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见苏翘看向帐幔后面色惊悚, 景迄更觉得他的话没说错。

捂住苏翘的唇把该做的一切做完,景迄抱着她掀开帐幔,见她在他怀里紧闭双眼不敢往里看, 景迄轻哼:“刚刚怎么没这股羞耻的劲。”

“这能是一回事吗?”

苏翘小心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 龙榻上空空如也,别说老皇帝了,连被褥都没放。

“这是怎么一回事,陛下人呢?”

“怎么, 你失望人不在这里?”

失望个屁,她分明是大松了一口气, 她可没开放到让人欣赏自己的房事。

想来景迄也是不愿的, 之前不管是在云州还是太子府,做完之后他传人收拾都会把她包的严严实实,连头发丝都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既然这样,又怎么可能跟大眀帝分享全景。

“我说真的, 人呢?”

“晕了,移到了别的地方。”

苏翘怀疑地看着景迄, 她伺候老皇帝的时候,人还精精神神,要不然她也不会担忧要侍寝,这种情况,人怎么可能说晕就晕,估计是景迄下得药。

“那你打算如何?”

问完, 见景迄盯着她, 苏翘裹着衣裳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我没问错什么话吧,都这样了难不成你打算还偷偷摸摸,陛下说给你三天, 还有一天,我就要是上了玉牒的贵妃了。”

她是现代人,对什么上族谱没感觉,但是景迄不一样,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应该无法不在意这些这些伦理辈分。

睡自个亲爹的女人传出去怎么都不好听。

“你现在也是贵妃。”景迄睨向苏翘,大眀帝如此大张旗鼓,现在谁还不知道她被太子府带到了宫中。

他既然会在这里出现,就是伦理抛到了脑后。

“这可不是我的错。”

“刘金忠说你对皇帝极力讨好。”

“不然我一副贞洁烈女模样,好让殿下你看来欣赏我尸骨……哦,按着殿下的速度,也不至于能看到骨头,估计看得就是我被裹在凉席里头,全身都是尸斑的模样。”

景迄眉心拧了拧:“够了。”

他就不该期待苏翘能说几句好听话。

“殿下看到我的死尸,恐怕会心中难受一阵,觉得要为我讨回公道,而继位之后,说不定还会寻找几个跟我长得相似的女人权当慰藉,之后该处理政务,处理政务,该享受温柔乡享受温柔乡,慢慢会忘记我那么一个人。”

刚刚叫的厉害,现在又说了那么多话,苏翘寻了茶盅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喉。

“不若还要怎样,孤活到如今岁数,若是你死也不是第一个为孤而死的人。”

“他们可能觉得荣耀,但我——”苏翘指了指脑子,“我心中我最重要,若是我真因为殿下死了,我不会祝愿殿下长命富贵,我会诅咒殿下断子绝孙,比起殿下上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想起我,我更想殿下那处彻底坏了,只记得我的滋味,也只能想我。”

苏翘说完,无不意外地又被景迄掐了脖子。

“你知不知道你都在说些什么。”

景迄毫不怀疑苏翘说得都是她心中想得话,只是她选择那么坦荡的说出来,除却激怒他,他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她的脖颈上还挂着他吮吸出来的红痕,此时他的手又那么掐在上面,没一点怜惜的意思。

“我难不成有什么说得不对?若是你意外了,你难不成不想我一辈子不跟其他任何人有关系,就每日除却想你还是想你。”

苏翘说得这个景迄从未想过,但此时听她说起,没觉得她说得不对就是。

哪怕他死了,她也是他的。

“那不一样。”

苏翘掰开了景迄的手:“有什么不一样,人心都是一样的,你想要的一切,怎么我就不能要了。”

苏翘手指点了点景迄的心口。

她听到大眀帝说起景迄小时候保不住什么东西,就会把那东西亲手毁掉,就盘算着跟景迄说这些话。

被他累死的马是不能开口咒骂他,所以才只有那么被他累死。

她有嘴巴能表达自己的想法,自然要让景迄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叫刘金忠送衣裳进来吧?我这样子可不能回去。”

越是贵重的衣裳越是娇贵,她身上衣裳被景迄一折腾已经不能看了。

“你胆子又大了。”

景迄低眸看着自己被掰开的手,虽然他没有真掐死苏翘的意思,但没想到她会那么轻松挣脱他的束缚。

她胆子又大了,是她感觉到他对她更容忍了吗?

