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交换
次日,北凉军派探子前来,提出休战,沐景与顾月商议:
“既然摄政王如此提议,想必军中粮草撑不了多少时日,不若趁机用顾洹将镇国候换出。”
顾月本就有此打算,便点头同意,二人对那探子表明了要求,探子自是无法做主,便转头回去向摄政王请示。
好在两军阵营相隔不远,探子很快传来消息,说摄政王同意交换,于是双方又定下交换时间,便正式约定休战。
“你要拿我去交换镇国候?顾月,你这是不受守信用!”顾洹听完顾月的打算,里立马暴跳如雷,恨不得将坐在对面的顾月撕成碎片。
虽说摄政王先派人刺杀他,可他若回去,被摄政王得知是顾洹出卖了他,哪怕是亲儿子,摄政王也不会心慈手软。
回到摄政王身边,无异于送死,可留在顾月这边,反倒能保全性命,又有顾烨的承诺,他可以继承爵位,依旧享受荣华富贵。可如今,他却再一次成为了别人的弃子。
“呵,我如今算是明白了,你之前的种种承诺,不过是权宜之计。从我口中得知了秘密,便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便把我推出去做交换!枉我还一直信任你!”
见顾洹如此动怒,顾月脸上却平静无波。
“你倒不必如此,你就算留下来,以目前的力量已经无法扳倒顾烨,皇位你就别指望了。”顾月冷冷道。
顾洹闻言,动作顿时一僵,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知是该继续生气,还是该为顾月揭穿他而羞恼。
顾洹选择与她合作,除了表面上的协议,顾洹自然有更大的图谋,毕竟他与摄政王一开始就是冲着皇位去的,这些顾月心里都明白。
“真是抱歉,一不小心就把你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顾月佯装懊恼的看着他。
顾洹脸色一沉,看着顾月的目光也凶狠起来:“你是想过河拆桥?”
只要顾月敢点头,他便是死也拉顾月做垫背的。
顾月丝毫不受影响,轻笑道:“过河拆桥倒不至于,我只是想奉劝你一句,不该想的最好别奢望。”
顾洹已经盘算着,自己能否在惊动外面的士兵之前,掐死顾月。
却听顾月又道:“虽然皇位无望,但退求王位也无不可,摄政王之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于你来说,是最好的退路。”
“此话何意?”
“一山不容二虎,你若想荣华富贵的活下去,那便只有俯首称臣,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顾月话锋一转,道,“如今摄政王颓势凸显,也撑不了多久,就算他侥幸真能夺得皇位,可你们父子二人也早有隔阂,他早就不再信任你,你依旧必死无疑。”
顾洹沉默下来,顾月的话虽不中听,但句句属实。
“如今我给你两个选择,到底是回去助摄政王篡位,最后落得惨死的下场,还是助顾烨扳倒摄政王,得从龙之功,封官加爵,这全凭你自己选择。”顾月说完,也不去看顾洹的反应,似乎并不关心他做什么选择。
顾洹听完便陷入了沉思,其实只要是个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可是顾洹现在并不敢完全信任顾月,若是他选择帮助顾烨,没了摄政王与之抗衡,等顾烨登基,自己的生死也不过是在他一念之间。
“我怎么知道,你们不会卸磨杀驴呢?”顾洹冷声问道,“你们至少得给我个保障吧?”
顾月知道他这是松口了,可是,顾洹有顾虑,她同样也有:“这话也是我想问你的,若是我们轻易给了保障,可你不守承诺,转身又去帮摄政王,那又该如何?”
“你这是不信我?”顾洹眉头紧皱,既不信他又何必跟他说这么多?
“你不照样不信我们?”顾月反问道,“况且你们本就没有什么信用可言,朝将军的妻女不就是前车之鉴?”
听着顾月讥讽的话语,顾洹也自知理亏,可他既然做了,便不会后悔,再者这完全是两码事,想让他彻底倒向顾烨,那必须拿出让他信服的东西。
一时间,双方各持己见,互不相让,都想让对方给出保障。
正当两人僵持之际,门突然被推开了,二人回过头去,只见顾烨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顾月身旁坐下,道:“你们方才所说我都听到了,你是想要保障?”后面这句话是对顾洹说的。
顾洹点头:“当然,否则我也不敢信你们。”
“好,”顾烨从袖中拿出一用布包着的东西,递到顾洹面前,那东西方方正正,约莫巴掌大小。
顾洹疑惑:“这是?”
“这便是你想要的保障,此物是太子印鉴,历代都可做免死金牌。”顾烨解释道。
顾洹顾月届时一惊,都没想到顾烨竟会将此物拿出,都诧异的看向他。
顾烨继续道:“这印鉴可保你一命,便算做是你我的约定凭证,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顾洹当然放心,伸手便将印鉴收入怀中:“既如此,那我便放心了。我会配合你们将镇国侯换出,并且向你们保证,绝不会倒戈摄政王。”
顾月本还欲再劝,顾烨却说镇国侯的安危要紧,顾月心头感动,便不再劝阻。
于是,顾洹很配合的被押到了阵前,准备将镇国侯救出。可是顾月一行人等了大半天,也没见摄政王有所动作,顾月心生怀疑,担心对方耍花样,便要令手下将顾洹撤回来。
就在此时,镇国侯被带了出来,顾月认出那是父亲的身形,心中十分欣喜。一旁的沐景却有些疑虑,总觉得摄政王答应得太过轻易了些,这不像他以前的作风,便暗中吩咐士兵加强警戒。
可实际上,沐景完全是多心了,摄政王将镇国侯关押多日,无论是威逼利诱还是严刑拷打,对方都不肯降伏,也不肯说半句西楚机密,对于他来说,镇国侯根本没有利用价值。加上摄政王本就不是个耐心的人,此时见能用他将顾洹换回,便干脆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