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本质？”听到这个新奇的字眼，虚无衡立马用求知若渴的小眼神催促“混”继续说下去。

“混”也没有隐瞒，直言道：“修玄者入门基础便是要掌握天地灵气的流动，从天地灵气中感应万物本质的存在，从而引导体内之气与天地灵气形成紧密联系，这才拥有了转化玄力的能力。但无论干什么，都要学会看清楚万物本质的存在。一座山、一棵树、一只虫、甚至是天上的一朵云、河里的一滴水，乃至于我们口中呼出的每一口气，在我看来，那都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

“存在即有灵，有灵便有势，势之本，道也，万物生长与毁灭，都是势的变化而已，此般变化、万般变化，即为道，所谓的攒势，确实拥有提高战力的能力，那是因为你在攒势的过程中，慢慢形成了势场，在势场之下，你更清除的看到了事物的本质，所以才更懂得怎么运用他们，即为“道”与“理””“混”侃侃而谈，尽可能的用着虚无衡能够听懂的言语耐心的解释道：“当你看清了事物的本质，就知道他存在的道理和规则，然后再利用这些道理和规则，合理的运用他们，那才是真正的懂势。而我先前说你肤浅，就是因为你只看到了势的存在，却没有深入了解何为势，没有看清势的形成过程，没有看清势的本质。”

“混”道：“我们就拿你刚刚战斗时作为例子，三名天枢强者实力远胜于你，你不敌，便想到了用强大的杀招与他们一决生死，这本没错，毕竟生死悬于一线，可你看不清楚那雷术的本质，便胡乱使用，这是不对的，雷术，便是凝结自身和天地间的雷灵，可你知道“雷”属于哪一种势吗？”

“势？还分很多种吗？”虚无衡本来还能听明白，此刻听“混”问起，反倒迷糊了。

“当然。”

“混”说道：“灵气，为气之势，气之流动，是我辈修玄者最易掌握的一种，天地灵气、你身体里的气、转化而成的玄力，都属于气之势，我让你和分身战斗，便是让你感应气之势的变化，你出的每一招，都有气的流动、变化，这叫运用。”

虚无衡想了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还别说，“混”说的真是那么回事。

玄力，也称玄气，初时修玄，便是凝结气之旋，此后境界也是围绕着它展开。

“混”又道：“天地万物，都有其本质，风、火、我们的呼吸，都是气，称为气之势，因为我们初时便以气之流动、变化，学习控制气，便懂得了如何修玄，如何将搬运气，积累气，这就是气之势的运用，你看见分身出招，身体升起气势，幻化出千百个影子，那不是影子，而是气在流动变化的过程中形成的表象，那便是他的气在流动表现，你也可以幻化出这些影子，大约有上百个吧，这说明你已经掌握了一些气之势的运用，并形成了气之势的势场。”

虚无衡错愕，反问：“这就是势场？你不是说我不懂势场吗？”

“混”笑道：“废材，不懂不代表不会运用，你跟分身战斗了这么久，能感觉到气的流动，依样画葫芦的去学，这就是运用，但你真的懂吗？气为何流动、怎样流动、为何会发生这样那样的变化？”

虚无衡眨了眨眼，叹道：“还别说，真的不是很懂。”

“混”用手指着他：“你不是真的懂，但久而久之模仿了出来，也能运用，只是运用的仅仅只有皮毛而已，我说了，气之势是我们最经常接触的一种势，而万物本事，分为很多种势，雷灵，在天地间也经常以气态出现，但它却不完全属于气之势。”

“那它属于哪一种？”

“严格来说不仅仅属于一种，我这样问你吧，雷是怎样出现的？”

“这……”虚无衡无言了。

“对吧，你不知道。”“混”笑着，却没有半点讽刺的意思，只耐心的解释道：“雷灵，首先出现时可以看到光芒闪现，这属于光之势的范畴，但它又伴有雷声，是声之势，声之势，便是势的震荡震动，同时雷灵富有强大的能量，类似法则力量中的毁灭之力，所以，它还有力之势。”

“光之势、声之势、力之势，才是雷的组成。”

说到这里，“混”无情的打击他说道：“你来最容易掌握和学习的气之势，到现在不过才是最肤浅的了解，还想去强行驾驭三势一体的雷灵，那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听到这，虚无衡茅塞顿开，暗骂自己蠢笨，“混”说的没错，自己的境界，还远远不足以达到修炼“雷爆弹”的资格，在不具备修炼资格的前提下，强行施展超出自己承受范围的强大秘法，又无法理解雷灵本质，可不就是自取其辱吗？

虚无衡认真思考，又有疑惑道：“有道理，但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我没有真正理解“雷”的本质，为什么我还能施展出来呢？”

