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话 有点寒酸
走近这个大方块,萍姐和老路已经在查看底下的棺床了,走出了半圈。棺床也叫棺台,是安放棺椁的位置。古代大型的墓葬要看好了风水后,因为穴位才是一个风水宝地的葬眼,穴位也称葬眼,不同时期对葬眼的理解不同,有将葬眼职称金井,也有的将法器打入葬眼之内,因为风水流派不同。所以在修陵的时候那些大师们已经点出了葬位,修建棺床,等正主归天了在送进去一放就OK了。
光线不是很强,水面的波光给加强了不少视界。老路说到“你们说这个像是棺床吗?”我走近了去看,我不想说太多的话,做自己的事。我在一边仔细的查看,也被老路的话气得够呛,虽然石块码放的很杂乱,但是整体还是呈长方形。棺床是没错了,他这么问是因为上方棺椁深深陷入石床上面,不是重力所致,那是石床堆砌之初,就把它设计成了一个巨大的掐棺石。
掐棺石这种东西,名头不是很大,远不如自来石。但要说到掐棺石,不得不提起明清皇陵。毫无疑问,明清两代的皇家陵寝,是葬法的集大成年代,里面的所有规制考究,所有仪式性的东西规范成体系,明清之前,那种规模的陵寝很难找出。
除了昭陵。
隋唐陵寝发现打开的很少,掐棺石,一定存在。
设计人,绝对有流派。
大一说道:“这不是棺床,连起码的石头的摆放也不会,就是胡乱堆砌的,这么做对死者一点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像处理敌人尸体似地”大一有时候还是有一些见解的。
我选择一个死角靠近方块,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大的棺椁,究竟是什么人物这么大的棺椁,底下的棺床还这么杂乱的看起来就像用石头乱堆一气,这些石料,完全可以再认真仔细一点,做工毛糙了。
“怎么是毛的”萍姐的话引领我们看向那个方块。离得近了一些我们才看清楚这是用毛皮包裹的东西,这不罕见,在北方干燥的地区经常会找到毛皮包裹的尸体,一般都是比较多的墓群,游牧民族也大多使用,像是古带边塞地区的汉族部落也有使用。这是习俗,说是文化也不为过,但要说使用皮毛就是文化言之过早。
“小心一些,在四周划开吧”老路的话这一句我爱听。我们两人用刀子从两面划割。在这个方块的四边很用力的划进去。一边划我一边说道“看起来不像牛皮”。
老路也有些同感,说道“毛很整齐,有梳理过的样子,而且还是三张皮和拼的,这么大的一张好像是马皮”
老路总算不那么狗头了,我也没接话。一块块的剥落下来直接就看到里面的整齐排列的粗糙木板。老路说道“这木板和进来的外室的那些有点像,是油浸泡过的木方直接劈开的木板,你们看宽窄差不多”。
“这是棺椁吗?”我说道。“这样对待死了的人也有点太那个了”
“是寒酸是吧”萍姐说的很有文化的样子,也许是我本身文化就不高的缘故吧。寒酸这么简单的词汇都想不出来。
皮毛表面的整齐很难形容,是马没错,活着的时候经常被主人整理,绝对能看得出来。而且那应该是三匹高头大马,皮子虽然破败不堪,但那略微有些卷曲的马毛,说明是北方寒地特征。清代的文献记录记载,‘饿国人马匹壮硕,比之蒙古种庞大’。
看到了木板,也闻到了更加浓烈的药味,有些刺鼻,鼻子被刺激的有些疼痛的感觉。大家都向后退了一步。
“这么大的药味,会不会有毒啊”大一有些担心的问。
和他们在一起,尤其是这个是时候,我已经不在意这些谁经验多谁见识广的鸡毛蒜皮了。现在主棺一开,没什么大事就可以张罗撤离了,他们去拿值钱的东西,我可以什么都不做。或者随便找个理由拖延一下时间都可以。
“应该不会有毒,有毒也不一定是马上要命的,这么一小会儿应该毒不死人”老路说的这话我根本没听,我自己早已下了判断了。
从这些水的性质来看,不是长期的积水,有人来过,没有盗洞这是先决条件,想必盗洞的位置在水中,被水淹没。药味来自棺椁内部,如此浓烈,说明有药物这计量也不是活人能承受的。
“动作快点,小心的拆开”萍姐的话不容置疑,我早已匕首拔出,从一角开始插进去撬动木板。
