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搬了救兵

“当时不知道。”

“现在呢?现在是知道了吗?”宇文皇后眸中的颜色更深了些。

年玉没有回答,但这沉默,却已然给了宇文皇后答案。

“若那人真的在,该也是冲着你的命来,呵,年玉啊年玉,本宫以为你天生幸运,得了我逸儿的喜欢,又得了清河的亲睐,可也终究,有人想要的命吗?”宇文皇后轻笑一声,坐回到了椅子上,在皇宫这滩深水里,她打滚了这么多年,心中自然是有些猜测。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庶女,谁也不会放在眼里,但若是挡了别人的道……

宇文皇后瞥了年玉一眼,“你一个庶女不知这世间凶险,要保平安,就安安分分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对于不属于你的,别去贪求,这是宫里的处世之道,更是求生之道。”

宇文皇后虽说的隐晦,可年玉却是听得出来。

宇文皇后这是在敲打她,让她别对沐王殿下动心思么?

自己对沐王殿下,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却偏偏世人都觉得她似狐狸精,勾了赵逸的魂儿……

“臣女谨遵娘娘教诲。”年玉恭敬的道,想到宇文如烟,年玉不由看了宇文皇后一眼,“不该是年玉的,年玉不敢贪求,沐王殿下洒脱随性,若能有个像如烟郡主那般悉心体贴的人,必是天作之合。”

如烟?

宇文皇后微怔,看年玉的眼神不由变了变。

她没有想到,年玉这般开门见山的想事情摊开来说,更没想到,她会提起宇文如烟。

呵,这个年玉,果然是玲珑心思,她知道自己中意宇文如烟吗?

这话似乎讨好了宇文皇后,宇文皇后嘴角浅扬起一抹笑意,“你既然这样认为,那你沐王表哥那里,你也多用些心 。”

年玉没有回答,宇文皇后想让她当红娘,可年玉知道,赵逸的性子,别人强加给他的,他定不会喜欢,所以,这闲事,她还真管不了。

“说吧,那个人是谁?”宇文皇后没了先前的严肃,端了身旁桌子上的茶,浅浅喝着。

年玉却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口提起了另外一件事,“皇后娘娘,刚才臣女随义母进宫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年府的马车,倒是奇怪,骊王殿下骑马跟在马车旁……”

年玉说到此,倏然停住,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宇文皇后,果然瞧见那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

心中了然,有些东西,自己点到就够了,不是吗?

这皇宫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笨的,宇文皇后更是精明。

可纵然再是精明,前一世,却依旧栽在了常太后的手上,而这一世……

年玉想着赵焱母子,眸光微敛,眼底一抹冰冷凝聚,此刻,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让他们这一世的皇权之路,更加艰难,不仅如此,她要让他们的所有美梦,都化为泡影,碎裂成渣!

赵逸的性子太过纯真善良,有些事,他不会防着,更是不会相信,而宇文皇后却不一样,她是赵逸的生母,又是一国之后,有些事情,宇文皇后心里自然会猜测,会掂量,会算计。

果然,年玉的这一提,宇文皇后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刚才,骊王赵焱和常太后可是从她这里离开的。

原来,他是追着南宫老夫人而去的吗?

他去了,那常太后呢?

宇文皇后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世人皆知骊王赵焱生性淡薄,无心名利,她不置一词,而世人眼中那个仁慈善良的常太后,她却是知道一些的。

仁慈善良吗?

那个女人的本性里充满了野心,充满了掠夺,仁慈善良?除非是换了一个人罢了!

换人吗?

宇文皇后似想到什么,那双眉峰,更是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年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宇文皇后看了年玉一眼,对这个女子,更多了几分好奇,更是肯定,这个女子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聪明得多。

她提起此事,绝对不会是随口为之。

想到那日百兽园内,这个小庶女的英勇,她的身上似乎有许多然人看不懂,并且觉得不合常理的东西。

“臣女听说,今日晋王妃去了年府。”年玉敛眉,微微叹了口气,“想来,年府的马车是来接救兵的。”

而救兵到底是南宫老夫人,还是骊王赵焱,年玉说的意味不明。

“呵,所以,你也是来搬救兵的?”宇文皇后继续喝着茶,轻笑一声,“你身为年家人,心里却是向着晋王府,呵,看来,那年府之于你,便也不过如此。”

宇文皇后想到那日成年礼上,那南宫月母子将玷污映雪清白的罪责推给年玉的事,心里顿时豁然开朗。

只怕这年玉在年府,过得也是水生火热,也难怪……

年玉没有回答,但那沉默却已然代表了答案。

半响,宇文皇后才开口,“行,看在那晚你拼了命的护本宫,本宫就替你当一回救兵。”

“多谢皇后娘娘。”年玉朝宇文皇后福了福身,这结果已然在她的意料之中。

便不是为了她的护命之情,单是知道骊王插手了此事,宇文皇后在这皇宫里,待得也不会安稳。

年玉心里看得透彻,却不说穿,只要她的目的达到了就好了,不是吗?

而年府……

不知这个时候,年府是怎样的情形,她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年家请去了南宫老夫人,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而骊王赵焱,他的目光,终于放在南宫府的身上了吗?

年玉敛眉,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恨与冷。

年玉目光扫了一眼宇文皇后,却见她也似低眉沉思的模样,心中越发的期待起来,但她知道,她还不能这么早回去,她可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她的回去,势必要给那年依兰,重重的一击!

……

年府。

大厅里,气氛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南宫月自进了门,就一直热络招呼,此刻,她坐在椅子上,正好面对着晋王妃和赵映雪。

相对的两方,一个面容阴沉,冷若冰霜,另外一个,满脸笑容,温婉和善。

可那温婉和善的人,已经在那里坐了许久,却绝口没提道歉赔罪之事。

一厅的人,都沉默着,那沉默弥漫,压得人有些透不过气,而有些东西,却又引得人心里痒痒。

各位被邀来的夫人,都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茶,那茶已经换了好几轮,一旁年家的几个姨娘,薛雨柔一贯的安静不语,连徐婉儿今日,便是呼吸也有些小心翼翼。

陆修容看着南宫月那泰然自若,胸有成足的模样,想到刚才偷听到的,眉峰不由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