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心意(1)
两人各自梳洗完毕。
盛玥心里藏着事,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走路的时候不慎踢了下椅角,疼得她“嘶”了一声。
君元晔本已经靠躺在床上拿着书翻看着等她,听到动静忙下床赶过去看她,关切道:“怎么了?”
绿瑶已经扶着她坐到了椅子上,正蹲下身查看她的伤势,见到君元晔过来,忙退开,换他接手。
君元晔瞧着有些红肿破皮的白皙脚裸,皱了皱眉,朝绿瑶吩咐道:“去取药箱过来。”
“是。”绿瑶应声正打算退下去拿。
盛玥阻止道:“只是小伤,睡一觉就没事了,不用麻烦。”
君元晔的眉愈发锁了些,宽厚修长的大手不忘轻轻替她揉捏着:“你退下吧。”这话是同绿瑶说的。
绿瑶闻言,不敢怠慢,道:“是,奴婢告退。”
盛玥眼神迫切想要阻拦,却说不出口,心里虽然别扭,但也深知没有任何理由留下绿瑶,若她真的开口……两人的关系恐怕……
她心里很乱。
从霍大太太屋里出来,她想过无数个念头,但只要一想到如刚开始计划一般,搬离君侯府,离开君元晔,心里就忍不住一阵窒息的刺痛,她像被什么绊住了脚步,再也无法潇洒的离去。
她知道,就算搬到田庄,她依旧会想他,牵挂他,再也回不去原来所求的天高海阔。
她在心里挣扎纠结。
君元晔则是蹲着,耐心的替她揉着脚裸。
“好了……”盛玥看着他的头顶,总归有些不好意思的呢喃道。
君元晔微扬起头,他的眼睛黑如夜幕,然而此刻却像是装满了整个星辰,将人不由自主的蛊惑着。
盛玥被他瞧得有些脸红耳热,下意识的偏了头。
君元晔嘴角勾了勾,起身拦腰将盛玥抱了起来。
盛玥吓得惊呼一声,本能抓住了他的衣衫:“你干嘛呀,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君元晔笑而不语,脚步未停,抱着她一直绕过屏风进了内室,然后将她轻轻安置在床上。
盛玥得了自由,像受惊的小兔般赶忙往里挪了挪,脸颊红热得都快烧了起来。
君元晔觉得好笑,又莫名觉得这样的盛玥有些可爱。他其实今日并没打算做什么,一路舟车劳顿,怕她累着,就是想让她早些歇息,但自家夫人怕是误会了什么,想来下午的话还是印在了她心里。
他突然便有种想逗逗她的幼稚念头。
“夫人这是做什么?”他一副不解的问道。
盛玥也觉得自己这模样有些可笑,像是面对恶霸欺凌缩在角落的瑟瑟发抖的黄花大闺女,她扯了扯衣裳,努力保持镇静之色,重新调整了睡姿,回道:“时候不早了,自然是要睡觉,今日好困,爷也早些睡吧。”说罢不忘佯装打了个哈欠,然后侧转身,拉过被子盖上,努力装睡。
君元晔好气又好笑,上床揭了被子直接躺在了她旁边。
之前两人虽然睡在一起,却是各自盖了被子。君元晔这会故意没动自己折好的被子,直接钻进了盛玥的被窝。
盛玥侧着身本是看不到的,只觉得身后突然灌入一阵冷风,然后便有个温暖的胸膛靠了过来,她一惊,却不知该怎么反应,君元晔已经伸手将她箍进了怀里。
盛玥整个人有些僵,只觉得有热气不断上涌而来,烧的她整个脑袋木木的。
不是没有拥抱过,可是在床上,这种感觉就变得尤为敏感刺激。
她没敢动。
身后的君元晔倒没有进一步动作,慢慢的,盛玥放松了下来,然后她听到身后人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平和均匀。
应该是睡着了吧?
她悄悄挪动着身子,想从他的怀抱里出来,明明冬日夜里冷得让人只想裹着被子再恨不得抱个暖水袋,此刻他却像个大暖炉,让她整个人燥得难受,根本睡不着。
但她一动,身后人的手就瞬间将她箍紧,嵌在他的怀里不让动弹。
“夫人,若是不困,我们可以做些其他事。”低低的带笑的嗓音自身后响起,传入她耳中却像一声闷雷。
盛玥心跳如鼓,忙道:“困,很困,这就睡了。”
闷闷的笑声从她颈背处愉悦的传来,君元晔将脸埋在此间,鼻息间全是她淡淡的清香。他真的本没有打算做什么,但是这香味太过撩人,竟开始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他柔软微凉的薄唇沿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肤摩挲着,一点一点轻吮啃咬着……
盛玥又痒又羞,终于忍不住转身,面对着,两人此刻靠得很近,近得能看见彼此眼睛里自己的倒影。
“爷,不是要睡觉,你这是在做什么?”盛玥本来是质问的口气,但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软软的绵绵的,根本没有半点震慑力。
君元晔眸中带了笑意,往前愈加倾了倾,两人的鼻翼都顶在了一起。
盛玥本能的退开一些。
君元晔不依不饶的继续靠近。
盛玥继续退。
君元晔继续跟。
两人像玩闹的孩子一般,直到盛玥背脊顶在了床板,退无可退,君元晔嘴角的笑意缓缓勾了起来,亮如星辰的眸中温柔隽永,他渐渐凑了过去......
盛玥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挡住那颗不断靠近的脑袋:“爷,别闹,时辰不早了,明日一早还要去同祖母问安。”她说得义正言辞,然而已经红如胭脂的脸颊泄露了此刻的紧张。
君元晔没有开口,抬手轻轻拉下盛玥抵住他额头的手,眸色越发深邃,他嘴角带笑,如山间清泉面的一片暖光,耀眼的令人无法移开视线。他低哑道:“玥儿,你答应了的。”
盛玥这会整个脖颈都开始红晕起来,差点就放任自己沉溺在他温柔的意乱情迷中。
她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慢慢出声示弱道:“爷,能不能再多给我些时间?我......还没准备好。”
君元晔微愣,心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一直所为,便是不想逼迫她,不然又怎会放任至今都不曾同她圆房?