“那就是战法法门的作用啦，真是个废材。”“混”训斥道：“你以为世上的功法、战法、玄符、药术、炼器的法门是怎么来的？那都是古人圣贤摸索出了“势”的门道，慢慢琢磨出来的，他们或许并不完全理解“势”的变化，但却有可能在机缘巧合之下感应到“势”的变化，然后再借以对气之势的掌握和运用，这才能创立出种种修玄的法门。说白了，他们也是肤浅的了解了“势”，并找到了运用“势”的办法，但你要是让他们深入的剖析“势”，他们有可能根本做不到。”

苦口婆心的讲了半天，虚无衡终于有些醍醐灌顶了：“我明白了，你说势，其实就是万物本质的变化，只要真正了解了势，才能懂得如何妥善的运用势。”

“你还算不笨，但也不是很聪明。”

虚无衡无言。

“混”道：“那么我们再说回之前的例子，你的雷术，威力不小，但其修炼的前提，至少应该开启枢机血脉之外，这说明创立此战法的人，只能稍稍利用雷灵，发挥出非常微弱的威力，所以才可以在开启枢机血脉之后修炼，就像你的剑法、电龙护体的术法一样，它们只需要你积蓄了一定的玄力，便可施展，然而你并没有开启枢机血脉，完全凭借对此术的熟练，再借助一点点的攒势技巧，强行搬运天地雷灵，这就等于一个凡人，平时只能搬起一百斤重物，但经过经常锻炼，让身体强壮，能搬起一百五十斤重物，在这个时候，你偏偏让他搬起三百斤的重物是一样的，或许，他能够将三百斤重物搬运起来，但肯定会伤损身体，使肌肉酸痛数日，甚至伤筋动骨。”

“混”举的例子很接地气，虚无衡一听就懂了。

聊了许久，虚无衡深刻的感觉到“混”对修行知识的渊博，不耻下问道：“刚刚听你说的势分很多种，除了气之势、力之势、声之势、光之势，还有别的吗？”

“混”答道：“当然有了，势分九种，学会怎样熟练的感知到这些势的存在，然后再学习感应它们的流动和变化就可以了。”

“七种？除了气、力、声、光，还有哪三种？”

“液之势、固之势、神之势。”

“液之势，就是液体，一滴水、一滴鲜血这都算。”

“固之势，便是实物，一柄剑、一块石……”

“神之势，便是思想、情绪，也就是灵魂意识……”

“这么多？那要怎么修炼啊。”虚无衡气苦道。

“混”今天特别有耐心道：“很简单，势的种类很多，但学习掌握的难易程度各有不同……”

“首先，是“气之势”，“气之势”是我们经常接触的，也最容易掌握，真正掌握了“气之势”，起码你的剑气威力便会大幅度增强。”

“其次便是“液之势”，它跟“气之势”一样，液体是流血的，变化明显，也容易掌握。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枢机血脉力量会异于常人。”

“第三是“力之势”，它是能量的表现，比如力量、热量等等，也容易掌握和感知。”

“第四是“固之势”，想学会攒“固之势”就不太容易了，它跟前三种不同，万物实体呈固势，个中势虽然有流动变化，却是非常不明显，不过只要能感知到“固之势”的存在以及变化，你就是细微的看到或者是感觉到一件事物的弱点和优势在哪里，比如说一把剑，哪里最脆弱，肉眼是看不到的，但你若能感觉到剑中的“固之势”，便可以有效的击中弱点，占据主动。”

“第五是“声之势”，便是声音，大到雷鸣、小到琴瑟，只要有声音传出，便是势的震荡，因为是声音，所以无形无质，要感知和掌握到势的变化，比感知“固之势”还要难很多。若你能修炼到能够感知到“声之势”，那么恭喜你，你就可以利用声音杀人了，随便一喝，便可震的敌人头晕目眩、魂不守舍，甚至让灵魂意识溃散，死于无形。”

虚无衡听的无比激动，忍不住道：“那第六种呢？”

“第六是“神之势”，也就是对思想、情绪的驾驭，这个很难，比声之势要难很多，懂理驾驭“神之势”，你甚至可以操控别人的思维，影响别人的情绪，为所欲为。”

“这么厉害？第七种，第七种是什么？”

“第七种就是“光之势”了，他包括光明、黑暗的变化，晚霞、晨阳，旦凡跟光芒有关的一切，都属于“光之势”，可这个非常难，光的存在和变化你只能用肉眼判断，要想感知到，则需要机缘，也许一秒钟之后，你就能够感知到“光之势”的变化，从而登堂入室，但也有的时候，一辈子也感知不到，所以只能靠你自己。”

“好难，那第八种呢？”虚无衡觉得今天学到太多东西，恨不得把所有的知识全都装进脑子里。

但问到这，“混”忽然闭上嘴不说了，只笑意吟吟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