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投诚
顾婉见顾月着急,她反倒不急了,只见她妖妖娆娆的扶了扶发髻,又理了理衣裳,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就是不回答顾月的问题。
顾月在城墙上看得冒火,一把从旁边的士兵手中夺过弓箭,亲自瞄准顾婉道:“顾婉,我再问你一遍,我父亲如何了?你若再不说,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见顾月手中的弓箭正对着自己,顾婉吓得脸色发白,手上的动作一顿,悄声问边上的士兵,他们此刻的位置是不是在射程外。
那士兵见被针对的不是自己,而他也不再车辇上,若是对方真发动攻势,他也可以快速撤离。于是便不咸不淡的开口道:“理论上是在射程之外的,只是射程因人而异,若是顾月箭法好,也是有可能射中的。”
顾婉一听,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她敢冲顾月叫嚣,不就是仗着自己离得远,不在射程内吗?可士兵这话却让她心中打起鼓来,虽然她不认为顾月有那个能耐,可她边上不还有个朝策吗?那可是实打实上过战场的将军,平时骑射必然也没少练,万一顾月叫他出手,自己小命不就没了?
正在顾婉暗自心惊时,顾月已经很不耐烦了,手上发力,将弓拉得更满:“看来你是想自寻死路了,那我便成全你!”
“慢着!”顾婉慌忙出声阻止,“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她也真是傻了,还以为顾月是被困在北凉军营呢,此时若是惹恼了顾月,对方是真不会心慈手软的。
回应顾婉的,是顾月无声的催促,只要她敢继续磨叽,这条命就别想要了。
顾婉咽了咽唾沫,道:“镇、镇国候此刻正被摄政王所挟持,摄政王为了让他屈服,每日都会派人严刑拷打,可谓、可谓是受尽屈辱。”
顾婉说得半真半假,她哪知道摄政王会怎么对镇国候,她甚至都不清楚镇国候此刻的行踪。但就目前的情况,自然是说得越惨越好,这样顾月才会心疼,才会自乱阵脚,他们才有可乘之机。
果然,顾月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她眼眶微微泛红,握着弓箭的手也隐隐有些颤抖,她不是个好女儿,无法第一时间救出父亲,害得他一把年纪还要受此屈辱。
顾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顾月的身旁,此刻见她情绪不对,便出声宽慰道:“月儿,你别上当,这只是对方的激将法,为的就是让你自乱阵脚。”
顾月狠狠的闭了闭眼睛,她又何尝不知这是激将法,可是,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她一想到父亲在遭受酷刑,便心如刀割,可若救又无从下手。
这一刻,她当真书恨极了自己,恨摄政王卑鄙残忍,更恨自己无能不能救出在牢狱里面受难的父亲!
随即她睁开眼睛,恢复往日的冷静这才淡淡道。
“我知道,只是父亲现在生死未卜,我又怎能平静面对如此陷阱?”顾月努力平复下情绪,紧握的指关节因用力过猛而微微泛白。
不过顾月也并未丧失理智,她凝视了下方的顾婉片刻,才出声问道:“那我父亲此刻身在何处?他可在你们军营中?”
顾婉心中一惊,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上当,眼珠转了转道:“王爷好不容易抓来的人,自然是要好生看管。顾月,你也不用套我的话,总之,王爷不会那么容易让你把人救走的。”
她既不否认也不承认,故意把话说得含糊不清。
顾烨在一旁提醒道:“月儿,你得小心此人,若是镇国候真在北凉军中,为何他不直接让人将他押到阵前,逼你就范?”
顾月点点头,她也想到了这一点,摄政王将顾婉派出来,无非就是想用激将法,让她主动出城应战。可是比起顾婉来,显然自己父亲更令她在乎,只要他将人押出,稍微使些手段,自己便会乖乖就范,可摄政王偏偏没有这么做。
那就说明此事并不是如此简单。
如此让他不得不怀疑,父亲是否真的在军营中,又或者,他是否被秘密关押到别的地方,还是,他已经对父亲下了毒手了?
思及此,顾月脸色更加难看,她强自镇定,摄政王将父亲抓走,必然是会以此向他们讨要一些好处的,可他至今都没有动作,父亲定然是安全的。
顾月自我宽慰了一番,便又问道:“既然我父亲在你手上,那你可有去看过他?他可曾问起我?你又是如何答的?”
顾婉身子一僵,含糊道:“我……我一个妃子,摄政王又怎会让我接近他?”
顾月双眼微眯,语气冰冷道:“你的意思是,你从未见过我父亲,那你怎么知道他被严刑拷打?我又如何知道他此刻是否真在军营中?”
“我当然知道,他……”顾婉差点说漏嘴,还好她及时反应过来,若是说错了话,先不说顾月不会放过她,摄政王也不会饶过的。
“那你倒是说说看,他此刻到底在何处?”顾月逼问道。
顾婉眼中闪过一抹慌乱,正当不知如何回答顾月之话语时,有人喊道:“今日之事,便谈及至此,顾姑娘如何做,就请早些做决定吧!”
来人说罢,便将顾婉带走。
顾婉听罢,这才微微收回了一口气,待到了摄政王面前,她才知原来是摄政王阵中观察前方情况不妙,便令人将她带回,怕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而坏了她的计划。
不过好在,一切并未糟糕透顶,还有回旋的机会,只是她这样刚刚平静下来,摄政王劈头盖脸之咒骂便从头顶响起。
“真是废物,本想让你将那顾月引诱出城,可你倒好,差点坏了本王的大计。既如此,将你留在军营中也无用。”摄政王脸色黑如锅底,一巴掌将顾婉打倒在地,又作势要叫人把她扔出去。
顾婉顾不得高高肿起的脸颊,哭喊着求饶:“王爷,王爷,妾身知道错了!”随即她忙上前去抓着摄政王的裤腿央求道:“求您再给妾身一次机会吧!”
摄政王冷冷的看着拽着他衣袍的女人,任她哭得梨花带雨,也半点不心疼。听她求饶也只是冷冷的问道:“机会?哼,再给你一次机会又如何,你还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