹,摸到一片不对劲之处。

好么,一夜春梦,春水泛滥。

都怪罗玉那个混蛋!

狄柳恨恨地想着。

然后,丫鬟们就发现,自家大小姐竟然破天荒地自个洗起自己的衣服裤子来,还是贴身的那种亵衣裤。

丫鬟们想要上去帮忙,都被狄柳赶了回来,只好傻愣愣地在旁边看着,不知自家大小姐今天是发什么疯?

…………

淮北大地,乃是一大片平原,但也并非都是坦途,其中也点缀着一些山脉。

其中占地最大的一片山脉,便是相山。

相山坐落在淮北偏北位置,整片山脉面积超过两万亩,森林茂密,植被繁盛,其余脉与罗玉战斗过的锁龙岭相连。

在相山南麓,有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可虽然破败了,但从其高耸的围墙、宏伟的大殿上,依然能够看出这山神庙曾经的香火有多旺。

如今,漆成红色的围墙多处坍塌,原本艳丽的红漆也是多处脱落。

清晨的大殿中,已是一片热闹。

有一群流浪儿正在上缴今天的份子,将大多是不值钱之物——如野菜、山果,甚至木柴等等摆放在原本摆放神龛的桌案上。

这些流浪儿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只有站在桌案后的一个少年与众不同。

这少年身材高大雄壮,看他的面相也就十三四岁左右,长得虎头虎脑,但身高已经有了一米七四、五左右,便是比起大多数成年人也要高出不少。

此人正默不作声的看着一个个流浪儿交上来的东西,目光闪烁,眉头紧皱,最近淮北越发的荒凉了,粮食、财物越来越不好搞啊!

尤其是粮食,那真的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毕竟两股大贼在侧,时不时就要打个秋风什么的,有能力地主、士绅早就跑路了,留下来的都是人脉路子不广的,在这片混乱地面上也不过求个勉强生存而已。

这时,一个子矮小的少年哆哆嗦嗦的走了上来,将一块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就要往人群中钻。

“站着!”

大个少年一声大喝将其惊的一抖,然后连忙转过身来,讨好地笑着道:“虎头哥,有什么事么?”

“你这是什么鬼东西?”大个少年手指着瘦弱少年放在桌案上的东西质问。

“这个,这个,虎头哥,这是一个瓶子。”

“瓶子?这特娘是一个尿壶,还是个断了口的尿壶,你就用这玩意儿交差?玩儿我了吧?”

大个少年走到瘦弱少年面前,一把将人拎了起来,“你可别告诉我,你们这一组五个人,这七天就搞了这么个东西?一点食物都没有?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不不不,不是的,虎头哥,前些天小小生病了,东西都给他换药了,只剩下这个瓶子。”

“尿壶!”

“哦,尿壶!”

“你还有脸说?你是当我崔虎头是傻子么,我怎么听说你们昨天还喝粥了?”

“就剩下一点点发霉的糙米,煮了粥给小小喝了,我们其他人都没动。”

瘦弱少年被吓的瑟瑟发抖,浑身筛糠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这时——

“崔虎头,你又欺负人!”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山神庙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