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刀光剑影
三人打斗,烛火映衬一室的刀光剑影,寒光划过,朝策勉强抵挡。
不过五招,他便败下阵来。
陈时的剑锋正搁在朝策脖颈处,朝策还欲回击,沐景警告道:
“别动!再动就要了你的脑袋!”
朝策自知计划失败,仍装作惊异的模样,大声问道:“刺杀朝廷命官,你意欲何为?”
沐景冷笑问道:“你亦知谋害朝廷命官的是重罪?”
“沐小将军,你是皇上亲封的龙骧将军,如此行径,莫不是要通敌叛国不成?”朝策出声质问,意图声东击西。
“呸!”陈时不屑道:“通敌叛国的人是你!”
“如若不是,为何深夜刺杀?”
沐景不屑看朝策一眼:“为何深夜刺杀,将军不知?”
“我领圣旨而来,到了这徽城,不见将军备好兵力以供调遣,反而一再推辞,引我入宴,亦是谋划着要了我及一众御林军的性命罢了,我倒想问问你,你何时反的?”
计策全然被沐景看透,难怪被他反将一军,朝策眦目喊道:
“你诬蔑本将!我要参你一本!”
陈时听不下去了,怒道:“谁诬蔑谁,皇上自圣裁!”
“休与他废话。”沐景看着朝策:“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朝策忙喊道:“若无圣旨,你无权诛杀一城守将!”
“圣旨……”沐景说的轻描淡写:“你怎知我没有?”
朝策原本挺拔的身姿肉眼可见的颓丧下来,面色灰败。
“徽城的事,京城早已知晓。”沐景的话语如针见血。
朝策此时颇有怨恨:“既早已知晓,为何现在才来!晚了!都晚了!”
沐景追问之下,朝策这才将一切原原本本说出来。
半月前……
北凉入侵的消息几日前便传到了徽城守将朝策的耳中。
因皑城徽城相距不远,两城守将常有往来,朝策在城中布防练兵时亦想起皑城的好友,便派人前去皑城送信。
原本两日的路程,派去送信的骑兵却未回来。
朝策隐隐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又派了人前去探查。
傍晚时分,朝策从练兵场回到将军府,正准备用饭,却听得探子来报。
“将军!将军!”骑兵灰头土脸,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语气急促。
朝策虽心急,仍命人端了碗水给骑兵,令他好好说。
一碗水下肚,骑兵缓和了一些,然面色沉重:“皑城已被攻破,守城将领被杀,如今已在北凉军掌控中。”
朝策惊诧于北凉军的行军作战如此神速,只可惜了为国身死的好友。
而眼下并不是他为此伤心的时候,两城相距过近,若北凉在此时对徽城发起进攻,只怕也是半日便可抵达。
顾不得晚膳,朝策连忙赶往兵营调兵布阵,命人在城外放置尖头木桩,又令士兵备了巨石,军中烧制滚油,以防北凉军搭梯翻过城墙。
不过两个时辰,前方探子来报,十万北凉大军已往徽城而来。
朝策心头大惊,时间不足,布防仍未做好,加之城内驻军仅仅两万人,恐难以抵挡。
奈何情势危急,只能尽力而为,便是为西楚战死,也不枉他为将一场。
盏茶功夫,北凉大军已兵临城下,朝策全副武装,立在城墙之上,只待敌方先攻。
谁知等待许久,敌军并未行动,朝策亦等的心内烦躁起来。
此时北凉乌泱泱的大军之内,出来一匹白马,白马上驮着衣着华贵的青年人。
身骑白马之人在战场未披战甲,亦不带武器,穿着日常的袍子,悠闲地像是来游玩的。
朝策却不敢轻看,即便他在西楚,亦听说过这位北凉摄政王之子熟读兵书,极善用兵,且此人诡计多端,雷霆手段,在北凉几乎是在世诸葛。
“城墙上的将军,何不下来与我一叙?”沈洹骑着马跑了几圈,不畏城墙上欲发的共建,后向朝策喊话。
朝策并不答话,只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沈洹见朝策不言不语,摇头叹息道:“听闻西楚人皆是热情好客,看来传闻不可尽信啊。”
城墙上,朝策的心腹上前来,对朝策道:“将军,沈洹必然在谋划着什么,将军可要小心。”
朝策眉头紧皱,两军对垒,攻城在即,沈洹却做出这般闲散的模样,定然是障眼法。
可障眼为的是哪般,他倒不知了。
沈洹嘴角勾起弧度,继续喊道:“看来西楚将领无足畏惧,皆是躲在洞里的老鼠。”
此言意在故意挑起兵将的怒意,激对方开城出击,朝策出手做了个下摁的手势,示意全军不可妄动。
“北凉贼子!说这许多废话,不如与我一战!”
沈洹等的就是朝策还嘴。
“将军朝策,久闻大名,这城内驻军没有我军一半,此战可有胜算?”
朝策大惊,竟连驻军兵力都让他摸清了,莫非城内早已混入北凉的奸细?他面上不显,做出不屑的神情来:“城内驻军十五万,为何没有胜算,告诫尔等,速速退兵,本将便饶你们一命!”
闻言,沈洹及北凉前锋营皆哈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整个战场皆是嘲弄的笑声。
沈洹好容易止住的笑,抹泪说道:“朝策将军真乃妙人,谎话信手拈来。”
后他严肃道:“现下给将军两个选择,一,速降于我北凉,待我灭了西楚,便赐你做大将军,一世荣华富贵皆归于你……”
“呸!做梦!”朝策极是不屑。
沈洹恍若未闻,续道:“二则,你及满城皆命丧我北凉铁蹄之下。”
此话音落,北凉军西侧一脚,一队士兵押解了几名百姓走至战场中央。
朝策定睛一看,肝胆俱裂。
那几人正是他的妻妾子女,就连高堂老母亦在队中。
士兵赶着几人,朝策老母亲被这么一推,便扑倒在地。
一向孝顺的朝策再不能忍,对着沈洹吼道:“卑鄙小人!”
“卑鄙……兵不厌诈,朝将军难道不曾听闻?”沈洹骑着马围着朝策的家眷绕圈。
家眷们哭声不断,沈洹令弓箭营全员满弓对准这几人。
“说,降是不降!”沈洹声音如地狱修罗,冰冷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