一条条的木板被拆开,我先在棺床和木板边的一小条空隙上罗起几块,忙的不亦乐乎。右边是大一,对面是老路和萍姐,他们的身后隐隐的能看见我们进来时的盗洞。我选的这个位置对我很有利,越是快完事就越是要开始了,谁知道他们谁能先对我发难。总之不管是谁,大一我是一定能先干掉。
拆掉了木板,我们看向中间,那是正主了,开始看时吓了一跳。怎么是鸡头,后来仔细一看才明白,这个可怜的人面朝下,趴在一个大木板上,我们看到的鸡头是他的发髻和发饰。头发和脖颈都是一水的绿色,咋看上去的确像鸡头。
正主看到了,可是都不敢动手。因为这个家伙浑身都长着绿色的绒毛,说是绒毛不太准确,应该是绿长毛变得蓬松了差不多,绿毛看着很厚。可能是这里的的空间长期湿度不高,这具尸身比较干燥,身上的衣物还能看清样式。记得很久之前看过一部日本电影,说是有个将军在作战的时候死了,部下把他的尸体用大缸装起来,找了个替身来穿着将军的盔甲去督战。这种东西现实中操作起来很难,不过古代的作战方式和现代肯定不同,很难说是不是这人葬在这里之前,也被药物浸泡过很长时间。
联系面前的大绿毛尸体,墓室中整齐的蜡杆,厚重木方。这应该是个行军作战或者统治一方的将军类的人,古代很多文职也有军方职务这不新鲜。兰亭序记载的就是一次军事会议。白蜡杆是兵器或者要塞使用的物资,木方则是城防使用的材料,北方多林地,这种材料易得。
“腰带应该不错”大一想上去弄下腰带。
“手臂中间”萍姐突然的一声大喊,大一停下了伸出的双手。看向绿毛尸身的身体和手臂中间。
大一停下了伸出的双手,看向尸身的手臂下面。在手臂下面的衣物里,一个微微发着金色光芒的东西露了出来。大一用刀子挑开一些衣物,“哎呀,还有几个”我说道,“是啊,五个”大一也说道。
看着我们手中几个金色的小东西,老路和萍姐也在他们那边开始找,“这边也有”萍姐还是止不住的喜悦,因为那几个小东西这个时候看起来是金子无疑了,因为成色金光闪闪,比供案上的耀眼得多。
这几个金色的小寿桃,说是寿桃是因为外形像寿桃。桃子的身上还有莲花装饰,这样的东西以前在文物市场上经常看到,归类应该是器皿,沉香炉,也可能是香薰。这东西不值什么钱,值钱的也是金子纯度高的,不过有一次,一个老师傅曾经告诉过我,这东西是道家的东西,做这个东西是为了装什么丹药用的,类似于模具。
我拿在手中一个,看着上面古朴美观的莲花装饰,刀尖已经伸向中间的横线上,插进了一点刀尖,我一拧刀把,撬开了这个小寿桃。
又是一阵刺鼻的药味飘散出来,和在我们身边久久萦绕的气味一样,一样的刺鼻,刺激得鼻子痛连着脑仁。我回头不经意间发现萍姐和老路用一种怒意的眼神看着我,萍姐冷冷的说“你为什么打开它”。
“我想看看里面有什么,现在一切未知的东西都很有危险”我淡淡的回答,萍姐低头往背包里装寿桃,我把里面的看不出是什么的粉末倒掉,合起那个小寿桃,把它扔给萍姐他们。至于萍姐呵斥,我不为所动了,如此小心顾虑,不是考虑到你们的安全,是我要必须安全。这个小东西的话题我上去再和你们理论。
平安上去,我可是有的是借口发难了。
大一还在专注的看着绿毛尸身上的腰带。我和大一在一边,萍姐和老路在一边。她们身后就是我们进来的盗洞,刚才拆开木板的时候老路要把木板扔进身后的水中,萍姐没让他扔,危险还是未知的,身后的水里我们摸得情况比较清楚,有什么危险从这到盗洞二十几米的距离还不算远,心中合计还是能冲出去。
老路就把木板立着靠在一起,有十几块木板摆放的很好。看来耐性这个东西人人都有,只不过是谁好谁坏而已。大一把腰带转了一圈了,可还是弄不下来。“扑哧”一刀插进绿毛的后腰,看这架势是要来个一刀两断。我大声喊道“别动,小心肚子里有爆炸物”。萍姐和老路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也许我的大声喊话吓到她们!
我没当一回事,因为这是为了大家安全考虑,如果这也要厌恶我,那又来一个发难的借口。萍姐即使翻脸也不会拿这个当借口,这是我可以用的。
只要上到地面,咱们就可以说拜拜。
自己又不是回不去,况且不远就是煤矿,我都不用担心睡哪里。
我对大一说道:“还是断开一条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