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夫妻之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绕过屏风,顽皮的洒照进来的时候,盛玥皱了皱眉,悠悠睁开了眼睛。

不知是不是昨夜喝了些酒,有助睡眠的功效,她一夜无梦,竟是睡了这么久以来最安稳的一个觉。

她抬起手想揉揉有些干涩发胀的眼睛,不经意间却率先触摸到旁侧一个有些坚硬温热的物体......心里募得一惊,顿时便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不自觉的抿了抿唇,缓缓的抬头看去——

一张熟悉的淡漠俊脸就这么赫然映入了眼帘。

顺着坚毅冷硬的下巴,她不由自主的往上瞥去.....那紧抿着的有些偏暗红的性感薄唇,笔挺如隽刻般的鼻子,还有那双如海中漩涡般讳莫如深的黑眸……

盛玥浑身一震,此刻那双如星海般璀璨的黑眸竟是睁着的,正静静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一个激灵,连忙手忙脚乱的爬坐了起来,不由分说往后挪退着倒坐了几步,直到碰到了内侧床栏,退无可退后,才没有继续退下去。她直接本能的扯过旁侧已经皱成一团的被子掩在胸前,眼神略带微慌的瞪着他……

脑海中不断徘徊着一个疑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般想着,扯着被子的手便像是自有意识般又往胸前上方扯了扯......然后就此顿住......她在心里不经有些自嘲的想,自己这模样是不是像极了电视剧中那种被恶霸欺凌的黄花大闺女的形象?

不过原来这种扯被子掩盖身体的动作,还真不是编剧瞎扯的。

因为她刚刚就是下意识的动作,身体机能应该是自动做出的防卫状态,在慌乱无措的情境下,将被子掩盖在身体会令她莫名的多一丝安全感。

君元晔瞧她模样,心下好笑,这都什么还没干呢,就已经吓成这般模样!

他慢条斯理的缓缓坐靠了起来,淡笑道:“夫人,早!”

盛玥稳了稳心神,脑袋终于可以开始正常思考,于是很快便知道两人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自己的身体有没有被侵害过自己最清楚。

她快速的扫了一眼床帏四周,确认这是晓月阁,是自己的闺房床铺。

可是他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自己床上?

“你怎么睡在这里?”盛玥气得已经忘记了尊称,问道。

君元晔摊了摊手,无辜的回道:“夫人这可问倒我了,我只记得昨夜后来又有些喝多,醒来便是在床上。或许……是下人将我扶到这里?”

“不可能。”盛玥直接否决道。

就算扶他来的下人不知情,那她的三个丫鬟呢?总不至于会故意让下人将他扶到她的床上吧!

“夫人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但事实便是如此,莫非夫人觉得为夫故意要爬上你的床?”君元晔笑看着她,眸色晦暗难辨。

盛玥的脸颊瞬间就腾得红了起来,一时被他的话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我要起床了。”默了很久,她觉得多说无意,直接解决眼下的窘迫最重要。

心想自己这句话,很明显的是让躺在外侧的他赶快先起床滚蛋,他总不好意思看着她穿衣装扮吧?此意如此明显,聪慧如君元晔应该能了解她此话的意思吧?

但是,这次她却料错了......

君元晔依旧好整以暇的靠躺着,连眉都没挑一下。

盛玥见状气急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要起床!”

“夫人随意。”君元晔终于开口回应,却是微勾唇角,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好笑道。

盛玥明知他是故意的,然而又拿他无可奈何,她第一次发现君元晔居然也会有这般无赖的一面,平时总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模样,莫不全是装出来的?这令她忍不住好气又好笑,但却拿他一点辙没有。

她干脆明言道:“你快起来。”

“夫人是不是忘了为夫还在休假,今日无事,为夫还想多躺一会儿。”君元晔淡笑回道,完全不配合。

因为他发现逗弄此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浑身炸毛的盛玥,既好玩又有趣。

盛玥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开始琢磨着另外的方式。

刚刚她已经发现自己昨夜被丫鬟擦洗身子后所换上的里衣是相对保守型的,对于来自现代的苏于桐来说,穿着这衣服走在大马路上都是再正常不过,所以便没再觉得不好意思。

她一把掀开了被子,跪坐了起来。

君元晔反倒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盛玥居然会当着他的面将被子给推开......

清晨淡黄的光线下,身着一身粉色无袖里衣、短裤的盛玥,娇媚的像沾满露珠的花骨朵,那露在外面白皙光滑的手臂和大腿,差点迷晃了他的眼。

就见她竟然开始朝他的方向慢慢的挪爬了过来......

君元晔突然像被迷了心窍,当盛玥打算从床尾越过他身边爬下床的时候,他忍不住微抬了下脚勾了她一下。

正小心翼翼跪爬着的盛玥,一时不查,直接半边身子扑到了他胸前。

君元晔被撞得闷哼了一声,却启唇坏笑道:“夫人这是在......投怀送抱吗?”

盛玥又羞又恼,心里暗骂了一声混蛋,立马挣扎着要爬起来。

君元晔却突然伸手,强搂住她的背将她按压在胸前:“别动!”他的语气变了,低沉醇厚又柔软腻人,如酒精般似有一种魔力,令人沉溺而迷醉。

盛玥心悸了下,竟真的僵住不敢动。耳边传来砰砰砰的心跳声,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君元晔的。

君元晔紧搂着她,嘴角浮现的笑意愈加的温柔,眸中浮现从未有过的宠溺之色。

他发现自己喜爱极了此刻宁静温馨的气氛。

一直以来,他其实已经习惯独处,就算熟悉如香芸,也从未让她在书房多待一刻,他自己的私人领域,不想让任何人无端闯入,那只会令他觉得烦躁而厌恶。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女子能这般贴合他的怀抱,将他的冰冷空洞的心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