景迄眉头微拧,不明白自己哪儿让她给了她这种感觉,而且她还真感觉对了,她说得话大逆不道,但他却没有杀她的心思,反而觉得有趣。

“明明进殿时还吓成了耗子,就因为发现是孤,就敢张牙舞爪了。”

“我这不是张牙舞爪,是好好与殿下说话呢,殿下总不能不乐意听,就给我加上莫须有的罪名。”

苏翘说着也给景迄倒了杯茶,“殿下喝茶润润喉。”

景迄视线落在了茶盏上。

“要不是个胆小鼠辈,又怎么会对端妃那副模样。”

今日并不是大眀帝传苏翘侍寝,而是他传的。

他原本以为苏翘真是无所谓躺在谁的身下,但是听说她招惹了德妃,把德妃引到乾清宫告状,心里就有了猜测。

为了猜测他设置了这个局。

“迟迟决断不下的事,如今竟为了一件无意义的猜测……”

景迄嘴巴在动,苏翘努力想去听他说什么,侧着耳朵瞪大眼睛,也只能听清只字片语。

苏翘扶着额头:“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

头晕,脑袋就跟一团浆糊,哪怕听到了景迄的只字片语,脑子也无法联系反应他在说什么。

瞧见她的模样,景迄伸手在她头上轻轻一推,看着她倒在玫瑰椅上。

“因为这茶水里有药。”

大眀帝因为上次昏迷,对身边的东西格外谨慎,乾清宫换了不少人。

只是这样还是在茶水上中了招。

毕竟换了再多人,他的心腹已经所剩了了。

虽然一直拖着未下最后的决定,但景迄早就忘记自己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布置一切可以跟大眀帝对抗的势力。

现在这股势力已经可以让大眀帝悄无声地的死去。

静静在乾清宫站了片刻,余光扫到了四仰八叉倒在椅子上苏翘,景迄不由得厌恶皱眉。

平日她的睡姿尚可入目,现在这副样子,是知道他给她下了药,所以在梦中也不忘用能用的方法让他看着碍眼。

传刘金忠把衣裳送入屋内,景迄亲自帮苏翘换上,才把人抱上了锦轿。

“殿下,娘娘这是怎么了?”

看着像是睡着了,但这也睡得太死了。

“犯傻喝了有药的茶水,而且喝了不止一杯。”

听到这话刘金忠立刻住了嘴,因为时辰赶得太急,他忘了替换茶水,若是殿下追究,他少不得被训。

不过看殿下心情愉悦的模样,大概是不会与他追究。

*

苏翘再睁眼,入目的是投入窗棂的晚霞。

想着她这是不是穿越时空,一觉倒回一个时辰前头了,就听到了外面的悲乐。

穿衣站了起来,苏翘走到外头发现原本宫殿悬挂的红灯笼都换成了白色,除此之外到处悬挂着白布。

“这是怎么了?”

“娘娘你醒了?”乙雪扶着苏翘进屋,“陛下驾崩了,娘娘醒得正好,奴才给娘娘戴上孝布,娘娘等会要去乾清宫。”

苏翘怔愣地让乙雪摆弄,虽然知道大眀帝命不久矣,但她没想到会那么突然。

“本宫这一觉是睡了多久?”

“娘娘睡了一日,陛下是晌午驾崩的。”

“怎么会睡了那么久。”苏翘摸了摸自个僵直的脖子,她还记得她跟景迄说话来着,后来景迄好像说了什么话她听不清,她伸长了脖子却被景迄用手指一推,之后的事她就全忘了。

难不成景迄揍她了?

把她打得失忆,还让她昏睡一天。

苏翘检查地看了看手臂什么都没有,她记得景迄还掐她脖子来着,脖子上也没痕迹。

揉了揉脑袋:“为何本宫要去,殿下嘱咐的?”

她这一去就铁定是太妃了,景迄不该让她不去,然后想办法把她弄出宫,再弄回太子府邸去。

“回娘娘的话,是殿下吩咐……许多人都知晓娘娘是太子府出来的,若是娘娘不去突然消失,怕是麻烦比娘娘在更大。”

大眀帝没有留下遗诏。虽然没有遗诏,景迄身为太子登基理所当然,但总怕有人寻不是,逮着这些琐事不放。

“本宫知道了。”

苏翘点了点头,看着自个头上包着的白布,比起当景迄身边无名无分的女人,自然是当太妃更好。

她现在算是成功的升官发财死男人,而且还收了个英俊有权的男人当入幕之宾。

这比当太后都自在。

想到太后,苏翘脑海里浮现皇后那张脸,她想得容易,就不知道景迄亲娘在后宫中,能不能容得她跟景迄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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